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看见，果果还是羞红了脸庞，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面颊，都能够感觉到有些烫手。
“什、什么好听的啊？”果果假装一本正经，“您现在是我们森果公司的首席顾问，我现在跟您请教工作问题呢！”
手机里传来乔森的一声轻叹，“好吧，果果董事长，我先来解答你的工作问题。根据你的描述，你已经请心缘公司的财务总监协助核查了大斌的财务数据，没有应收账款，进的货也都卖出去了，所以存货基本为零，业务逻辑都是对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判断出大斌一定有舞弊行为的，但根据你以往的战绩，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么，就需要结合更多大斌和心缘公司的具体情况，来找到舞弊行为可能的突破口。请问董事长困了没？如果不困就跟我好好聊聊最近你在心缘公司的见闻。”
“不困呢，”果果翻身趴在床上，晃动着两只小脚丫，刚想跟男神夜谈下去，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乔森意味深长的声音：“不困呀，那要不要来面聊？”
果果的脑袋一下磕到床上，怎么感觉矜贵高冷的乔教授进入恋爱模式，随时都能把人撩晕？
“不，不用了，太晚了，还是电话聊吧！”果果结结巴巴了一会儿，才顺溜地把心缘公司的情况跟乔森细细描述清楚，末了，愤愤然地要求：“盛总那么好的人，招来的员工都是他尽心扶持的兄弟家人，这样的公司竟然也有人黑心搞舞弊，贪墨公司的钱，太可恨了，您一定要帮我把他抓出来！好不好嘛？”
乔森在电话那端满意地笑了，虽然措辞还是那样一本正经，但话语尾音那句“好不好嘛”满满都是小女孩的撒娇亲昵，看来自己的男朋友身份还是被放进心里了。
“好——”乔森拖长了尾音，真想把小姑娘拖进怀里，揉揉她的小脑袋：“听你刚才说的，大斌的哥哥跟盛总是一个部队的，前几年出了事儿，唯一的弟弟大斌腿脚有点残疾，为了解决他家的困难盛总把他安排进了公司，还逐步提拔到营业部经理，玲姐也觉得大斌为人一直不错，踏实肯干，在别的营业部叫苦叫难的时候，大斌都是扛在前面，千方百计地完成任务。那么，如果大斌不是人面兽心的人，他一定不会坑对自己有恩的盛总，所以，如果你确定判断大斌有舞弊行为的话，被坑的就会是跟他工作有交集的人，比如他服务的那些外部客户！”
“有道理！”果果冲着墙壁来了个飞吻，不羞不羞，反正乔森看不见，“还是乔顾问厉害，知道思路啦，明天我走访一下大斌客户的情况！”
“董事长真辛苦，亲力亲为，明天我学校有课，不然就陪董事长去转转了。”
“不用的，经顾问先生一点拨，我就少绕不少冤枉路了。“
“所以，我这顾问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对吧，是不是要支付我顾问费？“
“顾问费？“果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听乔森慢悠悠地在手机里说：“对，乖乖叫声好听的，就当支付顾问费了！“
果果：“……”
什么叫好听的啊？森森？乔乔？咦，有点肉麻。
果果清清嗓子：“森哥！”
乔森表示不满：“怎么感觉跟黑社会似的。”
果果以头杵墙：“那森哥您说怎么叫？乔哥？乔乔？——”
乔森打断女朋友继续发散的不靠谱称呼，给出建议：“加一个字就好，森哥哥，或者乔哥哥，选一个！”
果果捂脸，太肉麻了，也不知那些爱情泡泡剧里，演员们是怎么嗲来嗲去地不起鸡皮疙瘩的。
堂堂乔大教授竟然也好这口，哼哼，肉麻死他！
果果再次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把声音变得柔柔嗲嗲的：“晚安，森哥哥——”
说完，果果就果断挂断电话，拿被子把脑袋蒙起来。
乔森在那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忍不住地笑起来，小丫头声音真好听，就是没想到这么怕羞啊，以后慢慢培养！
……
第二天，一来到心缘公司，果果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玲姐陪自己奔向大斌的营业点。
玲姐有点不情愿，“还要继续查大斌啊？会不会弄错了，盛总对大斌而言是改变人生的恩人，大斌应该不会坑盛总的！”
果果点头：“大斌敬重盛总，本心是不会坑盛总的，但是，也不能排除他好心办坏事，给盛总和公司带来相应的风险。咱们细心查清楚了，对你的盛总和公司是不是会更好？”
玲姐对这个说法很是认可，到了大斌营业点，就找大斌调出来所有客户名单，交给了果果。
果果仔细分析了客户名单和销售数量，发现前五位客户的进货数量占到总量的70%，所以先把小客户搁置一边，今天先调查清楚五家大客户是否存在问题。
虽然对果果的调查不开心，但是因为果果是盛总派来的，是玲姐亲自陪同的，大斌对果果还是保持着尊重和配合，立刻按照果果的要求，陪同走访客户。
可以看得出来，大斌跟客户关系都很好，每到一家，都跟客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客户很热情，对公司很认可，客户反馈的购买数量也跟之前登记的数量是一致的。
不过，细心的果果发现，每一个客户送他们出来时，都要追着叮嘱：“大斌兄弟，剩下的货要尽快发啊！”“大斌兄弟，哥哥我可是给你撑着呢，你得赶紧想把法把货补齐啊！”
“大斌兄弟，我的货下个月就卖断了，你啥时候能把货补上？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年年支持你，不过今年这窟窿有点大，早点填啊！”
回到营业点，大斌给玲姐和果果泡好茶，然后自得地问：“怎么样？没问题吧？客户跟我都跟自家兄弟一样！绝对支持咱们公司！这人脉可是我多年陪人喝酒，帮人家里解决大大小小的事儿，一点点儿地培养起来的。您看看，我这要找不出问题来，是不是也去其他营业点转转？”
玲姐看向果果：“我看着应该没问题，要不我带您再去其他营业点排查下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