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吗？”

　　洛楠听对面的人“嗯”了一声，摇摇头：“还不知道呢。不过，昨天通知让这月29号去签合同，可能签合同那一天会说。”

　　闻言，江淮叮嘱：“签合同留个心眼，那些条款虽然会没时间细看，但还是要大致翻翻看看，有时候也是能发现一些问题的。”

　　叮嘱完还是不太放心：“要不我找个律师朋友跟你一块过去？”

　　“不用。”洛楠有点哭笑不得，“我自己去就行了，我会留个心眼的。”

　　“那行吧。”

　　他倒也没勉强了。

　　正好，她手机响，他也安静下来。

　　是表姐打过来的电话。

　　“喂，章悦姐。”

　　“楠楠。”

　　章悦打过来电话是要问她五一怎么回家的事，“还是之前我们吃饭时提过的，五一假期我要和你姐夫回老家，会经过你们那，你回不回去啊？要是回去的话，我们捎你一程，你也不用坐高铁了。”

　　“我回去。”

　　“那就跟我们一块回吧？”

　　“好。什么时候走呀？一号当天还是三十号晚上？”

　　“一号当天。”表姐顿了顿，嘱咐她：“会走的比较早，你三十号晚上临睡前就把东西收拾好，等一号我们快到你学校了，给你打电话，你拿着东西出来，正好也不浪费时间。”

　　“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

　　“行。”

　　挂了电话，洛楠盘算着——那天晚上得在学校附近找个酒店住。

　　江淮望过来：“五一要回家？”

　　洛楠点了下头，“嗯，这次不是调休可以连着休息四天吗？我就想回家看看，从下学期开学以来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要回去。”

　　“是该回家看看。”

　　洛楠一笑。

　　菜和锅底都已经上了，她和江医生只顾着说话，还没选酱料，就让江医生先去了，等江医生回来，她才过去。

　　洛楠过去的时候，自助小料区人还挺多，她站着等了会儿，等人少了后，才开始搭配她常吃的酱料。

　　一阵吵闹声忽然产生，她下意识地望过去。

　　是前台那边传过来的，不过不是吵架，是客人在说话，只不过是嗓门太大了而已。

　　洛楠看了眼便收回视线。

　　“！”

　　她一顿，又望过去。

　　那客人目前所站的位置，头顶垂挂着一盏超大型水晶吊灯......

　　那位置......她没记错的话，她和江医生才在那里站过。

　　洛楠：“......”

　　所以，江医生知道那位置的天花板上有一盏水晶吊灯吗？

　　回想之前两次——她都还没注意到所在区域有水晶吊灯，可江医生却每次都能眼尖的发现，那，依照这种敏锐程度，应该不至于没发现吧？

　　那刚才，江医生是怎么在水晶吊灯下面站了好几分钟的？

　　要知道之前两次，江医生看见水晶吊灯后，连靠近都不靠近的。

　　蓦地——

　　洛楠想到了才不久那个猝不及防的扯抱。

　　江医生说，她挡着客人进来了，本意是要把她拉到一边，但没想到太用力了，就拉到他怀里了。

　　她当时就对这说法存疑，现在同样也是。

　　正常操作不应该是——她挡着别人路了，那江医生告诉她一声她起开，如果是她没听见，那江医生“动手动脚”倒也能理解，可他都没出声提醒就直接“动手动脚”了......

　　洛楠莫名觉得，这不是江医生的作风。

　　“楠楠？”

　　“嗯？”

　　她下意识应一声，循着声音望过去。

　　是江医生过来了。

　　洛楠端着酱料碗走过去：“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江淮打量着她，“站那儿发什么呆？”

　　洛楠逃避地一笑：“没什么。”

　　江淮盯着她，很明显不信，也没有继续问。

　　回到座位上，江医生在汤锅里放的菜和肉类都已经煮熟了，洛楠蘸着酱料吃着，又心不在焉起来，还是在想刚才在小料区想的事。

　　她没忍住：“江医生，你是不是对......水晶吊灯有什么阴影？”

　　问出来后，又觉得太直接了，便开始解释：“之前两次看你一看见有水晶吊灯的位置你都不去坐，就觉得奇怪。”

　　江淮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脑内闪过无数令人心惊的画面，但他面上不显，定定地看着洛楠，倒也没隐瞒：“嗯，是有阴影。”

　　但也仅限于承认了，别的并未多说。

　　“不好意思。”洛楠也有眼色，见状也不追问了，也有自知之明，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是适合问太多。

　　“没事儿。”

　　洛楠低头吃饭，再次心不在焉了。

　　那就是说，很有可能，江淮的哥哥就是因为水晶吊灯而年纪轻轻的丧命，以至于让江医生也产生了阴影。

　　她现在才发现，江医生家里，一盏水晶吊灯都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装修风格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出了这事，全家都见不得那东西......

　　那么再回到刚才进火锅店时——

　　她现在回想起来，才注意到一个细节——当时江医生还用他的手将她的脑袋给护住了。

　　那时候，她的脸就在江医生的胸口处埋着，要是说就是挡着别人路了，那江医生至于心跳的那么快吗？

　　现在想来，都是漏洞啊！

　　江医生对水晶吊灯有阴影，恐惧它——她已经确认了。

　　那所以那时候，江医生是认为它会随时发生意外，而终于在那下面站不住了，所以才把她拉到一边的。

　　只不过就是像江医生所说的那样，太过于用力了，将她扯到怀里了。

　　所以，什么挡着别人路了，分明就是江医生认为水晶吊灯有安全隐患，在下面站不住了，也害怕她出什么意外，所以才迫不得已将她拉到一边，而“趁机”占便宜！

　　“在想什么？”

　　“啊？”洛楠抬头。

　　问的猝不及防的。

　　她一愣，摇摇头：“没什么啊。”

　　“那快吃吧，都已经煮熟了。”

　　他虽是点头了，可她也看得出来，江医生不相信。

　　她也没有再多说。

　　洛楠察觉到，她问出那个问题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了，她有心想要缓和一下——想到了才不久做的那个梦。

　　她记得梦中那名女医生是叫苏宜，所以，现实中那位女医生就是叫苏宜吗？

　　“江医生，你们口腔医院有叫苏宜的女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