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军帐内
主座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是北戎的主帅。一身的胡人打扮,嘴巴两边的胡子被编成了两股辫子,在嘴角的一左一右,随着他的说话呼吸而不停地抖动,样子滑稽得很。
主座下除了一群相似打扮的人之外,还有一个中原打扮的人。
主帅高兴地大手一挥,脸上多余的肥肉跟着一抖一抖的,“此次,我们能一举歼灭秦家军,还多亏了姜少侠的帮忙。要不是姜少侠,想要对付秦墨辰,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个被称作姜少侠的年轻人起身右手搭在左肩上用胡人的礼仪冲主帅鞠了一躬。
“将军不必客气,只是,秦墨辰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将军比我们更清楚。只要秦墨辰一天不死,我们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早知道逆风翻盘别人做不到,他可是能做到。”
主帅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姜少侠不必担心,秦墨辰中了我的毒箭,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带着他那几个人躲进了荒山里,那山里没有吃的,没有水,更何况我已经让我的人进山搜山了,他们必死无疑。”
姜少侠满意地笑了笑,“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另一边,秦墨辰站在山顶上看着往山顶搜山的北戎人,嘴角若有若无地掀起一抹弧度。
“少爷!”南星从后面过来。
“都准备好了吗?”
南星冲秦墨辰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秦墨辰摇了摇头,“先不急,我们实力悬殊相差太大,等人再近些,放近了再打。”
“是。”
秦墨辰看着一点一点向山顶这边靠近的北戎人,眸光转冷,“放!”
霎时间,从山顶滚下来大块大块的滚石,滚石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将原本就松垮的沙土冲击地更加松垮,山下的北戎将士不是被砸死就是爬都爬不上来直接滑了下去。
“少爷!北面有他们的援军,距离咱们大概十里左右。”南星速速来报。
“我知道了,咱们一会儿再砸一次,你再带着两个人在西面山脚下做几个陷阱,最后我们从他们最薄弱的西面发起突围,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果然不出秦墨辰所料,敌方很快就发起第二次进攻。
“再放一次!”
“是。”
随着滚石的下落,北戎西面的人再一次死伤惨重,而秦墨辰他们就借此机会突围。
因着北戎的人一时半刻还来不及增援西面,以至于西面被秦墨辰生生撕出一个口子来。
“快走!”
秦墨辰孤身一人一路上抢了一匹马,一路向西奔去。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不停地有箭朝这边射来,可都被秦墨辰轻而易举地给躲掉了。
忽然,就在追兵掉以轻心以为秦墨辰可能就此逃脱了的时候,秦墨辰忽然拉紧手中的缰绳,提着手中的缰绳给对手猝不及防地来了一个回马枪,杀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秦墨辰将手中的长枪一挑,鲜血洒了一地。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即便秦墨辰受了伤,还能一人成阵,大杀四方,顿时心神大乱、方寸大失,纷纷抱头鼠窜向后面逃去,可谁知,后面秦墨辰早就设好了埋伏,就等着他们往坑里跳呢,只片刻功夫,北戎的人就折了大半。
南星一直埋伏在中间,准备找准时机,蓄势待发。见有大批人马冲过来,南星悄悄拉起一根绊马绳,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批人,纷纷被绊倒在地,地上他们插好了削尖的木棍,他们倒在地上直接一命呜呼。
秦墨辰带着十几个人给他们来了一个掐头去尾,再打七寸的一招,顿时让他们溃不成军。
秦墨辰的伤口不停地在流血,地上也滴下了点点血迹。
他捂住伤口,艰难地开口,“南星,别恋战,他们有援兵,我们赶紧走。”
“是”
果不其然,北戎的援军很快就到了,刚才之所以如同一盘散沙、溃不成军,是因为被秦墨辰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援军已经到了,北戎重整旗鼓。
“少爷,你还好吗?北戎的兵马很快就要追上来了,他们兵强马壮,只怕我们这次……”
“还没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放弃!”秦墨辰看了南星一眼,额头上都是汗,脸色白地像纸一样。
南星默了一句,“少爷,自从当初老侯爷选南星为少爷的护卫,就曾对南星说过,关键时刻,要弃车保帅。更何况南星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在南星心里,一直把少爷当做南星的亲弟弟,所以,就让我去拖延他们,少爷你快走!”
说完,南星骑马向后冲了过去,又手举着剑,仿佛杀红了眼睛,见一个杀一个。秦墨辰眉头一皱,刚想拉缰绳,就看到前面又来了一批人。
不是北戎的军队,是中原人,全部穿着兵部的铠甲。
秦墨辰眼神一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莫小羽。
他怎么会在这儿?
有了莫小羽等人的帮助,让北戎的将士们误以为秦墨辰是有救兵到了,纷纷向后撤退。
这一仗,险胜。
秦墨辰看着莫小羽,眼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仔细看了一下莫小羽身上的衣服,继续说道:“宫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逃出的?”
小羽苦笑一声,“将军好眼力,不错,我们的确是逃出来的。不过不是我要见你,想见你的人另有其人。”
说着,小羽的身子向旁边挪了挪,从众多护卫的保护下缓缓走出来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苏叶。
秦墨辰觉得自己早已经枯死的心此刻突然狠狠一震,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揪住了,仿佛是多年干涸的溪流突然有了水。
面上平静如水,可心里却早已经波涛汹涌。
她怎么来了?她是特意为了自己来的吗?她难道是来特意救他的吗?
他看着她,她似乎比之前更瘦了,脸色也更差了,奔波这一路,更是不知道要受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