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蓝若花
顺着林若曦的视线,司徒浅也看见了那个照片。
他起身,缓缓走了过去,将相框拿起,他伸手抚摸着框中人,开了口:“她叫蓝若花,七年前才二十岁。”
“呵呵,二十岁,很美好的年纪对不对?”司徒浅看向林若曦,笑了一下。
林若曦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她总觉得司徒浅的笑容里似乎蕴藏着无限的悲伤。
司徒浅抚摸着相片像是自言自语般,又像是解释给林若曦听般的说着,:“本来,她已经考上了A国的研究生,本来她会有着大好的前途,本来她是可以跟她爱的人一起共度余生的。”
司徒浅的唇慢慢开始颤抖,他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她憧憬未来美好生活的时候,她的生命却永远的停止了。”
停止?是说这女孩死了吗?林若曦有些疑惑。
“没错,她在七年前因为一场交通意外所以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生命从此就停止了。”
七年前?交通意外?
在联想到自己此刻手脚被司徒浅绑着,林若曦心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司徒浅盯着林若曦的眼,:“她七年前就因为沈明轩而死。”
林若曦心猛地跳动着,她试着拧了拧受伤的绳子,不行,缠的很紧,根本无法挣脱。
看来,她要想别的方法了。
“若曦,你知道吗,本来她都跟我约好了一起去A国的,可上飞机那天,我等了一夜,等来的却是她被撞死的消息!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痛吗?”司徒浅的神色慢慢转为伤痛欲绝,过去那刻骨铭心的痛楚又重新侵蚀着他,:“我到了医院,看见原本那么活泼漂亮的她,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人躺在我面前时,我真的,想跟着她一起去。”
司徒浅痛苦的埋下头,全身不住的颤抖着,:“可是我不能,若华没有父母,从小是被叔叔阿姨长大的,我在她死后原本想为她讨回公道,可沈家为了保全沈明轩,提出了巨额的经济补偿,她的叔叔阿姨眼里只有钱,他们当然接受了那笔钱,他们当然放弃了追究沈明轩的权利。他们知道我跟若花的关系,为了避免我阻扰他们,他们还骗我说若花是急于赶飞机,闯红灯过马路才会出这个意外的。呵呵,多好的叔叔婶婶啊,为了钱,连自己亲侄女的命都可以放弃。当时的我也是天真相信了他们的话,根本就没想过去查清楚事实。直到五年前,我回来给若花上坟时,无意碰见了弱化的叔叔婶婶,他们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整件事情。”
司徒浅抬起头,看向林若曦的眸子里是猩红一片,:“原本,我劝自己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别想那么多的。可是,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我只要一闭上眼,若花临死时的模样便会出现在我脑海里,她不住的对我哭着,说她好痛,说她不想离开我。我放不下,我无法放下,所以一毕业我便回国了。目的只有一个,为若花报仇!让她死的瞑目。”
“回国后,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他体会到我的痛苦。原本,我想整利用别人整垮沈氏,可惜,没有成功。”
“后来,我听说他要跟温婉晴结婚,原本我准备绑架温婉晴的,可是,上次我却无意间发现了你与沈明轩的关系,更无意得知你怀孕了。”
司徒浅的目光落在了林若曦的肚子上,目光凶狠了几分,:“这孩子,是沈明轩的吧?”
林若曦:“。。。。”
她怀孕这件事,明明只有罗茜知道,为什么司徒浅会知道?难道是她告诉司徒浅的?可她为什么要告诉司徒浅?
林若曦回忆起那日罗茜的古怪言语,莫非罗茜是以为她腹中的孩子是司徒浅的?
这下,她可被罗茜害惨了!
该怎么办?
林若曦转了转眸子,语气温柔的说道,:“司徒,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可能会怀上沈明轩的孩子?我跟他根本毫无交集。他堂堂沈氏总裁又怎么会喜欢我这么平凡的人?”
司徒浅看着她,眼神淡淡的。
林若曦被他看的有些心慌,刚准备在开口时。
“若曦。”司徒浅的语气幽幽的,:“别骗我。我已经查的很清楚了。你跟司徒浅同是晟望学院的学生,你们在多年前就认识了。”
林若曦:“。。。。”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也不能代表我跟他就有关系啊?”林若曦试图挣扎道。
“可是,我在你家楼下看见过他,不止一次。我也看见过他看你的眼神,像他那种男人,只有在看你时,眼神才会温柔。”
林若曦:“。。。。”
好吧,她认输。
林若曦知道无论自己在怎么说,司徒浅都已经认定她与沈明轩关系匪浅,认定她腹中的孩子是沈明轩的了。
就算她此刻告诉他,她与沈明轩早已没有联系,他恐怕也不会相信的。
看来,得想别的办法。
林若曦皱了皱眉。
司徒浅见她不在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许久。
坐到林若曦都觉得有些乏了,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若曦。”司徒浅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道。
“嗯?”
“其实,你跟若花很像。”
林若曦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你跟她,都是善良的人,你们外表同样柔弱,但骨子里却比谁都倔强。你们不肯服输,面对再大的困难,你们也不会退缩,你们眼里都有一束光。”
林若曦:“。。。。”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会不会你是若花派来的,派来解救我于无尽的仇恨中的。所以,我主动跟教授说要负责你妈妈的治疗,主动每周六值班,为的就是可以跟你见上一面,为的就是可以跟你说上几句话。”
“可是,当我以为幸福就要来临时,沈明轩出现了。我看见你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我以前,也见过那种眼神,但那个眼神的主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