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墨辰这几日日日回侯府,可以说已经把侯府搞得天翻地覆,给阮芝芯更是添了不少赌。
秦墨辰一来就是这个景象。院子里站满了仆人,明玉堂里的罗汉床上歪躺着一位美妇人,一头青丝有了些许的白意,身上穿着藕荷色的百花上衣,下面配着青色长裙,头上还簪着一对金镶玉的金步摇,越发称的她雍容华贵。可是在怎么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了她脸上的憔悴。
见秦墨辰过来了,阮芝芯微微抬了抬眼皮,示意旁边的丫鬟将她扶起来。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仿佛是没见到他似的,自顾自的喝茶。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这么大的阵仗,以为他秦墨辰是吓大的吗?秦墨辰随手扯过来一把椅子,双臂微松,“怎么?叫你主子我来就是看你在这儿虚张声势?”
床上的人一听这话,脸瞬间白了,面上有些扭曲,“秦墨辰!你未免太过放肆了吧?”
“哼!若说这放肆我还不及您呢?别忘了,我是小侯爷,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秦墨辰皱眉,语气冷的如同冬天的寒气。
阮芝芯面上微怒,就是秦墨辰这小侯爷的身份一直压的北庭抬不起头来,她心里恨啊!更恨秦则笙没本事,一点都不为他们母子着想。阮芝芯慢慢闭上眼,等再睁开眼睛时,眼底的愠色都已经消失不见。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阮芝芯压下心中的怒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
“看来,您找我过来就是问问我有什么目的?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秦墨辰作势就要离开。
“不!”阮芝芯面露痛苦之色,一把抓住秦墨辰的衣襟跪了下来,“小侯爷,我求你,求求你放过北庭吧。”
阮芝芯不停的将自己的身体向秦墨辰靠去,这大冬天的阮芝芯也不嫌冷,整个人酥胸半露,胸前的大好春光就这样露在秦墨辰眼前。
秦墨辰轻嗤一声,竟然用这种手段,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秦墨辰一把甩开阮芝芯,“本小侯爷告诉你,不可能。还有,你有这么大的欲火不如去找老侯爷,相信他会很愿意看到你这样...”说完秦墨辰就离开了,只留下阮芝芯一个人瘫坐在原地。
秦墨辰!阮芝芯在心里喊道。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生不如死!
暖玉阁里,天气寒凉,苏叶一时间有些不惯,屋里更是多放了几个火盆。
“小姐,属下暗中查看过了,只查到那尚衣铺是一个叫玄竹的人的产业,但是此人甚是神秘,对于他的消息一点都查不出来。”
苏叶叹了一口气,“也罢,看来这个玄竹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大哥在走时给了我一个令牌。”苏叶转身从床头的锦盒里拿出一枚暗紫色的木制令牌,递给小羽。
“你拿着它去找陆大人,他会帮我们好好查查这个玄竹。”
“是。”小羽结果令牌。
“还有,我最近查账,发现玲珑斋的账目有些不对,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几笔开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到。还有几间铺子账也有点不对,但玲珑斋的更让人可疑,看来今天下午我们要去玲珑斋走一趟了。”苏叶眯了眯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行,敌在暗我们在明,不妥。”小羽抱着他的剑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出声反对。
“没时间了,皇上已经下令封苏家为皇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出一点点纰漏都有可能会招来杀头之祸,马上又要到年关了,这事,必须要查清楚。”
“那小姐想要怎么查?”木蓝在一旁问道。
“下午先去看看情况,看看到底在谁那儿出错了。”
玲珑斋,自从上次的事之后,这玲珑斋里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就连掌柜的也不得不亲自出来招待客人。所有人都来玲珑斋来买布,反倒是对面的尚衣铺,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
“小姐,看布料吗?您往里面请!”依旧是那个机敏能干的小二,苏叶对他印象颇深,也多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进去了。
因为乳液出门时特意戴了面纱,戴了帷帽,又换了一身普通人家的衣服,所以大家都没有认出她来。
“掌柜,是我,苏叶。”苏叶小声的说。
“二小姐。”掌柜的对于苏叶的到来很是惊讶。
苏叶不露声色的说道:“您不用紧张,这次过来就是随便看看,毕竟上次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
“啊,是,是。二小姐您可不知道,自从上次的那件事发生后,百姓们对咱们玲珑斋的布那是赞叹有加,这马上就要到年关了,这不,都过来买布料做衣服。”掌柜的咧开笑脸,为苏叶指了指这来往来的百姓。
“我前不久刚从外面回来,对这些都不太熟悉,不知能否向掌柜的请教一二。”苏叶丹唇轻启,说出的话如潺潺流水般令人心头荡漾。
掌柜连忙陪笑说:“二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走,咱们去里间说?这儿毕竟人多,若是不小心撞到小姐可就是小的的罪过了。”
苏叶点了点头,随掌柜的去里间了。进了里间,苏叶简单的将周围扫视一圈。掌柜为苏叶斟了一杯茶,“二小姐想知道什么?”
苏叶轻笑,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玲珑斋是什么时候开的啊?”
“哎呦,”掌柜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想了想,“这大概得有二十多年了。这铺子一开张我就是这店里的伙计,可以说我看着这铺子长大的。”
“那还真是久了。”苏叶抿了一口茶,不咸不淡的说。
“是啊!”掌柜的感慨的说。
“其实不瞒掌柜,这几日,我查了查咱们玲珑斋的账目,发现了一些问题。”
掌柜的面上一惊,“敢问二小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叶似笑非笑的说:“是个大问题,账面上少了不少银子。亏空,很大啊!”苏叶故意脱了长音,别有深意。
“不可能!”掌柜的拂袖,“不可能,这每一笔钱只经过我手,而我绝不可能私自挪用店里的银子,所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也相信掌柜的不是这种人,想必是做账的时候弄错了,因此,为了给掌柜一个清白,我想查查你们玲珑斋的底本上的账目。”
掌柜低头想了想,从桌上拿出一本账。“所有的收支全在这儿了。”
苏叶翻了翻,“店里的每个伙计都是每月一两银子吗?”
“是啊,咱们玲珑斋的要比别家给的多,这是老爷特意吩咐的。”掌柜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