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起来了。”陆玲答应母亲。
但是,她身体软的像棉花,怎么也无法从床上爬起来。
“妈?”陆玲对母亲求助,“我怎么起不来了!”
忽然,母亲温柔、慈和的脸,变成了一张恶魔一样的脸,狰狞可怖。
“啊!”
陆玲一惊,陡然惊醒了,睁开眼,自己躺在家中床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外面天色大亮,外面已经是白天。
她是昨天傍晚回家后睡着的,那么她是睡了整一个晚上了?
她咽了口口水,发现喉咙疼痛、干涩,嘴唇干裂。她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喝,但她身体很虚,很飘,很轻,根本无力气起身。
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轰轰”的拍门声吵醒的。
来人很大力的拍门,很无理,很蛮横。
“谁啊?”嘶哑的喉咙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拍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拍越急,如果她不去开门,这轰轰轰的拍击声,肯定不会停下。
陆玲不得不挣命一样,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去开门。
“谁啊?”
她终于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有些意外:“吴昊?”
当然,她是发不出声音的。
“陆设计师,--”
吴昊看着身穿棉质格子睡衣,拉开门站在门口,蓬头垢面的女人,心想这还是那位在设计大赛现场,优雅、美丽、自信的女人吗?
他下意识抬头看看门牌号码,他是不是敲错门了?但门内的女人是他要找的人,没错啊?
吴昊一时无法把两个形象极端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有事?”
陆玲终于发出嘶哑的声音,有被打扰的不耐。
“对不起,陆设计师,我敲了好久的门,---”
“有事?”陆玲又问了一遍。她现在头晕目眩,根本没有精力应付他,隐隐也知道他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哦,我来看看你,”吴昊话未说完,却迟疑地住口了。
“我很好。”说完关门。眼角的斜光,却停在他手中拿着的报纸上,十分醒目的一行黑色字体:新晋服装设计大赛冠军攀上商场巨子,“名利双收”!
光看这标题,根本不必看内容,就知道内容有多不堪。
“哎哎唉,”吴昊要紧一手按在门上,阻止陆玲关门的动作。
陆玲体虚,哪有力气把不速之客拒在门外?
门被吴昊大力推开,“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呢?---哎哎唉,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他忙忙伸手,一把接住身体一软,就倒向地面的女人。
接住后一看,竟然晕过去了!
吴昊欲哭无泪,他虽然带着目的而来吧,但她不至于就这么赖上他了吧?
他能把门关上,再出去吗?就当他没来过?
吴昊后悔自己的莽撞到访,但看着眼睛紧闭,一无所觉的女人,怎么也无法丢下她不管。
见她面色潮红,他一摸她额头,滚烫!
他就说她怎么不对劲呢?
原来发烧了!
陆玲再次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输着液,身上的不适感已经消失,喉咙也不再干哑疼痛。
“醒了?”吴昊第一时间发现她醒来,心下一松。
要知道她已经昏迷十多个小时,如果再不醒来,他觉得问题大发了。
他只想找一个不错的合伙人,可不是上门去给自己找麻烦的。
看到他,陆玲恍然记起自己昏倒前,是他慌张地接着自己的,那么,也定是他送她来医院的了?
“谢谢,麻烦你了。”她客气疏离的道谢。
她跟他实在不熟,也就设计大赛那天,寒暄了几句。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那里不舒服吗?”吴昊看出她的疏离,没有介意。
“没有了,我很好。”
“你发烧了,39度。”
“嗯。”
三两句之后,陌生的两个人之间,再无话题。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要有事,你就走吧。”陆玲出言请他离开。
“好。我给你叫了外卖,快递员应该快到了,我去拿。你已经昏迷十几个小时了,再不吃东西,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饿了。”吴昊当然听懂了陆玲的话,却无法选在这个时候离开。
“你说什么?”
“我给你叫了外卖。放心,小万粥铺的,纯绿色食品,绝对健康的。”
“不是这句。”
“那句?”吴昊似恍然大悟般,“阿,我还说,你已经昏迷十几个小时了。”
“也不是这句。”
“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饿了?”见陆玲呆傻的表情,他惊讶,“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
“谁告诉你我怀孕的?”
“医生说得啊,你不知道吗?已经一个多月了,你没孕吐反应吗?”
陆玲的表情告诉吴昊,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是樊锦堃的吧?”只要稍稍关注那天设计大赛的人,肯定都知道,她是樊锦堃的情人,更何况,这几天,媒体大肆报道,简直想不知道都难。
陆玲未语,手指却不由抚上自己的腹部。
“他还不知道吧?你准备怎么办?”
吴昊的问题,当然不会得到陆玲的回答。
“这两天,还有关于我的什么流言?”
吴昊随手递了一份报纸给她。陆玲翻开:第六届中国服装设计大赛存在潜规则,目前冠军已被取消资格;商场巨子为爱出走,被无情剥夺继承权。
翻了两张,陆玲无心在看,她合上报纸,起身靠在床头,“媒体有关于他的消息的报道吗?”
“你指反贪局调查他的事?”
吴昊是聪明人,陆玲问得委婉,但他一点就透。
陆玲默认的点头。
“没有。一般来说,这种事如果没有实证,媒体也不敢轻易报道;但一旦报道出来,罪名就坐实了。”也就回天无力。
陆玲明了吴昊话中隐含的意思,“我想见他,你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他吗?”
“这种事,一旦被查,除非调查结束,否则不可能让你见的,况且,”
“什么?”
“你不是他家属,想见他,几乎不可能。”
“只有家属才能见吗?”
“还有律师。”
显然,陆玲这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你爱他吗?”沉默一会,吴昊试探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