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易澄的话,梁小亿先僵了两秒钟,然后问道:“你不是带我砸场子去的吧?”说完这话,她头上就挨了一巴掌,她撅起嘴瞪向易澄。
“你有病啊?”易澄毫不客气地骂道:“干我屁事?”
“最干的就是你的事。”梁小亿不服气地回了一句嘴。
看着易澄不说话了,梁小亿又乖乖地靠在她的身上,两人都不说话了,没多长时间,地铁进了站,两人立刻投入到了逛街的兴奋中,关于结婚不结婚,恋爱不恋爱的话题也到此为止了。
也许是退了的那个包让梁小亿心有不甘,在逛街的时候,她彻底了放开了自己,不但将被退回来的六千多块钱又都花了出去,还再搭了两千多买了双非常好看的高跟鞋。
“这是艺术品,不许管它叫鞋。”梁小亿心情非常好,果然花钱能治愈一切忧虑和不安。
易澄今天也不太正常,她不是大手大脚的那种人,一般只买自己需要的东西,可今天,只要她看中了,价钱又差不多的,她都爽快地掏了钱。
“你又不戴帽子。”易澄刚入手了一顶礼帽就被梁小亿戴在了头上:“你确定你不是冲动购物?”
“是啊,挺冲动的。”梁小亿拿过帽子塞进袋子里:“但我今天就想冲动一回。”
也是被感情伤害过的女人,梁小亿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易澄,她再理智说到底还是个女的,只要是个女的就逃不过感情的肆虐,更何况像易澄这种人,冷漠不过是她的保护色而已,其实她的内心感情丰富,只是不愿意轻易让人走进去。
还好,梁小亿是被允许走进去的那个人。
两个人找了一家饺子馆吃饭,已经是中午了,这家出名的饺子馆人山人海,排号拍到了三十多名以外。
“等吗?”易澄问。
“等。”梁小亿就想吃饺子。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开始对来来往往的人评头论足起来,这是两个人的爱好,闲得无聊的时候毒舌八卦一下,通常三个人在一起时,于果是不会加入这个行列的,她有着强烈的共情心,总觉得这样说人家迟早也会被人家说,她可不希望成为别人口中被毒舌的对象。可易澄和梁小亿无所谓,她们只是偷偷地释放自己心中的小恶魔,其实也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自娱自乐而已嘛。
“那个男的肯定一个星期不洗澡,”易澄指着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悄声说:“表面上看,人模人样的,你看他脖子跟脸都不是一个颜色,脖子黑一圈。”
“好恶心。”梁小亿呲着牙好像那人身上的臭味已经传进了他鼻子里一样。
“还有那个男的,”梁小亿又指着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说道:“绝对是背着老婆跟小三出来逛街吃饭的,他刚才听见电话响很紧张地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然后捂着手机屏幕躲到一边去了。”
“为什么不是跟老婆出来逛街,然后接到小三的电话?”梁小亿不解地问道。
“有几个男的喜欢逛街的?”易澄笑着说:“陪女朋友和陪小三是迫不得已,哄女方高兴的,老婆还哄什么?而且,老婆也不喜欢老公陪着逛街,因为老公永远不会有耐心。”
说完两个人窝在一处一起笑起来。好不容易排到号了,两个人点好餐一看表已经快两点了。
“下午还逛吗?”梁小亿问道。
“不逛了不逛了。”易澄打了个哈欠:“回家补觉。”
“跟我逛街你怎么这么没耐心啊?”梁小亿皱着眉头质问道。
易澄傻呵呵地笑着:“腻了,换个人,我立刻就来耐心了。”
旁边那桌也换了人,一对情侣并排站在一起等着服务员收拾桌子,那个女孩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是和易澄刚买的那顶一模一样的。梁小亿出神地望着两个人,突然恍然大悟,她看着易澄,惊讶地问:“我见过一张照片,你跟韩东实甜甜蜜蜜地靠在一起,你头上就戴了一顶差不多的帽子。我滴个娘哎,澄澄,你真是用情至深啊。”
“不是啦。”易澄白了梁小亿一眼,说道:“那年我过生日,他送给我一顶礼帽然后跟我告白,我俩就在一起了,那个帽子我戴了很久,那是我俩地定情信物,后来我就不爱戴帽子了,今天他结婚了,我也该彻彻底底往前走了,舍不得剪我这头已经不长的头发,就干脆买顶帽子,从头开始就从头结束呗。我看开了。”
梁小亿理解了,哀叹了一声,说道:“不理智购物的还是只有我一个啊。”
“你以为呢?”易澄好笑地白了梁小亿一眼。
两个人说笑着吃了饺子,刚准备结帐,易澄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夏松涛,看来他喝完了喜酒,是来跟她汇报情况的。
易澄接起了电话,果然听见夏松涛说道:“我回来了。”易澄“嗯”了一声,夏松涛却兴奋起来,问道:“你知道今天那婚宴多精彩吗?韩东实还有一个前女友你知道吗?今天不请自来,敬酒的时候当众泼了韩东实一脸酒,还掏出一把打火机说要烧了他。女方家什么背景啊?女方爸爸是贺氏的老总,当时就黑了脸,让人把那个前女友给抬出去了,然后就再没正眼看过女婿,酒席结束以后,人家一家子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韩东实一个人灰溜溜地打了个的回的家,回去还不知道怎样呢?”
夏松涛也喝了酒,格外起劲地说着这个八卦,他以为前男友的狼狈能博得易澄一笑,可是易澄没笑,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说韩东实的岳父是贺氏集团的老总,是那个贺南三吗?”
“是啊,就是他。”夏松涛对于这个问题有点丈二的和尚,于是又问道:“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你管他贺南三还是贺西三呢?”
“没事,”易澄挤出一丝笑脸,连梁小亿都看出这个笑脸极为勉强,只可惜电话那头的夏松涛看不见,所以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只是半天,易澄都没有再有过一丝反应。
“你怎么不幸灾乐祸啊?”夏松涛问道。
“有什么好乐的?”易澄说道:“我都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夏松涛自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挂断了电话。易澄魂不守舍的样子印在梁小亿的眼里,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易澄却只是摇了摇头,拉着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