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点的傍晚，学校门口进进出出还有很多人，贺若让司机小李先回去，如果需要他来接，晚点儿再给他打电话。
她倒是看到了贺家的车子还停在街对面，但是不知道贺清灵去了哪儿，贺若也不是刻意要跟踪贺清灵的，只是直觉她要做什么事情。
刚走过正门的小斜坡道，贺若就看到了个眼熟的人，“高向前，你要出去吗？”
高向前抓了抓脑袋，“诶，你怎么也在学校？”
贺若笑了笑，又看了眼旁边的男生，“你好。”
贺若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高向前是怎么和石雷一起欺负他们班那个班长的，今天两人却走在一起，像是冰释前嫌了一样。
夏朗点了点头，习惯性地又扶了下眼镜，“那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大概是贺若的眼神太过明显，高向前有些窘态，“那个，之前是我们不对，云哥让我们给夏朗道歉了。还有你，对……对不起啊。”
那次的事情贺若早已经没放在心上了，“没事，程梓云在学校吗？”
“哦，云哥在，不过云哥今天早上才回来，睡了一天了还没醒，我估摸着也快了，要找他吗？”
“算了，没什么大事。”早上才回来，就算睡了一天也是累的吧，没必要叫他出来了。
“那我先走了。”
“诶！等一些。”贺若忽然换了个站位，走到了高向前旁侧。
高向前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你转过来。”贺若直接掰着他的肩膀扭了个方向，“你把我挡一挡。”
“哦……哦！”高向前僵硬地转了过来，眼睛只敢网上瞟，妈呀，这要是被云哥知道了非得被削掉一层皮不可。
贺若微斜着头，看到一个男生和郑夫人，或者应该是前郑夫人一起往外走，那男生她不认识，应该是没见过，看样子像是在领路，不知是去哪里，贺若下意识地又往后看了看。
其实贺清灵很隐蔽，离的距离有些远，头上还戴了一顶不知道在哪临时买来的帽子，但是贺清灵出门时的那身衣服，贺若实在是太熟悉了，就算是在人群中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高向前。”
“啥？”
听这硬邦邦的一句，贺若仰头看了一下，有些好笑，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帮我个忙，你先别动，听我说，对面路牌边有个穿宝蓝色裙子的女生，一会儿你帮我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儿了，听懂了吗？”
“听懂了，蓝色裙子，女的，跟着她。”
又过了一会儿，贺若从高向前身后站出来往前看了看，高向前几秒就搜寻到了前面的贺清灵，指着那边，“是她吗？”
“嗯，麻烦你了。”
高向前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贺若直接在道旁的休息椅上坐下，等着高向前的消息。大约二十分钟后，高向前给她发来了信息，“民主路65号，停在路边了。”
贺若回了一个字“嗯”。
“还要继续跟着吗？”
“麻烦你再跟一下。”
“好的，没问题。”
贺若捏着手机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又坐了下去。可坐了又不到一分钟，再次站起来，走到学校门口。忍不住主动询问，“高向前，你还在那吗？”
“没有，回来了。”
“回来了？”
“不是，我还跟着呢，但是是跟回来了，应该是回学校。”
民主路离学校也不算太近，贺清灵不可能过去什么事也没做，溜达一圈又回来了，这肯定不正常。“她还是走回来的吗，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个男的。”
贺若一猜，“是不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穿着白T牛仔裤？”
高向前顿时就诧异了，“你怎么知道？”
“没事，你不用跟了，我过来你那边。”贺若立刻招了一辆车，“师傅，去民主路65号。”
坐车很快，五分钟就到了，高向前在路边蹲着，看到她立刻站了起来，“这里这里，我刚刚就跟着她到这里，在这站了十分钟吧，然后对面跑过来一个男的，他们好像就一起回学校了。”
“对面吗？”贺若往对面看了看，一排店铺没什么特别的，显眼的也就只有旁边的医院，贺清灵把人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呢，人又去哪里了。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高向前还是一头雾水。
“没什么问题。”贺若实在是想不出来哪里有猫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走吧，我们也回学校吧。”
说是回学校，其实贺若没再进门，在学校门口一家餐馆点了好几个菜，“麻烦你跟我跑一趟了，这你拿回去当宵夜吧。”
高向前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小事。”
轻手轻脚地进了宿舍，高向前一抬头吓了一跳，“云哥你醒了？”
程梓云耙了耙头发，“开灯。”
高向前立刻把灯打开，把东西放在桌上。
“手里拿的什么？”
“哦，吃的，贺若给的。”
“贺若？”
“对啊。”高向前慢半拍反应过来，“云哥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吃点啊。”
程梓云直接翻身从床上跳下来，二话不说打开盒子，“正好饿了。”
高向前心里跟哔了狗一样，这不是给他当宵夜的吗？明明这好多菜呢，他还想说“云哥你吃不完吧”，结果就眼睁睁看着程梓云把饭菜全都吃了，剩下盒子里几个大蒜几个红辣椒，盒子还得他拿出去仍，那是一口都没吃，就闻了个味儿。
程梓云略微有点撑，双腿一撘，慢慢问道：“贺若是怎么回事？你遇到她了，她说什么了吗？”
高向前立刻忘了宵夜这茬，情绪激昂地把今天的事通通告诉了程梓云，“云哥，她该不会是看上那男的了吧？”高向前是不知道劳什子郑夫人的，只知道贺若叫她跟踪了那个女的，后面又冒出来一个男的，自动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出大戏。
程梓云直接就是一脚，踢歪了高向前屁股下面的凳子，哐当一下摔在地上。
高向前立刻爬起来，“云哥，你踢我做什么？”
“你话太多了！”
“不是你问我的吗？”
“问什么答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