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裙摆,颜宁一时间有些犯愁,其实只要将裙摆拎起来扎进腰间的腰封中,很简单的事,但是如此一来底下的中衣不可避免的就要露出来,多年的教养让她觉得这种行为无法忍受,但是另一边想要逃跑的心却是催促着她下决心。
颜宁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这屋子并不简陋,但是却也比不上女儿家的闺房里的精心布置,颜宁看了一圈,也只勉强找到一把不高不低的小圆凳,还是方才她吃饭的时候坐过的那张椅子。
她将那张凳子搬了过来,再将腰间过长的裙摆用头上的簪子划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过长的裙摆裁短,试着抬了抬脚,长度刚刚好。
颜宁爬上凳子,在晃晃悠悠的凳子几乎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打开了面前的窗户,她扒拉着窗户探出头去,很好,外面没有一个人守着。
双脚踩着凳子垫高脚尖,另一手抓住窗沿往外爬,慢吞吞的动作几乎肉眼可以分辨。
窗户不高,就在正常人的高度,伸手就能打开的地方,但是她的身量还是过于娇小,才需要爬上凳子轻轻松松的打开窗户。
窗外的走廊比地面高一截,当然,也比她屋中的地板地势高一些,颜宁看准角度直接翻了出去,也不怕摔疼。
她站起来拍拍手,这么点高度还不至于让她摔到不能动弹,不过疼还是有的,估计身上好几处地方已经青青紫紫了吧。
四处看了看,颜宁挑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贴着墙根摸索出路。
——
“如何,秦世子考虑的怎么样了?”戎狄国师也不着急,任由秦煜多番考虑。
“唯有一条,不得做出任何不利于她的事。”秦煜慎重的点点头,回过来又警告道,“相信您也不会想看到功败垂成是什么场面吧?”
“当然。”戎狄国师似乎心情很好,“君子一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一声惊呼打断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
巴尔喘着粗气从外面跑进来,远远的就能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国师,不好了,不好了,颜……额,人跑了。”本想说完的话在看到秦煜的一瞬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方才他监督完察哈尔行刑之后,随口安慰了他几句就离开了,路上路过颜宁暂住的屋子,也就打算顺便去看看颜宁。
结果,当他在门外敲了半天门而屋内依旧悄无声息,就像是根本没住人一样,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脚踹开房门,巴尔冲进去环顾一圈,房间不大,一眼就可以纳入眼帘,但是那个本该待在屋内的人却不在里面。
床上被子叠的整齐,桌上还有吃了一半的饭菜,再看一眼,就发现另一边的窗户被人打开,床边还扔着一张七倒八歪的圆凳,人就是从那里离的。
一时间,巴尔也有些慌了,虽然现在的这个圣女没有丝毫记忆,但是不论如何,她都是国师认可的圣女人选,而现在,本该在这儿好好待着的人却跑了。
来不及仔细考虑,他直接让外面守着的下人去找人,之后自己过来禀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