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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婚姻(十)

陆玲 田风和 2714 2024-07-11 19:59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陆玲白他一眼,她还是了解他的,他虽然还端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但她看出他完全是揶揄。

  两人对视,时光流逝、岁月变迁、物是人非,但当初纯粹的爱情,注定他们不可能是陌生人,对视间,过去种种泯灭成灰,谁也没有去提,他不是当初的孙耸,她也不是当初的陆玲。

  陆玲大体能猜到他为什么会专门跑来俞城看她,她心中暗叹,其实不必的。

  前年,她回老家南阳陪母亲过春节,母亲跟她叨唠家乡的零碎琐事,什么东家长西家短,一说一箩筐,后来不知怎么就提到孙家。

  提起孙家时,母亲特意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似并不介意,这才开口,话音里透着怜悯与同情,“耸儿他爸病了,听说是什么晚期,耸儿他妈为了给他治病,把准备娶媳妇的钱都填进去了,还倒欠了一大笔债。喏,就在前几天,老孙怎么也不肯接受治疗了,死活要回家,他那个病啊,停了药就痛——”

  听到这里,陆玲怒火地打断母亲:“孙耸呢?”他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总得想法为自己的父亲治疗吧?

  “耸儿啊,已经失踪好多年了!”母亲仰头想了想,“大概就在你去了俞城后,他也就不见了。”

  陆玲一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你不是跟她处过对象吗?怕你多想。”自从陆玲走后,家人都避免跟她谈论孙家,之后她结婚嫁给俞城男人张海,就更没有说的必要了;陆玲自己也是心虚,每次回来,也从不主动提及孙耸,大家都默契地沉默着。

  此刻的她却急了:“您—-”

  陆玲顾不上抱怨母亲什么,赶着去孙家,她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村人赚的都是血汗钱,平时根本不舍得花,有个小病小灾,忍忍就过了;要是遇上大病,基本上是一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

  陆玲与孙耸处对象时,两家关系很好,况且她不辞而别去俞城,本就对孙耸,对孙家抱有十分的歉意,一听母亲说到孙家的情况,如何还坐得住?

  当下安排孙爸进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忙进忙出,如亲生女儿一般照顾。

  奈何孙爸病情严重,住院二十余日后,于一天晚间走了,临走前,他拉着陆玲的手,“孩子,谢谢你,如果来世还有这样的缘分,我一定要让耸儿娶你做媳妇!”

  陆玲眼含泪水,她连连点头,“我再也不跑了,我一定做您媳妇。”

  老人欣慰地闭了眼。

  之后陆玲又帮着孙母料理孙父的后事,偿还债务,安排好孙母的生活以后,才离开。

  陆玲出神的功夫,孙耸已经上楼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来,性格坚毅、线条冷硬的男人,即使换了休闲装,休闲的风格也压制不住他遍身的严肃、冷峻。

  他招呼陆玲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过来坐。”

  陆玲走过去,才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家乡的几样土特产:茶叶、土蜂蜜、红糖。

  “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孙耸看她看着几样物品出神,解释了一句,他说,“我妈很想你,更感激你!”

  看到家乡熟悉的物产,陆玲红了眼眶,“其实不必的,我每次回去,她都要为我准备很多东西,这些东西看着不起看,却需要她辛勤劳作才能换来的,老人家老了,就不要整天忙这忙那的了,”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滚出眼眶,她急忙伸手拭去,“每次回去,我看到她那么幸苦,都很心疼。你回家也劝着点,别让她再劳累了。”

  这里不是陆玲故意煽情,她是真的心疼孙母,那位农田里忙碌了一辈子的女人,她骨瘦如柴,体重不及百斤,走路都颤颤巍巍,却还坚持繁重的田间劳作。而自从孙父走后,她显得更苍老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三间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无人说话,也无人陪伴。

  陆玲即盼望回去看她,又惧怕回去看她,盼望是她惦记着她;惧怕是怕看到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她,她怕自己抑制不心头的心疼而放声痛哭。

  孙耸走过来,轻轻把情绪激动的女人揽进怀中,堂堂七尺男儿,即使已经心硬如铁,也终有感动落泪时,他仰起脸,不让泪水流下,手下轻轻拍着陆玲的后心,安慰。

  待情绪稍稍稳定,两人在沙发上挨着坐下,陆玲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这些年去哪了?父母跟前不能尽孝,甚至一丝消息也没有?你不知道老人的无助与绝望吗?”说到最后,她声色俱厉地指责。

  孙耸当然知道,但他有他的原因,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只能放弃小我,顾全大局。

  他的沉默令陆玲怒火,“你倒是说话啊?”

  他当然得说,只是他在考虑该怎么说,他的身份不能让陆玲知道,但他必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他最后思考的结果是:与其撒谎骗她,不如什么都不说。

  “玲玲,我有自己的理由,这理由光明正大,但是我现在不能跟你说,再等我一段时间吧,等我真正脱身了,我再来找你。”

  他的话,忽然让陆玲想到很多,“你?”

  孙耸点头,“是的。所以我有我的不得已。”

  陆玲陡然沉默了。刚才在路上初见到他,她就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刚硬、坚毅、杀伐、冷与远。

  而这些气质,绝不是一般职业可以成就的。

  “那你的安全?”

  “没事,死了,就当为国奉献了。”

  闻言,陆玲的心,一沉再沉。

  孙耸不忍让她担心,往开转话题,“不说我了,你呢?过得怎么样?”

  说到自己,陆玲苦笑,“你不是都看到了?一言难尽!”

  其实不必她说,孙耸来之前,早已经用自己的手段,把她的现况调查的一清二楚,包括她的那位丈夫张海,以及他的私生活。

  他不知陆玲有没有洞悉他的丈夫,在外的隐私,如果知道,被他道破,只能尴尬;如果不知,就打破了她目前看似平静的生活。

  两相权衡下,孙耸决定暂时不说,况且这种事瞒不了多久,她就是没有洞悉,也大概很快就会知道的。

  短暂的相聚后,就是分离。

  孙耸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陆玲不知道他去哪?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就像断线的风筝,失去了控制,广阔的蓝天白云间,是他的去向,无知归途。

  第二天,是张海爷爷的忌日,陆玲当然不可能因为头天婆婆闵女士的警告,就不回去,当然,她如果真不回去,张海也不可能答应。

  一早,两人驱车往婆婆家去,等上了楼,到了婆婆家中,陆玲才知道,为什么昨天下午,闵女士要特意走一趟,去警告她不要跟着张海回乡下了,因为那个叫刘燕的女人也在。

  婆母急着撮合二人,她跟着当然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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