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浠宸伸手,用力的扯了两下领带,又解开两颗扣子,拿出手机,想打给易时欢,算了下时间,又把手机丢回了桌上。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在他母亲眼中,唐老爷子是最重要的。
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寄托给了唐老爷子。
因他发疯,同样的,因他正常。
唐浠宸抬手,用力的揉了两下眉心,心口的那一处烦躁,却怎么也压制不下来。
……
半夜。
易时欢是被噩梦给惊醒的。
她尖叫了一声,满头冷汗的转醒。
门外的佣人听到了声音,担忧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少夫人,你没事吧?”
易时欢捂着肚子,惨白着唇,摇摇头:“没,没事。”
佣人急忙倒了一杯温水,走了过来,递给她。
易时欢喝了小半杯水,才缓过来,她擦了擦冷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微微眯了下眼:“几点了?”
“凌晨三点半。”佣人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觉发烧后,才松了口气:“少夫人,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吧,你的脸色很差。”
“我没事。”易时欢摆摆手,撑着额头,过了几分钟,才出声:“你出去吧。”
佣人不放心,却耐不住她一再坚持,只好先退出去。
可她出去没一会儿,又绕了回来;“少夫人,那个……有人找你!”
易时欢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她不安的反问:“谁?”
“她说,她叫奥薇。”佣人的神色很古怪,似乎被吓住了。
奥薇?
墨浅!
易时欢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子,直接跑下了楼。
自从唐浠宸去巴黎之后,庄园周围的保镖多了五倍不止,一天二十四小时巡逻。
所以,奥薇要想进来,简直难比登天。
易时欢直接跑到了大门外,果然看见了奥薇,她还搀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
易时欢鼻尖嗅到了血腥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让开。”
话是对那些保镖说的。
保镖犹豫了下,还是乖乖让开了。
易时欢走了过来,帮奥薇扶着已经昏厥的墨浅,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易时欢眉头不安的皱着。
墨浅伤的这么重,时樾然动的手?
奥薇摇了摇头,到了屋子后,把墨浅放在沙发上,皱着眉,触了下他的鼻端,发现他还有呼吸,才终于松了口气。
易时欢想了下,拿起手机,打电话把医生叫来。
奥薇坐在沙发上,拿起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身上沾染到的血液,脸上犹如布满了一层冰霜。
易时欢把佣人全部都遣开后,才询问:“奥薇,到底怎么了?”
奥薇一脸淡然的摇头:“我说出去了。”
易时欢一头雾水,突然想到时樾然说的话,她错愕的脱口而出:“你把那个女人的下落说出去了?”
奥薇撇了眼半死不活的墨浅,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摁了两下眉头,沙哑着应了一声:“嗯,是啊。”
易时欢咬了下手指,撇了眼昏迷的人,想到他的做事风格,默默的咳了一声:“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