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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是郑秋霜

冬日宴 石木川 2236 2024-07-11 19:53

  “郑秋霜!是你!”许琅双目瞪出火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苦苦躲了三年之久的敌人竟然一直就在家中。

  郑秋霜是蜀州人,家中世代务农,能嫁进许家,也算祖坟上冒了青烟了,连带着全家人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平日里郑家人对许家也是千恩万谢的,哪成想这郑秋霜竟然如此狠毒。

  竟会是同追杀许大的那伙人扯上关系,还不惜绑架了自己的丈夫,就为引大伯子现身。要知道,她郑氏可是为许家生了长孙的大功臣,许家带她不薄,何以下此狠手?

  郑秋霜见他满脸愤怒,一副恨不得冲上来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竟掩面轻笑,“大伯子受累,招待不周,弟媳在这给大伯子陪个不是。还要谢谢大伯子今日主动来找我,二郎失踪后,秋霜这些日子可是急坏了,如今成功将大伯子带来,秋霜总算可以安心了。”

  “大伯子,看在咱们一家人的情分上,听秋霜一句劝,把东西交出来吧,否则这回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再让你给逃了。”明明心底十分得意,面上还能装出诚信劝你的样子,见她这幅嘴脸,往日许琅还觉得他这弟媳是个识大体的贤惠人儿,而今只觉令人作呕。

  “郑氏,你好大的胆子。”许琅闭了闭眼,那是连许郑氏都喊不出口,再睁眼时,眼中已经恢复清明,“你既然嫁给我弟弟,就该知道我许家门风严谨,向来容不下半点过错。你今日伙同外人,将我绑来此处,是为不义;明知我同二弟感情深厚,却还背着他加害于我,是为不仁;爹娘如今尚在蜀州,你身为许家媳妇,却不在他们跟前伺候,是为不孝;作为当家主母,许家如今动乱,你理应出面平息,却打着寻许玡的名号跑来锦州避风头,是为不忠。如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不配进入我许家。”

  郑秋霜面色一变,转脸又笑起来,“大伯子言重,秋霜可是为了许家,独自跑到这人生地不熟之处寻二郎,这一片赤诚之心,大伯子就算不念我的好,看在秋霜如此奔波劳累的份上,怎么可以如此伤秋霜的心呢?”

  她长得的确不错,作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否则当年许二也不会放着一众小娘子不要,偏生找了这么个农家女。大概郑家爹娘打小就看出她生得不凡,就算身在农家,脏活累活从不让她动手,甚至因为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当年的郑秋霜更显得弱不禁风,许二一眼就瞧中了她,那是无论如何也要娶她过门。

  许家二老拗不过他,又因他是老二,彼时许大娶了县令家的庶女,小门小户能娶上县令千金,算是许家高攀,这样的事再有第二回那是想都不敢想。继承香火的事既然轮不到许二,依着他的心意倒也无妨,郑秋霜也是会讨好人的,常常哄得许家二老眉开眼笑,对这门婚事再无不满。

  但许琅此时可没什么心情欣赏美人,只觉面前的女人当真可怕,他许家上下,十年如一日的对她好,养的竟是条毒蛇,如今被反咬一口,识人不清的许家人未必就没做错。

  “哼,可笑。”还有什么比此刻站在他面前说自己伤心的郑秋霜更可笑的呢?“郑氏,我虽不知他们应许了你什么好处,但你一个农家女,一没见识二无所长,你当真以为跟着那些人就能飞黄腾达?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需要你引我出来,因此你还有用,如今我已被绑,你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处置你这么一颗废子,于他们而言,那是再轻松不过。就算他们愿意兑现承诺,但你觉得,他们如今可是想从我这拿到东西,我若是要求他们杀了你,你还有命活到明天吗?”

  郑秋霜似乎真被吓到了,半晌没吭声,而后又是笑眯眯的,“哎呀,大伯子就是爱吓唬我,你如今可是被绑的那个,可看到这个了?”说着,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你可别小看了它,这刃可锋利了,想必大伯子也不愿挨上几下吧?所以啊,又何必惹我不快呢?我今日来,可算是照顾你了,换了上头的那两位,说不得你要吃多少苦头呢,大伯子还是配合配合我,也省得去受那皮肉之苦不是?”

  许琅顺着她的手势看了看头顶,果然有人影晃动,心生一计,“郑秋霜,别给你脸上贴金了,就你这张脸,我如今见了都要呕。有本事你就给我个痛快,没本事的,打哪来回哪去,要是刺激到我了,说不定我就给你们一个假地址去找,倒看你们有多少人手经得起我折腾。”

  说完又对着上头大喊:“嘿,上头的兄弟,快叫这婆娘赶紧走吧,我看她实在犯恶心,你要是有空,不如你下来陪我说说话也行啊!”

  没多久,果然又从上面下来一人,这回是个面生的汉子,一落地就骂骂咧咧,“就你屁事多,要你爷爷下来作甚?别怪我没招呼你,我这脾气可大,惹急了怕是你经不起爷爷一顿打。”对着郑秋霜努了努嘴,“你先上去吧。”

  那大汉是个懒的,不愿站着说话,除了绑着许琅的凳子,这底下又没个凳子椅子的,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同许琅一对视,大约是觉着仰视许琅的滋味不太好,竟上前给许琅送了绳子,想把他重新靠着梯子绑在地上。

  谁料,就在绳子松开的一瞬间,趁那大汉低头推凳子的工夫,许琅一下跃起,反手将那大汉摁到梯子上,一刀扎在他背上,只露出刀柄在外。许琅还不忘把刀带走防身,刀被拔出的一刹那,鲜血顿时喷溅开来,许琅脸上、身上、鞋上,无一不沾染上滚烫的鲜血。

  也是大汉轻敌了,他们只知道许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商人,怎会想到,经过三年早起晚睡的练功,现在的许琅,身手已是今非昔比。

  抬起袖子抹掉脸上的血渍,许琅又看着那个洞口,“解决了吗?”

  上头有人伸出一张脸来,“洞口两个,都放倒了,抓紧时间,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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