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
因为苏倾早上来得晚,工作朝后延了延,所以她下去的时间也挺晚的。
饭菜已经有点凉了,但幸好做事向来周全的沈浠白又重新叫人弄了一桌。
苏倾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不想动,沈浠白便一点一点的喂着她吃。
最后喝了几口汤的时候,苏倾便推开他的手,说不要了。
沈浠白皱了皱眉,温声哄道,“再喝一口?”
苏倾拒绝,“不要了,你自己吃吧。”
闻言,沈浠白倒也没有太坚持。
苏倾这人,向来是说不要就不要了,不会让自己妥协半分。
倚在沙发上的苏倾,看着男人慢条斯理用餐的样子,竟然莫名觉得有几分赏心悦目。
苏倾漂亮的眼眸微微转了转,明艳得不可方物,漫不经心的语调似闲聊,“往常中午,你都是一个人吃饭?”
沈浠白嗯了一声。随后似乎是觉得自己回应得太简单了,随即又多说了一句,“省时间,而且一个人比较方便。”
一个人的时候,他随便应付点就行。现在给苏倾准备的菜样,基本上就是以往他一周的。十多种不重样,还得要精致并且符合她口味。
闻言,苏倾轻轻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是对这并不感兴趣。
她顺着刚刚的话接下来,“那你那位朋友呢,谢什么沉的,他中午不跟你一起?”
几乎是苏倾话音落下的那瞬间,沈浠白手下的动作就僵了僵。
他抬眼,深沉如墨海般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平静无澜的眼底,似乎有暗涌翻涌,但面上不显分毫。
静寂几秒。
沈浠白才敛了敛眼睫,声音温和情绪不辩,“他很少来公司。”
苏倾没察觉到男人眼底的神色,只是她脸上的情绪淡了不少。
很少来公司?
但偏偏他就看到了?
吃完饭后,苏倾靠在男人怀里休息。
沈浠白替她揉着腰。
恍若又回到了之前。
他看着苏倾懒洋洋的模样,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晚她对他的评价。
无趣。
他的生长环境,不容他做个有趣的人。
苏倾不经意抬眼时,便看见了男人微敛下来的目光,笑道,“你又在胡乱想什么?”
沈浠白话不多,但想的不少。
闻言。
沈浠白手下无声的将苏倾圈紧了些,眼神很深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你喜欢什么?”
苏倾,“嗯?”
顿了顿。
沈浠白换了个说法,“……就是你对什么比较感兴趣。”他可以去了解。
话音落。
苏倾先是一怔,随即笑开。明艳精致的脸,让人止不住的心动。
“我想想啊。”
不过几秒,苏倾就微微起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慵懒随意的尾音,刻意拖长了些许,“目前让我最感兴趣的,应该是……”
在沈浠白期待又略显求知欲的眼神下。
苏倾眉眼漂亮得惊心动魄,红唇勾出笑弧,缓缓的吐出一个字音,“你。”
——的身体。
沈浠白微怔。
但很快的,他脸上的神色变得不太自然。像是意外……又像是不太好意思。
苏倾笑出声来,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平时看着挺清冷从容的啊,怎么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鼻间全是女人温软的清香,再加上她手下作乱。
沈浠白整个人不由得都紧绷了起来,就连声音都沙哑了许多,“倾倾……”
他才说了两个字,苏倾就吻住了他的唇。
下意识的,沈浠白完美而性感的喉结微滚,潜意识的迎合着她。
……
吻到最后,快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苏倾及时抽身而出。
她看着气息急促紊乱的男人。一张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庞上,隐隐有几分的难以自制。
“时间不早了,我先下去了。”
说罢,苏倾笑着就站了起来。
沈浠白下意识伸手要去抓她,却抓了个空,“还早。”
一出口,他的嗓音就喑哑得不成样子。如古井般深邃的黑眸更是一瞬不瞬的落在了苏倾的脸上,不肯移开分毫。
“不行哦。”
一袭长裙的苏倾,眉眼弯弯的笑,勾人心魂,像千年的妖精,“我到现在还痛呢。”
沈浠白长年健身,体力好。她身心愉悦,但痛也是真的痛。
对上男人深深沉沉不见底直直盯着她的眼神,苏倾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笑着道,“拜、拜。”
说完之后。
苏倾就没任何留恋的,径直离开。
而她身后。
沈浠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浓郁的墨色更深了。
……
出来之后。
心情颇好的苏倾,唇角还勾着笑。
只不过。
在看见刚从电梯门口出来的男人时,苏倾勾出的弧度渐渐淡了。
几乎是同时。
刚出电梯的谢沉,一抬眼就看见了不远处正走过来的苏倾。
走的近了。
原本没打算搭理人的苏倾,却听见身旁的男人意味不明的落下一句。
“你最好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闻言。
苏倾停下脚步,精致的眉梢微挑,“其他男人?”
语调慵懒的重复了一遍。
苏倾的眼神也跟着落在了他的脸上,“我忘了,你看见了是吗?”
见苏倾毫不避讳的就这么说了出来,当即谢沉的眉头就皱了皱,“你知道就最好。”
“只是可惜了……”
苏倾忽地就叹息了一声。
“可惜什么?”
谢沉下意识的问道。但问完之后,谢沉又立刻否认,“不管可惜什么,我都不想知道。”
“是么。”
苏倾看着他,勾唇笑了笑,“你不想听,我还就偏要给你说。”
“你只看见了我跟他手挽手,就告到了沈浠白那里去。要是你看到后面,岂不是还要当场把他叫过来?”
顿了一两瞬,谢沉才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瞬间整张脸都沉了下来,“你不怕我告诉他?”
苏倾唇角笑意愈深,但眼底毫无温度,“你不是已经告诉他了。但他,信么?”
这话,苏倾说得慵懒又随意。但就是若有若无的,沁着那么几分讽刺在里面。
谢沉的脸色,瞬间一僵。
想起他昨天亲眼看见的事实,还不如眼前这人哄骗沈浠白的一两句。
要不是看在之前……
念及此,谢沉看着苏倾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去招惹谁不好,偏要来招惹他?”
而且招惹一次让沈浠白丢掉半条命之后。她倒好,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受到任何的影响,甚至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不招惹他,”苏倾看着打抱不平的谢沉,嗤笑一声,“不招惹他,难道来招惹你?”
“苏倾!”
谢沉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般,瞬间沉下了声。
刹那间。
苏倾脸上的笑意也散得干干净净的。
她看着谢沉,素来清越的嗓音微冷,“这次你给沈浠白告状的事情,我就暂且看在你是他好友的份上,不予追究。”
“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说完之后。
苏倾也不顾谢沉瞬间沉到了极致的脸色,径直的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
苏倾漫不经心抬眼看谢沉的那一眼。怎么看,都不像是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站在电梯门外的谢沉,“……”
他怀疑那女人全身上下全都是刺。
也不知道,沈浠白怎么就臣服于她的。
还贼死心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