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梁小亿是从沙发上醒过来的,懵懂之时,她环视了整间屋子足足有一分钟,才慢慢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现在住的家。可是她为什么会在沙发上?她明明记得自己回了卧室,可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印象了。她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往卧室走去,刚一进门,就看见郭少科呈“大”字躺在自己的床上。
梁小亿站在门口,望着还在扯呼的郭少科,脑中拼凑着不完整的记忆碎片。突然一杯水递到了自己面前,她一回头,易澄站在她的身后。
“蜂蜜水,解酒的,快喝。”易澄已经把自己打理整齐了,她酒量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梁小亿记得喝到最后,范肖禹也左摇右摆了,可易澄还是一路直线走回了家。
梁小亿“咕咚咕咚”地喝完了蜂蜜水,温温的,喝到胃里暖暖的,真舒服。她拉着易澄问道:“为什么他在我床上。”
“我怎么知道?我都睡着了被你们给吵醒,出来一看,郭少科躺你床上,还非要把你也拉上床,你不愿意就拼命挣扎。”易澄帮梁小亿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我一看这哪成,就把你拉出来,想让你跟我睡,结果你扒着沙发死活都要睡沙发,我去给你拿被子的空档,你已经睡得跟猪一样了。”
梁小亿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是没有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易澄钻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她还要上班,早上一起床就忙忙叨叨给几个人冲蜂蜜水,又去叫于果起床,到了现在,她已经快要迟到了。
“你去叫于果,”易澄刷完牙,对还愣在原地梁小亿喊道:“我叫不起来她,把蜂蜜水给她灌上。”
梁小亿转身就往于果的房间走去。于果昨晚连衣服都没换,整个人横着蜷缩在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被子。
“果儿,起床了。”梁小亿没精打采地坐在于果身边,摇了摇她,没有动静,她再摇了摇她:“上班要迟到了。”
于果哼哼唧唧地说了一堆梁小亿听不懂的话,梁小亿感觉自己好累,头疼,眼皮子很重,她见于果不起床,干脆在她身边躺下了,又从她手中拽出了被子盖好,顿时觉得人间美事,不过酒后睡个好觉而已。
易澄洗漱完毕,准备回房间化妆,路过于果的屋子,顿时没了脾气,任命地拿过于果的手机,输入密码后,熟练地找到她领导的电话,语气极为抱歉地以于果生病为理由给她请了假,又写了张字条留在了床头上,这才放心地化妆离开了。
于果醒来已经快是中午了,她先清醒了过来,只是上眼皮和下眼皮还舍不得分开,在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要上班时,她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就听见身边一声惨叫。
回头一看,梁小亿抱着自己的胳膊,喊了句:“压着我肉了。”说完,她痛得流出了眼泪。
“吹吹,吹吹”于果敷衍地冲着梁小亿的胳膊吹了两下,就开始四处找自己的手机,床头柜上,她先看见了手机,看了眼时间,于果绝望地哀嚎一声。又看见手机下的字条,知道易澄帮她请假了,她顿时松口气,意识到今天不用上班了,她又美美地躺下了。
于果突然转过头,问梁小亿:“你怎么在这?”
梁小亿想了想:“我是来叫你起床的,然后你优美的睡姿又勾出了我的瞌睡虫,我没忍住,就又躺下了。”
“我有个想法。”于果将还坐着的梁小亿拉倒躺下,又说:“我要去买好多好多的酒,让易澄一直喝一直喝,我特想知道她的酒量到底是多少。”
梁小亿打了个哈欠,送给了于果三个字:“你没钱。”
两个人又在床上赖了一会,被饥饿感打败后,不情不愿地翻身起床,梁小亿又看见桌子上的蜂蜜水,她抓起来递给于果:“澄澄准备的蜂蜜水。”
于果拿过被子,也不管水已经变得冰凉,仰头喝了个精光。出了卧室,两个人惊讶地发现郭少科正躺在她们的沙发上,梁小亿似乎又失忆了,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易澄告诉她的话,于是她对于果说:“他昨晚在我床上睡得。”
于果立刻瞪大了眼睛:“你们……”
“我在沙发上睡的。”梁小亿转了转脑袋,突然觉得自己混身酸困,应该就是睡在沙发上的后遗症:“但是,我想不起来他是怎么出现在咱们这的。”
终于,郭少科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睁开眼睛看了她们一眼,翻身坐了起来,可怜巴巴地说:“头疼。”
“回去继续睡呗。”梁小亿坐到了郭少科身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养精蓄锐,你还有两天就要面试了。”她又拍了拍他:“你为什么会睡我们这?”
“投奔你啊。”郭少科倒是没有失忆,他叹口气:“我不敢使劲敲门,怕把邻居吵醒,给你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你才起来给我开门。”
“为什么?”于果问。
“你们不知道,昨晚范肖禹和他女朋友也喝多了,兴致高昂,动静太大了,我实在是忍无可忍。”郭少科搂住梁小亿:“地动山摇啊。”
梁小亿和于果听了这话都狂笑起来。
“不可能吧,”梁小亿说道:“江舟明明很文静啊。”
一句话说得于果顿时想起了梁小亿昨天的叛变以及她和那位江舟发展出的新友谊,她立刻白了梁小亿一眼,酸溜溜地说道:“那你跟人家去美国啊,人家也想合租呢,我跟易澄二人世界,这屋子还更宽敞了呢。”
感受到了于果的醋味,梁小亿立刻从郭少科的怀抱奔进了于果的怀抱,撒着娇说道:“不要把对吃范肖禹的醋都泼我身上,江舟毕竟还是跟范肖禹地动山摇的嘛。”
于果双手交叉,撇了撇嘴,问梁小亿和郭少科:“你们觉得我跟范肖禹还有戏吗?”
不出意外的,梁小亿和郭少科同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