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染偏要盛南辞去医院看看。
“那老婆开车?”
“当然是我开。”
张妈盛饭的时候告诉傅染,梁朝阳早上的时候离开了,老夫人替她寻了一处院子,让她住下,傅染没什么表情,淡淡的。
吃完饭,傅染打电话给宋爱,让她把工作室弄好。
临走,盛南辞接了个电话,是纪生的,说要去马场骑马,米特里马场刚来了几匹汗血宝马,盛南辞笑着转头看向驾驶座的傅染,见她冷着脸,盛南辞于是笑的更灿烂,“老婆不让。”
短短四个字,纪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切,辞哥,没看出来你是妻管严?”
“你管我,先去找个老婆再说吧,单身狗。”
这骄傲的语气真叫人来气,还没等纪生开口骂人,盛南辞就已经挂了电话。
医院人不多,盛南辞坐在病床上,护士给他重新换药包扎,站了会,她便出去拿药,由于时间还早,走廊很空荡,路过座椅大厅时,傅染脚步微停,坐在中央的男人仰面靠在座椅上,手臂搭在眼睛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大哥?”
没成想在医院碰到盛流年。
冰冷的大厅人气寥寥,透明玻璃窗照进来的冷光打在他的肩头,额前细碎的发遮了透人心魄的狐狸眼,高挺的鼻梁仿佛天生带着高光,那样熠熠生辉。
男人听了一声软语,抬眸一看,果真是傅染。
上天真的会听到蝼蚁的低语吗?他刚无意念了她的名字,人就出现在他面前,真巧。
灰色外衫罩在女人的身上,多了几许温和。
“坐。”
他拍了拍身边空荡荡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傅染不好拒绝,于是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来往只有两三个人,时间还早。
“来医院做什么?”
她还没开口,盛流年倒先问她,声音沉,却毫无冷意,顺着他琉璃一样的眼睛的视线望去,是一对普通的相依偎的老人。
“盛南辞受了伤,带他来包扎。”
他似乎并不在意盛南辞,只是傅染一句话说完,他也没有应声,气氛逐渐尴尬,傅染清了清嗓子,“大哥呢,怎么在医院?”
“头痛,老毛病了。”
他转头看她,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傅染总觉得这双淡漠的眼里有了暖色,可能是病痛的孤独后,遇上还算熟人的傅染,无意流露的脆弱吧。
“那大哥现在好点了吗?”
他点点头。
漫长的寂静,他没说话,傅染陪着坐了会,直到拐角出现盛南辞的身影,高大的身形在看到两人的瞬间顿了顿。
“你怎么--”
傅染还未说完话,盛南辞却抢先一步开口,笑容满面,“呦,大哥也在医院。”
他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拉起傅染,一手揽着她的腰,无声的占有和警告。
盛流年看着盛南辞的动作,不屑的对上盛南辞的眸子,转瞬间冷光迸发,下一秒,起身径直推门离开了。
那抹孤傲的背影,盛南辞嘴角的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散发的是萦绕在空气里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