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只要看到苏在清,她就可以忘记一切痛苦,她那个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爸爸能够带她走。但是慢慢的这个愿望落空了,爸爸越来越忙,奶奶对他越来越凶,爷爷也会当做没看见。
在她的记忆中,爸爸曾经是向天神一样存在的男人。
“乖!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爱你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儿。”
卡尔森用笨拙的中文去安慰她。
“爸爸!卡尔森爸爸”苏蔚然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卡尔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么久以来,苏蔚然一直都叫他叔叔。他以为自己是不在意,却没想到原来这么渴望。
“爸爸。我的爸爸。”苏蔚然突然像小孩子一样任性,泪眼婆娑的看着卡尔森。
“嗯,我是你的爸爸。”
卡尔森今天下午七点的飞机又飞走了。但是他不太放心苏蔚然一个人在这里,直到苏蔚然和张铭伊的在三保证。他才安心的登机,临走之前还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叮嘱。
苏蔚然突然之间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幸福。虽然年幼的时候很痛苦,但是老天是公平的,给了她卡尔森这样的好爸爸和里奥那样的完美哥哥。
“怎么还红着眼眶,舍不得呀!”张铭伊拉着苏蔚然来到机场和叶数星汇合,为了调节气氛,她开玩笑道。
“可不是嘛!这么大老远飞过来一天又要回去。他很忙的。明明是你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他为什么要来呢!”
嘴巴上虽然是抱怨,但是苏蔚然心里可是满足。
“还不是舍不得他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长得好帅啊!”
张铭伊只要看见帅的人就会变成这样,一脸的花痴样。
“谁很帅?”叶数星幽幽的问了一句。他没弄清楚情况,还以为是刚刚在机场见到的帅哥。
“苏蔚然的继父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还这么的温柔!我的理想型。”
张铭伊这是没带脑子,出于本能的回答。
“你不是喜欢叶数星吗?”苏蔚然补了一句。
“那都是百八十年年前年少轻狂的事情了!”
苏蔚然不厚道的笑了。叶数星也没在意。他早就知道张茗伊现在对他没感觉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放纵她在苏蔚然身边晃悠。
张铭伊跟着自家的司机回去了,放在她那里的几套衣服苏蔚然打算以后再去拿。她也和叶数星准备打车回去。
“叶数星……”车上的两人都很沉默,安静得有点怪异。还是苏蔚然先开口问了一句,“我们可以不去南大吗?”
“好。”叶数星毫不犹豫的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难道你都不需要问我为什么吗?”苏蔚然觉得十分好奇。
“如果你想说你一定会跟我说的,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能为难你。但是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坚定不移的支持你,这就够了。”
叶数星又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苏蔚然的头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好像只要苏蔚然和他在一起,不自觉的就会把自己变成小女孩儿。
“那我回去给你说。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咱们说个三天三夜都没完。”
苏蔚然心情也渐渐开怀了不少,还能说段子。
“你这是活在梦里吗?还一瓶酒,一支烟。你的五三和模拟卷都做完了吗?”
叶数星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又好笑,又好气。
“不嘛,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苏蔚然露出一个笑容,窗外的灯光露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恬静。
“也许我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我有无数的黑暗,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苏蔚然这句话说的很轻,倒像是喃喃自语。但是叶数星却听清楚了。
“无论你是光明还是黑暗,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前行。你是光明,我是你的影子;你若是黑暗,那我就做你的光束。我们在这世上,总能依偎前行。”
苏蔚然突然找到了心灵可依靠的地方。
不过她不太习惯表露自己的感情,只能在嬉笑中接受并且揭过。
“你可真中二,怎么以前没瞧出来呢!”
那也只是为你。
这句话叶数星没有说出来,在心里默默的回答。
叶奶奶看到苏蔚然回来了就嘘寒问暖,说她同学怎么样呢?病情好了吗?
苏蔚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叶数星是说张铭伊生病了没人照顾,苏蔚然才搬过去住一晚的。
“好了!她今天都活蹦乱跳的。”
苏蔚然刚端碗吃饭,尤竞择就打电话过来了。他在电话那头很担心苏蔚然的状况。
苏蔚然稍微说了一下,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不要担心她过的很好。
苏蔚然今天晚上睡不着,她脑子里有好多好多的东西都被翻出来了。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她曾经最黑暗的那段时光。
“怎么还开着灯呢?”
叶数星收拾好了之后就准备回房睡觉,但他看到苏蔚然的门缝依然透着光。
“我睡不着……”
叶数星从门缝里看到她穿着睡衣,这才推门进房间。
“在想什么呢?睡不着。”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我最不想想事情。小时候的噩梦,就会再一次进入我的脑海,那种恐慌和无助。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的。”
也许是今晚的夜色太美,也许是苏蔚然这么久以来太压抑,总之,苏蔚然想要倾诉。
“不要害怕,今晚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以后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叶数星给苏蔚然盖好被子,又搬来了一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之后就关了灯。
“我害怕……”苏蔚然其实不是怕黑,是怕以前小时候无数个黑夜里的刺痛,针尖扎进肉里的疼痛,她记忆犹新。
“我在!”叶数星握住了苏蔚然的手。
“今天我爸爸来了。亲生的爸爸。”
苏蔚然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叶数星和她聊着天。
“其实我小的时候有和我爸爸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是我外婆和外公刚刚去世,我在舅爷爷家。我爸爸找到我,拿回来我都抚养权。刚开始去他家的时候我很陌生,但是他对我很好,很有耐心。但是后来他越来越忙了,就把我放到了一个女人家里抚养,再是每个星期都来看我。”
“他又结婚了吗?”叶数星以为那个女人是她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