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及时消毒?盛太太?”
“消完毒了…盛先生!”傅染故意拉长声音,圈着他的脖子摇摇晃晃。
盛南辞揉了揉她的软发,抱起她颠了颠,随手关了电视,抱着傅染上了楼。
深夜,傅染累的晕睡过去,盛南辞倚靠在床头,开了床头小灯,从床头柜上拿出平板,如今地下城他不敢动,现在各方面盯得紧,一有不慎就再次沦为盛流年的把柄,他想要先开一家小公司,养着家人。
然而并非那么简单,找合伙人时,有许多人一听是他的名字,直接严词拒绝,不论他给的条件有多诱惑。极少数愿意和他面议的也只是在观望罢了。
身旁传来傅染的嘁语,断断续续的两声“不要”,盛南辞无奈的笑了笑,俯下身子亲吻她,最近床事上面,他总是强硬的不像话,时常害的她哭喊,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不知怎的,从看守所出来,心里老是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明明傅染每天都在他身边,每晚都能看见她,亲吻她,却总是不踏实,以至于他甚至做了措施不想要孩子,多过过二人世界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盛南辞穿了运动装出去跑了一圈,带了早餐回来傅染才下楼。
梁慈喝着花茶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傅染和她打招呼,“妈。”
梁慈斜眼看了她一眼,随后不经意道:“起来啦?南辞都已经起来出去了,你赶紧。”
傅染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餐桌边盛南辞买了包子和豆浆,他又给自己做了一份三明治。
“盛太太,快点过来吃东西。”
盛南辞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喝他手里的牛奶。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梁慈喝了一口甜粥,突然用指头点了点盛南辞,“南辞,妈那里还有钱,你拿去,用作妈在你公司的股份。”
傅染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看向盛南辞,只见后者面色平静,“妈,自然用不到您的钱,您别瞎操心了。”
“是啊妈,您的钱留着自己以后养老,就别拿出来用了。”
梁慈放下碗筷,“小染,现如今南辞的处境你不是不知道,我这钱留着也是留着,倒不如放在正确的地方。”
盛南辞浅浅一笑,少了几丝邪肆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成熟,“您就当留给孙子的,我以后要是破产了,还等着您的钱急救呢。”
吃完饭,盛南辞开车送傅染去MG,他自己得去公司新地址看看。
然而傅染并未进MG,目送盛南辞离开后就打车去了盛世。
盛流年作为刚上任的市高官,总要做点什么来树立自己的形象,毕竟从商又从政的,在普通百姓眼里就是个十足的野心家,没有一丁点好感。
江城每年都有扶贫项目,今年这个项目被盛流年揽了下来,说来也好笑,傅染今天要陪他下乡,倒是把虚伪两个字完完全全的演示给她看了。
“江城人民大概不知道他们的百姓官是个爱作秀的。”
傅染坐在他旁边,刻意让出了一人的距离,望着窗外,唇角发冷。
盛流年面色毫无波澜,放在手边的平板被他不经意轻轻拂去不甚存在的灰尘,而后故作无意道:“盛南辞没有看到你脖颈的痕迹吗?”
傅染一听这话,喉咙里浊哼了一声,“狗咬的痕迹而已,我丈夫不会在意这些。”
盛流年扬起一边嘴角,似是嘲弄,“那你丈夫知道你跟他的仇人孤男寡女去乡下,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也不在意吗?”
傅染气急,转头瞪他,平日里樱粉的唇瓣竟有些泛白,脸颊有因为生气而上涌的潮红,“盛流年,我告诉你,他要是知道了,我会立即离开!我不会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求你捞他出来,求你别伤害他才委屈自己!我心疼他!我爱他!我宁愿他恨我,也不愿意他自责!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你自私冷血,枉为人!”
这些话,像厚实的冰点打在他身上、脸上,狠狠地抽他,盛流年软舌顶了顶腮帮,下一秒,清冷的声音传来,“停车!请傅小姐下去。”
司机闻言,不敢不从,停下了车。傅染拿起包,临下车前仍旧不怕死的开口,“盛流年,我不怕你!我只是心疼我的爱人。”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乡下的路泥泞,四周没什么人。
盛流年罕见的胸口发闷,久久喘不过气来,他不苟言笑惯了,从未这样气恼过,脑海里浮现的是她憎恶的表情,清脆的控诉,那种嫌弃厌恶的仿佛他是所有恶心东西的凝聚体。
他有错吗?错在哪?
“开窗!”
窗户打开,冷风呼啸,今天天气不怎么好,黑压压的云像是沉在天边,摇摇欲坠。
傅染,你总是轻易改变我的想法,亦或是轻易扰乱我的心弦,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能精准坠进他的心里,被嫌弃憎恶布满的杏仁眼看着,更多的竟是无法言喻的破碎。
盛南辞拥有的,永远,永远比他多,父亲的爱,心爱的女人的爱,那样多,那样热烈。傅染,你不是说如果盛南辞发现,怀疑你就离开吗?他倒要看看是不是这样。
傅染被丢在半道,自然不能往回走了,毕竟这里离城区还要走很远的路,只能迈着步子继续往目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