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到来电显示上出现盛衍承的名字,贺若还是吓了一跳,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我是贺若。”
“我是盛衍承。”
“嗯,我知道。”
盛衍承牵了牵嘴角,“项链的事情我已经查过了,暂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话题陡然跳远,贺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十一月,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问她的生日?
“没什么,随便问一下,还有两个月。”
后面一句声音很低,贺若听着不像是对自己说的,像是他在喃喃自语。
他手里有贺若的资料,上面自然也清楚地记录着她的生日,再问一遍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贺若以为那是一个新年礼物,可是盛卿卿却说上面的图案是水瓶座的星座图案,可是贺若的生日是十一月,日期上相去甚远,怎么也对不上。可这东西确实是给她的无疑,那肯定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项链暂时放在我这,等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再给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在贺若看来,已经麻烦他不少了,心里甚至有些过意不去。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儿,贺若犹豫着是不是该挂电话了,忽又听他问了一句,“贺若,你相信我吗?”
这话问得突然又直接,让贺若不知该如何回答,同时又在心里揣测他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想到之前的几多猜测,斟酌片刻,她避重就轻地答复,“盛先生,我和卿卿是朋友,你是他哥哥,我当然相信你。“
一如既往的客套,盛衍承也不介意,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那我和你呢?”
贺若哑然,诧异于他今天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当然也算是朋友吧,当然,前提是盛先生不介意的话。”
盛衍承不打算为难她,几乎能猜到她此刻眉宇间凝结的苦恼,“那我希望下次能换个称谓。”
半晌过后,听得贺若低低地“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他又把韩炀叫了进来,把项链丢给他,“把里面的芯片取出来吧。”
韩炀拿着项链就要走。
“等等,把绳子取下来。”
盛衍承在那家手工坊又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但是如同盛卿卿说的那样,订制时间需要两个月,加价也不行,而他又急于将项链里的芯片取出来,所以只好两个月之后再把项链还给贺若了。
直觉这里面的事情比预料中的复杂,所以他暂时没有告诉贺若。因为是自作主张的行为,所以刚才才会问了贺若那句,不过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贺若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站在窗前有些发愣。她看不透盛衍承这个人,自然也猜不透他有什么意图,自己胡思乱想了一番不过是让脑子更乱了,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忙碌的学习倒是让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贺若辅修的第二专业是金融管理学,倒不是喜欢或者有多感兴趣,而是因为之前二叔让她了解这方面的东西,可给她的那些文案文档看得她一头雾水,所以才想着在学校可以系统地学一学。
那个时候没想到二叔这么快就结婚了,后来一时也想不到还可以学其他什么,索性就继续填了金融管理。
贺若之前自己就在图书馆借阅了很多金融管理方面的书,自己也学了不少,索性直接跟着高一届的学长学姐一起上课了。
金融班的师哥师姐差不多都已经认识她,这么一个漂亮又文静的小学妹还是挺招人喜欢的,有两个师哥还喜欢打趣她,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贺若总会笑着摇摇头。
低下头去,听到不知是谁在哭嚎上学期期末考试挂科了要补考。
贺若抿着唇笑,算起来她与他们也是同样的年纪,她今年大二,他们大三。之前关于她的那些八卦留言想必都有所耳闻,但是也没人多问两句,大概年长一岁就要成熟不少。
不知怎么的,她又突然想到了盛衍承,贺若听盛卿卿嘟囔过那么一句,“我哥今年都二十六了,还光棍呢。”
贺若立刻打住这个想法,垂头准备翻书。
金融系的老师带进来一个人,说是今年的交换生,在讲台上做了自我介绍,走到贺若后面坐下。
贺若没怎么注意,下课了收好课本,站起来准备走,倏地一下被抓住了手臂。
贺若几乎是下意识猛地抽回手,却一下子打翻了后方桌角上的水杯,水撒了一桌,还打湿了桌上摊着的书。
贺若立刻去抢救,拎起书轻轻抖掉上面的水渍,却见对方根本没什么反应。
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对方却直盯着她喊了一句,“糖糖?”
“什么?”贺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就算晾干了估计也会皱起来,“抱歉,把你的书弄湿了。”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她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实属对方的动作太突然了。
贺若还要赶着回去上本专业的课,把手上的书放在旁边干净的桌上准备离开,不想却再一次被拉住了。
“糖糖,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几年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谢安甜紧紧拽着她,激动的眼含泪花。
动静有点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贺若有点尴尬,试着挣了挣,发现她实在拽的紧,“抱歉,你是?”
谢安甜蓦地瞪大了眼睛,“我是甜甜,你怎么不认得我了!”
一个糖糖,一个甜甜,贺若当真是一头雾水。
“不好意思,我还有课,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吧。”贺若这次用了力总算是把手抽了回来,,匆匆几步离开了教室。
谢安甜追出去却慢了一步,贺若已经顺着下课的人群隐入人流之中,寻不见踪影了。
谢安甜折身又跑回教室,两下把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里,直接拽了旁边的男生问,“我们下节课不是没课吗?”
“对啊。”
“那她怎么说还有课,在哪儿上课啊?”
“你是说贺学妹吗?”
“贺学妹?她叫什么名字?”
“贺若啊。”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