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很快就到。

　　一大早，洛楠和欧阳晗一块出门，一个去耀世影音传播公司，另一个去环亚影视。

　　洛楠坐公交过去，到了耀世影音传播公司附近的公交站台下车，一下车，还没在站台上站稳，就看到段一恒在公司门口立着。

　　洛楠：“......”

　　她险些没站稳。

　　要命了！

　　公司为什么不将两个人排开呢？

　　洛楠生无可恋地走过去，段一恒注意到她后就迎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个手提袋随着走路的动作一甩一甩的。

　　到她跟前后，将手提袋提了起来，递到她面前：“给你买的早餐，吃点吧。”

　　“不用，谢谢。”

　　洛楠冷着脸，可下一秒脸色便缓和了些许——她余光注意到公司里前台小姐姐正看着。

　　为了避免让人觉得他们关系不好——（虽然关系的确是不好），从而被人怀疑会不会因为这而影响到工作被人揣测，洛楠只得缓和脸色，微微一笑：“不用，谢谢。”

　　段一恒一愣——罕见的见她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就开始得寸进尺了：“拿着吧，我特地为你买的。”

　　前台小姐姐还在看着。

　　洛楠：“......”

　　姐姐，你是公司派过来考察我们两个的吗？

　　她没办法，只得和他装友好，接下了早餐，然后，还在小姐姐的注视下，一边吃着，一边迫不得已的“友好”的和段一恒说着话。

　　“时间还早，不用急，你慢慢吃。”

　　洛楠微笑：“嗯。”

　　早知道是这样，她都不会来这么早！

　　多在床上睡一会儿，它不香吗？！

　　苏宜从公交车上下来。

　　她像往常一样从家坐公交到这一站牌下车，紧接着换乘下一辆公交往致美口腔医院去。

　　却不曾想，今天有点不一样——

　　刚下车，就看到前方公司门口，洛楠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匪浅。

　　苏宜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洛楠又和别的男生？

　　那江医生呢？

　　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不是和江医生的关系很好，还去了江医生家里？怎么现在还和别的男生待在一起？

　　和别的男生走在一起没毛病，关键是——

　　她和这个男生看起来，关系很不一般。

　　苏宜想也没想的，拿出手机，找到相机功能，对着不远处的两人拍了几张照片，拍了之后还觉得不行，又录了视频下来，直到那两人进了那家公司里，她才收了手机。

　　可真是乱啊。

　　这四月还没到头，单是她知道的，和洛楠关系暧昧的，加上刚才这一位，就有三个了。

　　苏宜低头看着照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江医生，不禁心疼起来。

　　江医生为人单纯，前二十多年里所有心思都在学习上，好不容易完成学业，有时间谈这些情情爱爱了，却被一个小姑娘玩的团团转......

　　*

　　合同签的很快。

　　九点进公司，不到十一点洛楠就出来了。

　　心情更抑郁了。

　　合同签完了，以后的工作时间也都定下了。

　　她原本想着来录音的时候会和段一恒分开来，各录各的，却没想到，公司给他们安排在一起了。

　　不过公司也是出于种种考虑才这样定下的——念及他们两个都还是学生，公司比较人性化，为了不耽误他们平时上课，就让他们每周六来公司里面录音，两人一块来，在一间录音棚里录音——而这样也照顾到了公司员工周日还可以有一天休息时间。

　　如果将两人排开就意味着工作人员没有休息时间了，因此便将两人排成一天，两全其美。

　　她作为不知名的小虾米，能有个机会肯定珍惜得不得了，怎么敢有不满？

　　而段一恒巴不得这样。

　　洛楠一想到在未来要和段一恒相处好几个一整天，脑袋就突突突地疼。

　　她出了公司直奔公交站台，段一恒跟在后面，没两步就跟了上来，边走边说：“快中午了，请你吃饭吧？”

　　都已经走出前台小姐姐的“监督”的范围了，洛楠也懒得装了，理都没理，到了公交站台后，站台内正好进了一辆公交车，洛楠连看会不会到学校都没看，就直接坐了上去。

　　就是为了要摆脱这个人。

　　段一恒一愣，等反应过来，想要跟着坐上去，公交车已启动，汇入车流了。

　　“......”

　　洛楠看段一恒还在刚才的站台上站着，长舒一口气，走到下车门处，准备在下个站台就下车，然后坐回学校的公交。

　　她这时候才有时间看一眼手机。

　　有两条未读微信。

　　一条是段一恒的，他刚发过来的，另一条是江医生的，发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洛楠没看段一恒的，直接点开江医生的对话框。

　　江医生还是嘱咐她记得看一眼合同。

　　洛楠敲了一行字过去。

　　——看了，已经签好了。

　　江医生这时候可能不忙，他秒回。

　　——嗯，什么时候去工作？

　　——五一节过后的第一个周六去，大概两三个周六就完成了。

　　——好。

　　洛楠看了眼，便没在回复。

　　正准备收了手机，专心坐公交听着报站，欧阳晗的微信又进来了。

　　——怎么样？合同签好了吗？

　　洛楠回复。

　　——好了，你呢？

　　欧阳晗发了语音过来。

　　——也好了。我作为我那本书的编剧之一，参与剧本创作。幸好是编剧之一呀，要是让我一个人挑大梁，我要吓死了。没有一点经验就独揽大活......不敢想不敢想。幸好我上面还有总编剧，可以跟着人家的安排走。

　　——嗯，谈好了就行。

　　欧阳晗正准备给洛楠回复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还没有走到公司大门口，但视线已经先看到了大门口的情况——原本在公司大门那里进进出出的员工忽然齐齐地停下脚步，微垂着头，这片空间也在眨眼间安静下来，也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

　　欧阳晗下意识地跟着人家站在一侧。

　　又后知后觉，她又不是这公司的员工，她这么做干什么？

　　已经抬脚准备走了，就看到让员工都这样做的本意来了。

　　——顾子昂。

　　他出现在旋转门处，穿着黑色西装，得体规整，肃气逼人。鼻梁上架着副金色边框眼镜，衬得人斯文又精明。

　　欧阳晗不合时宜想到了那天在墓园里看到的与猫说好话的顾子昂，撇了撇嘴。

　　还真是判若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