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详的面容,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司彦卿的心。
此刻他才发现,爱算的了什么?在不在一起又算的了什么?开不开心又算的了什么?
对比起能够让她安然无恙的活着,让他付出一切代价都在所不惜。
可是,天,从来都不随人愿。
不论他有多痛,有多悔,那个闭上眼睛宛如安详入睡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精致美丽却失去活性的脸庞,指尖还存留着她的余温。
他低低的呢喃,“萱萱,你的心真是够狠,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再也离不开我了。”
他的双目赤红,脸上却带着笑。
“生不能同寝,那就让我们死后同穴吧!”
司彦卿终究是和杨姿离婚了,就在岑凝萱死后一个小时。
看着那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书,他像是卸下了重担,转身让秘书去办理他和岑凝萱的复婚手续。
给他现如今的这个地位,就算没有岑凝萱的签名,办个复婚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凭着这张结婚证书,他强制的把岑凝萱葬入了司家祖坟,并且收归了她的所有物品。
很多人都说他疯了,为了岑凝萱不顾一切,哪怕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岑溪锋和司瑾坚决不同意把岑凝萱的遗体给他,最后是司珏为他说了情。
司瑾和司珏虽说是他的儿子,他尽过任何身为父亲的职责,内心愧疚之余,能做的不过也只是遥遥在望,他的两个儿子早已过了需要父爱的年纪了。
当时他疲惫的拍了拍司瑾和司珏的肩膀,说:“也许我真的疯了吧!这一次到死,我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即使她死了,他也要把她所有的一切牢牢地抓在手心,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人。
正如她所说,他们两个都说在爱着对方,但即使感情最为浓烈的时候,都未曾真正了解过对方多少?
这算爱吗?
如果是他来回答,那应该是爱吧!
每当想起病床上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容,他的心都会像被紧紧攥着,呼吸骤停。
如若不是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这一生当中,他见过的女人千千万万,拥有过的也不计其数,可唯一只有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女人住进了他心里,求而不得。
她爱他时,不敢上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敢向他打开心门。
他爱她时,时过境迁,早已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剩下的只有最后的风烛残年,就连他想在背后默默的守望着她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有人曾经跟他说过,这是他求而不得,才过分执着,他从不去追究是还不是,他……的确再也得不到了!
日子一日又一日的再过,他也越走越高,心却越来越空。
每天等待他的做不完的工作,用来麻痹他那一颗空洞的心脏,在那年大学纷飞的冬天,他早已感受不到它的跳动。
在寒风凛冽的冬天里,他遥望着窗外的茫茫大雪,这时的他早已垂垂老矣,而她依然如十八岁那年一般,美丽动人。
他满足的笑了,“你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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