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身上的伤怎么样?”
“还不错,能吃能睡,还能动。”说着,狭长的桃花眼看向傅染。
傅染没接他的眼神,只装着拿茶几上的糕点填肚子。
“那就好,我怕你爸下手重给你打坏了”
盛政先白了她一眼,而后冷哼一声继续看报纸。
“盛家出了个败家子,多少是你惯的!”
“小染还在,你说话别那么难听!”
盛政先抖了抖报纸,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傅染倒是看出来盛政先对盛南辞有太多不满。
“梁慈,流年什么时候回来?这天天在公司里,不要搞垮了身子。”
“妈,流年一会回来,我让张妈打过电话了,他估摸着还在路上。”
傅染这才想起,盛流年好像不住在家里,她住进来的几天都没见过他。
“大哥今天中午回来?”
傅染问出了声,问的还是盛流年,盛南辞塞了一块豆糕,看向傅染,按理说俩人没什么交集才是。
“回来,早就叫他回来吃饭,总是有事推脱,你们新婚,他这个做大哥的该回来看看,到底是半个长辈。”
“是,奶奶。”
一家人在大厅闲聊,盛南辞发现傅染的话很少,也不爱答话,时不时抿嘴一笑,喝一口凉茶,只一开始对盛流年的事问了两句,其他人的事,都淹了声。
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盛南辞起身坐到傅染旁边,半搂着她的腰,手指在她后腰处摩挲。
傅染侧头瞪他,碍于家里人多,她不能说什么。
盛流年进来,脸上还是清冷的模样,金色框眼镜禁欲,几个佣人上去服侍他,接了他的西装外套和公文包,拿了一双深色拖鞋给他。
“回来了。”
“奶奶,爸,我回来了。”
傅染不是没注意他打招呼只跟奶奶和爸打。
盛政先收了报纸站起身,梁慈扶着老太太也站起来,人都到齐了,就该吃饭了。
几人都挪了地,傅染也不好意思坐着,站起身,腰间的手还在,傅染伸手想掰开,只见他搂的更紧。
盛南辞非得当着众人的面搂着她上餐桌。
“大哥今天终于舍得回来了,以往小染不在的时候大哥从来不回家。”
盛南辞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傅染转头瞪他。
“公司忙完了,有空就回了,不像某人,整天无所事事。”
盛流年开口怼他,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盛南辞扯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眉骨上挑,“也对,欢迎回家,大哥。”
饭桌上,盛流年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过傅染一眼,偏偏盛南辞说的那些话更让她尴尬的有些不敢看大哥,视线相交也只是匆然一瞥,分明俩人没什么,可因为盛南辞瞎说话的原因,傅染还是有些不自在。
“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
刚安静没一会的饭桌上,盛流年的声音传来,他声音成熟稳重,像大提琴的弦音,干净美好,重重的打在心尖上。
盛南辞却截然相反,说话的声音总是有意无意的带着邪魅撩拨和放浪不羁,再配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容易叫人产生被偏爱的错觉继而沉沦。
众人都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问的是傅染,毕竟只有她刚留学回来。
“国际金融。”
“正好,可以来盛世帮忙。”
盛流年夹了一块西蓝花放进碗里,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嗯,用的上我就去。”
傅染回应,腰间却突然迎来一只乱动的手,警告意味十足的掐了她的腰窝,她怕痒,忍住了才让自己没叫出来。
盛南辞余光看见傅染侧头瞪他,可他还是没事人一样吃饭。
吃完饭,傅染接了一个电话,是傅谦山打来的,让她今晚带盛南辞回去吃个家宴。
傅染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毕竟傅家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家。
张妈一个人不好收拾,傅染于是上了手,客厅坐着几个聊天的男人,梁慈和傅染在厨房,张妈扶着老太太去院里走动。
“小染啊,这几天过得还习惯吗?”
傅染刚擦干一个盘子,点了点头。
“习惯就好,南辞这孩子,就是爱玩了些,本性不坏,你是乖巧好孩子,老太太的眼光从来不错,要是南辞惹你,你多担待着,实在担待不了你就来找我。”
“妈,我知道了。”
见她乖巧,梁慈又道,“南辞小时候很可爱,越长大越叛逆,大概也跟我们老一辈有关,小染,你答应我,有什么事一定多多向着南辞,他混,但是有脑子,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傅染又点了点头,她知道盛南辞本性大概不坏,身上的纨绔气息也跟出身有关,只是傅染不明白为什么梁慈要跟她说什么老一辈,再加上盛流年的冷漠,仿佛梁慈和盛南辞和他们不是一家人似的。
梁慈不说清楚,傅染也不好问,以后总归会知道的。
从厨房出来,盛流年已经离开了,沙发上只坐着盛南辞,大厅的电视开着,盛政先和梁慈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傅染本想出去,路过沙发被他叫住。
“盛太太,过来陪我看电视。”
“我不想看,我回东苑了。”
“怎么?盛太太是摆架子给丈夫看吗?这才结婚几天?”
他连头都没回,电视频道不断更换,不用想也知道他本意不是看电视。
傅染叹了口气,绕过去坐到单人沙发上。
“坐近点。”
傅染又站起身,坐到他旁边。
“到底想干什么?没事我要回东苑了。”
傅染语气不太好,盛南辞今天在饭桌上开的玩笑实在低俗,她心里气着。
“气什么?你倒先跟我发起脾气了。”他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后仰脑袋枕着背后的手臂,电视定在一个电视剧频道上。
良久,傅染也没听他说话,好似真的在看电视,她没耐心了,倏地站起身要走,盛南辞一把拽回她,傅染跌在他胸口,撞得小脸发酸。
“干什么!”
傅染声音有些大,偌大的别墅一楼有了回音。
佣人吓了一跳,忙出来看。
盛南辞转头,对那佣人道:“没事,少夫人害羞呢。”
那佣人会意,忙又离开了。
“傅染,”他突然正色,声音很小却阴冷,贴着她的耳朵,叫傅染有些头皮发麻,“你跟谁,喜欢谁,我都没什么关系,但他不行,盛流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