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李扬在旁边说:“你还站在那干什么,下水救她呀。”
他非常直白地说:“我也不会水。”
这个突发事件让人们感到不知所措,李扬反应快,对小江说:“你站在这儿别动,我下去救人。”说完连衣服都没脱就“扑腾”一声跳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江也傻了,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这时江边围拢过来好多人,有的拿来了救生衣,有的拿来了长棍子准备搭救。只见江面上的李扬劈波斩浪,极力地寻找落水姑娘。这时,风越刮越大,大风掀起的浪头有一米多高,排山倒海般地从上游滚滚而来,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这时的李扬不偏不倚正游在浪尖上,一米多高的浪头把他打翻了下去,不见了踪影。小江目睹了席卷李扬的场面,沿着江边发了疯地找了起来,一边找一边嘶哑地呼唤着李扬的名字:“李扬,你在哪里?快来人呀,救人的人也没了。”
汹涌的江水拍打着江岸,发出哗哗的震天响声。靠江岸有一块凸起的浅滩,上面杂物堆积,野草丛生,江水到此改变了流向。李扬跳下去不久就触到了姑娘的胳膊,想拽着她游向岸边,可无情的巨浪把他和姑娘掀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荒滩野草之上。
这时,又有两个小伙子跳入了江水,加入了救人的行列。刺骨的江水使俩个人的身体像是木了,不停地颤抖,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就是协助李扬尽快把姑娘救上岸。因为已经接近了傍晚,如果不尽快找到姑娘,等到天黑下来再找就更困难了。
他俩在江面上不停地搜索着,忽然,前方的荒滩引起了他俩的注意,一个小伙子说:“荒滩上面好像有人。”哥俩迅速游了过去。临近浅滩的时候,发现李扬和那位姑娘都躺在了草丛中不能动弹,哥俩赶紧爬上荒滩来到李扬身旁。
“我没事儿,你们看看姑娘怎么样?”李扬指了指十米开外的地方吩咐道。
哥俩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姑娘旁,发现俯卧在草丛中的姑娘一动不动。“快,帮助她把肚子里的水挤出来。”经过几分钟的折腾,姑娘喷出了大量的江水,并且逐渐清醒了过来,随之是大声的哭泣。李扬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看到姑娘缓过来了,三个人高兴地抱在了一起。岸上的群众看到三个小伙子奋力相救终使姑娘转危为安后,鼓掌、加油、呼喊声响彻大江两岸。住在江边儿的群众还把自家的棉被拿来铺在了岸上,准备用它给上岸后的姑娘取暖。
姑娘虽然得救了,如何把姑娘救上江岸还是个难题。这个荒滩虽然与江岸相连,但江岸为悬崖峭壁,根本无法攀爬。必须经过一段水路才能接近能攀爬的江岸。万般无奈之下,哥三托着姑娘再一次进入江中,吃力地向最近的江岸游去。一边游一边相互鼓劲儿,可就在接近江岸的时候,一排更大的浪头从上游咆哮而来,李扬、姑娘和另一位救人的小伙子再一次被无情地浪头卷入了江水,瞬间踪影皆无。另一位救人的小伙子因腿部抽筋,在浪头袭来之前就独自游回了岸边。这下可着急坏了岸上的群众,不知谁的高嗓门儿:“还有会水的吗?快下去救人。”这时,有两个小伙子挤到了前面,纵身跳入刺骨的江水,加入了救人的队伍。
小江凄惨的喊叫声再一次在江边响起,围观的群众一个劲儿地安慰她:“他是你的恋人?”
小江哭泣着说:“大姐说的对,这是我们俩第一次到江边来玩儿,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情。”
“放心吧,小姐,神灵保佑你的男朋友不会出事儿的,我们大家都在给他祈祷。”
这时候的塔林江,水流湍急,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惊涛拍岸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得清清楚楚。到这时,姑娘落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据李扬后来讲,当时他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但救人要紧,当时的情形不允许有半点的懈怠。
李扬等人在江里一边呼喊一边四处搜寻,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但搜寻了好长一段水路就是没有姑娘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施救的困难越来越大,岸上的男友更是着急,一个劲地捶自己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的一句话把她给害了,你怎么不听我解释呢。是我害了你呀,今天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说完突然疯了似地爬上栏杆。
“不好,这位男友也要跳江。”围观的群众立即拽住了他,制止了他的鲁莽行动。
好在那块浅滩再一次截住了姑娘,才使她幸免于难。也就在这时,一艘机帆船开了过来,大伙七手八脚地把姑娘抬了上去,很快就把姑娘救上了岸。
众人用棉被把姑娘裹好,然后送上了早已等候的救护车急驶医院。
竟顾忙活姑娘去医院了,谁也没注意李扬的离开,他没有回去,而是沿江找小江去了。他浑身湿露,牙齿被冻的格格作响,忽然腿一发软,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在不远处的小江发现后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流着眼泪把李扬抱在了怀里,不住地呼唤着,“李扬、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