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弦夜的做法,舒沫筝实在是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哀伤。
唐弦夜,你这么做又是为何,我是有了丈夫的人啊,你又怎么知道,当你把我介绍给你父母时,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悦,有的也只是苦涩,你又为何在我嫁人后再把我介绍给你家人。
闭上双眼,等到微微颤抖的身子渐渐平稳时,才睁开双眼,明亮的眼睛看着唐瑾、柳静怡,用点头的方式打招呼着,脱开唐弦夜握着她胳膊的手,抬腿离开。
“对不起...”轻飘飘的话响起,落下,人已远离唐弦夜。
对不起,已经晚了,对不起,我配不上了。
她现在只剩下这些话,她现在只能说在心里,可悲吗,不,她倒是不觉得可悲,只是有些不适应,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却只能变为遗憾的片段。
“嫂子...”坐回到单文君身边的唐蔓惜见舒沫筝离开,焦急的喊着,看舒沫筝并不停下脚步,站起身想急急的拉住她,被单文君止住。
“让大哥去吧”
单文君的话,唐蔓惜不再去追,只是站着不动,单文君安慰性的在唐蔓惜手上轻拍几下,唐蔓惜才慢慢坐下。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她可没有看错舒沫筝离去时脚步有着异样,像是脚上有伤的缘故,所以才会着急的对唐弦夜吼道。
没想到自己呆立一会儿,舒沫筝就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不由得有些懊恼,大步向外走,好快一些追上她。
该死的,她的脚怎么能受得了。
舒沫筝的过失,他们不责备,也没有不满,全当理解舒沫筝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只会怪唐弦夜太莽撞了一些,怪他们自己太心急了些,才会没有想到舒沫筝的感受,没有想过他们这么做,对舒沫筝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在她是有夫家时,以女朋友的关系介绍给另一个男人的父母,本该早些见面的场面,硬是要在她嫁人后才正式见面,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会接受不了的。
一遍遍打着舒沫筝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从下午五点一直等,从无人下班,到一个接着一个的下班离去,再到无人,邓子煜在将近七点时才开车离开唐氏集团。
没有人知道他在等的过程中心情是怎样的,有多么焦急,电话不断的打,一直没有人接,他都害怕舒沫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有了危险,无法找到她的他,如果真出了事,他又该去哪里找她。
慢慢开车行驶在路上,双眼在道路两旁寻找,希望能看到舒沫筝的身影。
缓缓的开着,仔细的寻找,所到之处,都没有想见的人影,本就不安平的心,此时,正一点点的落下,惊恐的重量不断压制着他,让他连呼吸都快无法有力地畅快。
筝儿,你到底在哪里,连个电话都不接。
随意的停在停车处,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同样的,电话里一阵铃声后依然传出无法接通的话,无奈,只好往家里打电话,看舒沫筝回家没有。
此时,楚婉含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电话响起,坐到沙发上接起电话。
来电显示是子煜,笑容爬上了脸庞,接起电话,“儿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从声音中都能听出她的开怀愉悦。
“妈,筝儿回去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我晚些回去,筝儿如果回去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
还没等楚婉含再开口说话,邓子煜早已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筒里传出嘟嘟忙音,气得重重把电话筒放下。
舒沫筝,舒沫筝,在你的心里只有舒沫筝,每天打回来的电话,永远都是因为舒沫筝,就不能不因为她多跟你亲生母亲说些话,这次我倒是希望舒沫筝永远都不要回来,让你见不到她。
邓家大门口。
一辆布加迪停在那里,从车身玻璃外可以看到两个人影坐在里面,一男一女。
车内安静的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唐弦夜单手托着刚毅的下巴,目光落在车身外,并不打算开口说话的意思。
舒沫筝同样沉默,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开口。
发觉在车里呆的时间太长,把视线放在唐弦夜身上,张了张嘴,话说不出口,沉默几秒,不说一语的打开车门下车,朝邓家大门走去。
身侧的动作,唐弦夜听的一清二楚,并没有喊住,而是把目光由侧转正,透过车头玻璃目送舒沫筝腿脚不适,动作缓慢的走进邓家大门。
走进客厅,看见楚婉含坐在沙发上,本不想喊她直接上楼,想想那么做到底是不对,停下脚步,远远喊着。
“妈”清淡的嗓音表示她的不愿。
望向声音发源处,见舒沫筝安静的站在那里,又离自己那么远,刚刚还没消下去的气,顿时怒气冲天,恨不得立马爆发出来。
舒沫筝有那么一刻,立马接受到了楚婉含的凶狠。
她把没能实现的想念,全部要发泄在舒沫筝的身上。
上天没能让你消失,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儿子处处想着你,念着你,为了你连饭都不回来吃,抛下我这个母亲,你的错真是无可原谅,看我怎么修理你。
邓子煜的失望,楚婉含权当做是因为没有听到舒沫筝在家,才会用那么泄气的音调,所以,她也把有的没有的过错都怪在舒沫筝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想到邓子煜是因为找不到舒沫筝,才会感到无力感。
“过来”严厉的喝道。
声音之大,她身后的小女佣被惊吓住,身体忍不住抖动了一下,早已习惯的舒沫筝面无异样的站立原地,对视着她那发火的神色,想抬腿离开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无奈着在心里叹息,抬起腿,慢慢朝楚婉含走去。
舒沫筝都不知道她哪里做不对了,使她这么怒目而视。
这一过去,不知道又有什么折磨在等着她。
“跪下”
脚步刚落下,入耳的便是楚婉含冷冷冰冰的声音,还透出一股威严。
一句跪下,像是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妇,舒沫筝是卑微低等的下人,更是把舒沫筝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一点面子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