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窗外天色微暗,病房里易凛和尉锦也都在。
想要坐起来,可是冷冽用尽了力气都没能达到目的,最后还是在易凛的帮助下才坐起来,却因身体无力只能靠在床头。
冷冽问:“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上午醒来都没这么虚弱,肯定是易凛在他的用药上动了手脚。
“肌肉松弛剂。”易凛毫无隐瞒说得直接,同时还朝他的点滴瓶处看了一眼。
冷冽见状,想要伸手拔掉输液管,才发现手被包成了粽子,赫然想起自己受了伤。
“没关系,你可以拔掉管子,我换成针剂给你注射也不麻烦。”易凛善意的提醒,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也让人不容怀疑。
挂水里只有少量的肌肉松弛剂,只能让冷冽肌肉酸软没有力气,免得他看到喻欢情那样子自责自残。
冷冽抬眸瞪了他一眼,无力得一个字都不想说。
真是谁都跟他作对!
然而,一想到喻欢情,冷冽又不得不妥协,出声问:“欢欢情况如何?”
“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易凛说着,拖过凳子坐下,也示意尉锦可以做下,不用站着了,“说说想搞你的那个女人。”
冷冽洞察力惊人,敏锐力也是惊人,却被一个女人搞得如此狼狈,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只可惜,冷冽满脑子都是喻欢情,即便钟黎害惨了他,此刻也只关心喻欢情:“欢欢还没度过危险期吗?她有没有醒?我要见她。”
一个字都没有提钟黎,易凛扶额。
尉锦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别说此刻冷冽不关心的话题。
于冷冽而言,喻欢情重于天地,也重于爱恨,一个钟黎算什么,只要人没死,喻欢情永远排在第一位。
易凛无奈摇头,有时候还真是羡慕冷冽这种不顾一切阻拦深爱一个女人的态度,想想喻欢情昨日的义无反顾,也是值了。
“危险期过了,但子宫能不能保得住还得观察。”易凛不打算隐瞒喻欢情目前的状况。
医生本就是一个残忍的职业,自己见惯了生死,还要让别人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一听这话,冷冽整个人都懵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无措的问:“怎么会这样?”
不止冷冽,就连尉锦都傻了一般看向尉锦,他没想到喻欢情伤得那样重,难解的问:“六个小时的抢救都在做什么?”
冷冽险些崩溃,喻欢情竟然抢救了六个小时。
他到底将他的欢欢伤成什么样子了?
“抢救抢救,抢的当然是命。”易凛平静回复尉锦的问题,再次看向冷冽,顿了顿又说道,“三度裂伤伴随大出血,宫颈充血至今未散,神经有坏死的迹象,若再有六个小时充血还散不了,欢欢的子宫就保不住了。”
若不是他下了死命令,在抢救过程中妇科部门的手术医生就已经摘除了喻欢情的子宫。
冷冽不清楚三度裂伤这种专业术语究竟有多严重,但看易凛的表情便知道非常凄惨。
手下意识就紧抓住被单,咬牙质问易凛:“你为什么要……要骗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