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凛让冷冽吃了药,才带着他去见喻欢情。
电梯在重症监护室那一层停下。
一出电梯,冷冽的心便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进重症监护室的人,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再也走不出来,就算是活着离开,也等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的欢欢为什么会在这个楼层?
冷冽的脚步,变得沉重无比。
尉锦意识到他的脚步放慢,立即停下来对他说:“你别担心,欢欢已经抢救过来了。”
抢救?
一听到这两个字,冷冽便感觉到一阵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
“凛不是说……”冷冽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可是腿弯却在发软,有些只撑不住,所以只得停下脚步伸手扶着墙壁。
医院里空调常年开放温度恒定,可是冷冽的却背脊泛冷头皮发麻,略冷的墙壁都像是冰块一样,令他忍不住颤了颤。
易凛不是说不会有事吗?
不是说,不会伤到喻欢情吗?
见他表情痛苦自责的样子,尉锦心中也生出自责。
他,冷冽和易凛三人是从光屁/股蛋子的小毛孩玩到现在,这么多年的友谊,有人受了伤,就跟自己受了伤一样。
他和易凛都知道喻欢情是冷冽的心头肉,碰不得。
冷冽宁愿扛着兴奋剂一天一夜不碰钟黎,就是为了不背叛喻欢情。
可是他坚守清白却将喻欢情伤地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他此刻心里的懊恼和自责就像是洪水猛兽将他吞噬。
同样,尉锦也是自责,若是还有别的办法,他们也都不会让喻欢情去冒险。
易凛正是因为如此,才躲开的吧,他怕见到冷冽的这个样子,所以借机离开。
眼不见为净嘛。
尉锦叹息一声,来到冷冽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凛骗了你,他没脸见你。”
“阿冽,你别怪他。”尉锦轻声说,“我若是医生,我也会这样做。”
冷冽知道他原则有问题,故而向来对易凛的话深信不疑,昨天若是他对冷冽说不会伤到喻欢情,冷冽肯定不会相信。
但他信了易凛。
“我的本意,不是要伤害她的……”冷冽摇着头,语调低沉自责,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在快速的流失。
“阿冽,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欢欢会好起来。”尉锦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冷冽,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太苍白。
喻欢情在单独的房间里,小小的女孩儿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唇瓣泛着一层皮。
少女的手上打着留置针,瓶子里的液体正在往她身体里输送。
不仅如此,此刻的她,还得靠着呼吸器输送氧气才能维持正常的呼吸。
看着这样的气息微弱的喻欢情,冷冽便觉得有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心脏,令他呼吸不畅,窒息无比。
“欢欢。”
冷冽小声的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女孩儿的回应。
小心翼翼的握起女孩儿的手,想要握住又不敢用力。
冷冽痛苦的低下头,眼睛酸涩又胀痛:“我的欢欢,我的欢欢,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