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暑
徐媛见人吃饭了,也识相地离开,免得人家恼羞成怒。
她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易诚景用余光扫了徐媛离开,见对方没有说什么便离开,眉头微蹙,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过这面看起来简单,但味道不错,吃下去舒服了不少。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半,徐媛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现在是夏日,夜短日长,即便是到了七点,也是微暗。
徐媛起身,朝客厅一看,无人,那便是卧室里。
卧室门紧闭,徐媛敲了敲门,低声问道:“易总,晚上的聚会去不去?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就跟他们说一声。”
徐媛弯腰侧耳倾听,须臾传来微弱沙哑的声音:“进来。”
徐媛听着不对劲,赶紧推开门一看,就看到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的易诚景,看起来神色萎靡。
里面风扇吱呀地转动,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看样子是中暑了吧?
徐媛心中一紧,这大热天的,又是土坯房,通风条件不是很好,这样养尊处优的人确实容易中暑。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节目组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徐媛立马跑到易诚景面前,严肃道:“这路太热了,我估计你是中暑了,我扶你出去坐坐。”
易诚景也不矫情,即便现在头昏目眩,脑子却极为清醒,确实这个地方他不能再待下去。
易诚景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抿嘴蹙眉地扫了徐媛一眼。
徐媛看着硬撑着的易诚景,还别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挺遭人同情的,原谅她不厚道地暗笑。
“我扶你!”徐媛叹了口气,想她这么柔弱的肩膀就要扛这么大的家伙,亚历山大啊。
易诚景看着对方微翘的嘴角,生出一簇无名之火,这女人在幸灾乐祸!
“不用!你去叫医生来!”
徐媛刚伸过去的手讪讪地抽回,算了,既然对方不领情,有伤对方的自尊,她就不遭人嫌了。
徐媛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是这样子的情况,我去节目组所住的地方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加上天色渐黑,小路上有些杂草,万一跑出一条出来纳凉的蛇,我可是会怕的。若是出现这样的意外,时间怕是会耽搁,到时候回来晚了,威胁到你生命就不好。”
“你什么意思?”易诚景觉得对面的女子就是故意找事拖延时间,看自己笑话,不由得沉下脸来。
徐媛秀眉一拎,“易诚景!不要把任何人想的那么龌龊!我之前虽对你有几分特别的意思,但也是因为你个人条件不错,我想换成其他女生,对于优秀的男士都有欣赏和追求的权利。可你既然已经表达了对我的不喜,我觉得没必要纠缠下去,所以用平常心对待。我如今是实事求是,还希望你不要自以为是。”
说完,徐媛冷着脸走出去。
易诚景听完对方的话,面色越发难看。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不过当听到对方亲口承认之前对自己的心思,不知为何,胸口处猝然漏了一拍,很快又消失不见,就好像是自己神志不清的错觉。
徐媛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一盒解暑药,端着水杯再次来到易诚景面前。
在对方惊讶幽幽的目光中,冷声道:“这是解暑药,你先吃下。既然不出去,那我把我房间里那台电风扇拿来,这样房间里凉快些。多喝些水。我马上就回来!”
徐媛原本想给对方一个潇洒的背影,可是看着面色很不正常的易诚景,无奈叹气,她怎么可以这样倒霉,摊上这货?
这次易诚景没有说任何话,默默地看了徐媛一眼,只觉身上越发发烫,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别是发高烧了吧?
徐媛心中不安,总裁出事,她一个小明星也担待不起,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对于绝对碾压自己的大财阀,大资本家,徐媛一向会趋利避害,能忍则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当初她被带回豪门,从偏心冷漠的爸妈手中得到各种学习的资源,甚至出国,得到短暂的喘息机会,那便是因为她伪装的乖巧懂事的性格。
不争不抢,专心为家族联姻做提线木偶,才让她成为上流社会炙手可热的最佳儿媳妇人选。
天知道,她从出生那一刻就被送往乡下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的八字跟她妈妈犯冲,这荒谬的说法他们也相信!
她的妈妈就是典型的灰姑娘嫁入豪门,又是恋爱脑,心里只有她的丈夫,当然还有她后来生的一对龙凤胎。
反正偌大的家中根本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徐媛不由得想到过去,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这下她不在了,不知道如此疼惜她小女儿的妈妈,会不会把自己的小女儿也推出去做人家的后妈?
“我喂你。”徐媛虽不屑豪门那一套,但没有十分偏激,愤世嫉俗,总归都是人,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就好。
易诚景只觉喉咙干痒,还未反应过来,一杯水已经凑到他唇边,他下意识地喝了几口。
又勉强接过徐媛递过来的药,这次居然怀疑对方的药有问题,吞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徐媛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但摸上对方发烫的额头,看来得马上叫医生来。
别出事情了。
这里医疗条件简陋,方圆十里只有一个卫生院,要到县城才有大医院。
徐媛立马飞跑去叫人。
节目组知道后,立马带着医生去。
那架势赶上消防演练了。
正如徐媛所想的确实是中暑。
经过一系列专业的处理,易诚景看起来总算好了很多。
当易诚景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起来是在民宿,总归比待在土坯房好多了。
手背上扎着针,莫非氏滴管内的药水一滴滴滴落下来,十分打眼。
“太好了!易大哥,你终于醒了。”
眼前一张欣喜若狂俏丽的脸,如此贴近,易诚景下意识地蹙眉,目光环视一周,除了童欣之外,再无旁人。
“……其他人呢?”易诚景深邃的眼眸一暗,刚冒出的名字又十分理智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