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一双小脚欢快地踩着柔软的地毯,眼珠却直溜溜地盯着窗外的庭院看,心里可期待着能和外面的小朋友一起打雪仗,堆雪人了。但这些喜欢要经过小虹儿的同意才可以。
“小i果,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婆婆给你煮蛋羹吃?”陈欣冉蹲下身子温柔地问着可爱的小i果,比起同龄的小孩,他说话、走路、吃饭学得神快,似乎是带着前世记忆出生的乖小孩,什么难题到他身上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他学习新事物的能力总是刷新林雨虹认识,她欢喜见到小i果的成长,但更多的是担忧。
小i果是个早产儿,不足七月就意外地来到世界上,前三个月都呆在保温箱。林雨虹是揪着一颗心看他从巴掌大的小不点慢慢长大。每次隔着保温箱看小i果,他总是强有力地握着林雨虹伸出小拇指对着她笑。
“婆婆,我想小虹儿了。”小i果委屈巴巴地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熊,那是林雨虹送给他的出生礼物,他喜欢时时刻刻抱着他,就像她一直在身边陪着自己。
小i果知道小虹儿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爸爸。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他的爸爸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家的爸爸可以举高高、买礼物,而他的爸爸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一样,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从未睁眼过。但是小虹儿告诉他,总有一天,病床上的爸爸会苏醒过来,带他一起去冒险。
“小i果真是偏心,吃婆婆的,喝婆婆的,想得却是小虹儿,就不怕婆婆吃醋伤心。”陈欣冉度假回来后,才知道发生在林雨虹身上的事。以及后来决定代替林奇照顾刚出生的小i果,她也是身心支持。一直身体力行的照顾小i果,给林雨虹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小i果的出生,对没有育儿经验的林雨虹来说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战事,是陈欣冉手把手一步步地教她,逐步见证了她带娃的能力。除去照顾林奇的时间,她剩下的所有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小i果。
“婆婆有若啦小姨,才不会吃醋伤心呢,而小虹儿只有我。”小i果说这话的时候字正腔圆,俨然一幅小大人模样。逗得陈欣冉心里直乐,真是小虹儿的宝贝甜蜜饯儿。
林雨虹是把小i果当成亲生儿子养,但是在教育方法更多地是把他当成独立的个体。小i果开口叫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小虹儿,主要是归功于鲁家父子。
三年前,鲁允清回国和鲁父说了林雨虹的决心。鲁父当天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早上就去办了护照。拿到护照的第一件事就是飞洛杉矶看望自己的女儿。当他看到为了救女儿而变成植物人的林奇,他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用行动支持了林雨虹,三年来,来往于洛杉矶和H城不下百次。鲁允清是只要一有假期,就往这里跑。
整天围着小i果叫林雨虹小虹儿,久而久之,他也加入了鲁家父子的队伍。在小i果的心中,小虹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小i果,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小i果一听到林雨虹的声音,立即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然后撒着欢地小跑到林雨虹跟前,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开心地说道:“小虹儿,我好想你啊!”小i果黏着林雨虹的模样,就像是吃了糖果一样的甜。
“我也好想小i果,每分每秒地想。”林雨虹弯腰将他抱起,小i果在慢慢长大,她是越来越抱不动他了。小i果喜欢用手环着林雨虹的胳膊,就像是长在她身上的挂件一样。
陈欣冉看着一脸疲惫的林雨虹问道:“要不要小睡一会儿?”林雨虹刚出医院回来,主要是哄小i果睡觉。小i果什么都好,就是晚上认生,要林雨虹哄他,他才能睡着。一从他身边离开,就立马哭闹个不停。
三年来,每日都是如此。林雨虹白天照顾林奇,晚上照顾小i果。两点一线,穿梭在父子之间。医院里都流传着她的故事,有各种版本,但都是夸她的。
林雨虹摇摇头,“我不累,想陪小i果玩会儿。”
陈欣冉看了一眼的小i果,小家伙眼里满是欣喜,虽然他不排斥别人带他,但是只有和林雨虹在一起的时候,眼里的光亮才叫做好看。
她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交代道:“不许累着小虹儿,婆婆给你们煮晚饭去。”
小i果懂事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了林雨虹的肩膀,意思是放他下去。他也知道小虹儿不比舅舅有力,抱久了收回酸疼。林雨虹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放在地上。
陈欣冉看着小i果跑到地毯上,朝林雨虹夸道:“是个小暖男,我刚一说不许累着你,他就主动让你把他放下。也不枉费你在他们父子两身上的付出。好吧,我去准备晚饭了。再和你多说一句,小i果的就要着急了。”
林雨虹低头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小i果,眼睛圆溜溜地盯着自己,手上还拿着未拆分的拼图盒。小i果虽然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是饮食喜好上却随了她。
“好,那我们就玩这个。”林雨虹给小i果买的适合小孩玩得简单拼图。
她靠着沙发坐下,而小i果则靠在她怀里,两人将拼图盒里的拼块倒在地上,小i果有自己的一套玩法,他先是把最外边的一圈边框拼好,然后再一点点的填充。林雨虹看着他自己摸索,真遇到困难了,就会出手帮忙,但她从来不干涉小i果独立思考的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后,拼图就已经完成了一半。林雨虹然小i果将东西收拾好,明天再玩。久坐保持一个动作对大人和小孩都不好,尤其是对小i果。
一大一小来到了一楼,正巧陈欣冉煮好了晚饭。三人其乐融融的享受着晚餐,因为林雨虹不爱吃葱,小i果随了她。所以陈姨在煮饭过程中也就省去了这道程序。
林雨虹在吃饭上给小i果树立了好的榜样,因此陈姨在照顾小家伙时,从不会为此烦恼,绝不会有拿着碗追在他身后喂饭的情况出现。
“陈姨,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就可以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去度寒假了。”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是因为小i果太可爱了,舍不得他。你可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为了你。”陈姨给她碗里添了鱼汤,“鱼汤凉了一股腥味,就不好喝了。”
小i果吃相极其乖巧,前面的围兜对他而言基本上是个摆设。他听到婆婆在夸自己,笑得十分开心。咀嚼食物的时候,还不忘抖了桌子底下的小腿。
夜晚,林雨虹先是帮小i果洗漱好让他躺在床上等自己,小i果则是抱着儿童版的《西游记》等着她收拾好上床。
每晚一个故事,是林雨虹和小i果的约定,他喜欢听着小虹儿的声音入睡,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温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