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来来，你今天能请假吗？”

　　妈妈从来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而且还让自己请假。

　　“妈妈，出什么事了吗？可以的。可以请假。”

　　五年前的一个中午林云来在马上高考的最后一个月考的前一天。接到妈妈的电话。

　　林云来请了假。

　　然后来到了医院。

　　林云来在这之前很少来医院。唯一一次来医院的时候。还是父亲去世。所以林云来非常不喜欢来医院。讨厌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讨厌医院所有人病恹恹的样子。因为，那是死亡的味道。

　　林云来不想再经历一次。

　　按照妈妈的叮嘱。林云来来到了医院的住院部的三楼。

　　308

　　林云来站在门口，久久的不肯进去。

　　在外面纠结了好久，前进一步，又后退一步。林云来像个小孩子，害怕的捉紧自己的上衣。医院的楼道里黑黑的，明明是白天。却让林云来有种压抑的感觉。林云来想要逃离。又鼓起勇气，把手搭在门把上。

　　“姑娘，你是来看病人的吗？进去吧。”

　　走过来的护士姐姐，温柔的和林云来说话。

　　林云来没有回答，跟在护士姐姐的后面。进去了。

　　躺在床上的是继父，母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忽然，林云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好，还好不是母亲。是继父。林云来知道这样想很拙劣，很可恶。但是，林云来忍不住这样想。自己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看着继父，林云来不由的想。

　　父亲刚去世不久，母亲就让别人介绍。认识了继父。他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比起父亲差远了。无论能力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他对母亲还可以，对自己也算客气。

　　“云来，你来了。你是不是快考试了。怎么还来。你妈真是的。不该让你来的。”

　　继父的眼睛是黑色的，可是整个人散发的味道确实灰色的。脸色非常不好，蜡黄蜡黄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云来在他的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这是身为女生的直觉，第六感。

　　“没事的。明天才考。现在老师们也基本不上课了。就是让我们自己自习。”

　　林云来解释说。虽然说自己对这个所谓的继父没有很多的感情。但是，毕竟是一家人。看着他，心里总还是有些伤感。

　　“来来，你的成绩好。一定能考个好大学。将来一定是个能人。长得又漂亮，将来肯定能嫁个好小伙子。”

　　继父在那絮絮叨叨的说着。

　　林云来听着。时不时的搭上一两句。

　　过了很久。

　　很久。

　　刘玉凤让林云来出去。林云来乖乖的跟她走出去。

　　两个人站在楼道里，谁也不开口说话。

　　林云来实在憋不下去了。

　　开口道。

　　“妈，如果没什么我就回去了。晚上还有测验。明天还有月考。”

　　林云来实在不喜欢这个氛围，只好希望早点儿走。

　　刘玉凤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只是说了一句。

　　“来来，你要好好考试。一定要考上大学。”

　　林云来点了点头。

　　准备走。

　　刘玉凤又说。

　　“云来，没事。路上小心点儿。”

　　林云来嗯了嗯。

　　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