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述记得洛瓷酒量不太好,一杯就有些微醺。
小姑娘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餐桌上的红酒,白嫩的指尖抓着他的袖口,又重复一遍,“能喝酒,而且,有你在。”
醉了也不怕。
女孩儿亲昵的姿态他不会听不出来。
也就纵着她喝。
法餐菜多,依旧没能堵住时言的嘴。若是往常时言在这种正式场合也做不到如此没有礼数,可是心如猫抓着,痒着呢。
时言又旁敲侧击问:“小嫂子,我听齐瑄那丫头说,你是体操运动员,训练很忙,那你和我哥一般有约会的时间吗?”
说到最后直白的不行。
洛瓷攥着酒杯,眼眸半弯,透着依依不舍。她还在心里默数自己能小酌几口。
闻言抬眸道:“有的,平常有假期、周末。”
她看了看时述,见他没什么情绪,沉吟片刻又道:“而且下周就快放假了,有很多时间。”
时述拎着红酒瓶子,往时言杯子里倒酒——满满一杯。他俯着身子,顺着动作,背脊拉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侧颜清隽。
肩宽窄腰,必现无遗。
洛瓷又勾出几分心思,她喝了点酒,那种微醺的状态实在是好的不得了。
胆子自然也大的不得了。
放在餐桌下的手抓着时述的左手手腕,柔软的指腹按了按他的腕骨,碰到了带着体温的玉串珠。
时述身子明显一滞,他倒酒不过是堵住时言的嘴。而小姑娘突然当着时言的面,明晃晃来拉手却是让他愣了一下。
他回望少女泛着粉的脸,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潋滟春水,见他看她,便欣喜地笑笑。
眼尾微勾,唇角带着上扬的弧度。
微醺和醉酒的区别大概就是洛瓷现在胆子大的不行,脑袋也不晕,还很兴奋。
“我想吃鱼。”
突然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对面的时言愣了下。结果就看见那清俊的男人用公筷喂她吃鱼。
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用餐有用餐的规矩,到这一刻,那个几乎没犯过任何错,谨礼自守的时述把一切礼仪都抛之脑后。
这一刻这人仿佛有了人气一样。
男人放下筷子,声音低缓得近温柔,“好吃吗?”
洛瓷眨巴眨巴眼,唇瓣含着那鱼肉,味蕾得到充实。乖巧道:“好吃的。”
说完指尖还勾了一下他的手心,像小猫儿挠痒痒一样。
时言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才喝多少酒他就醉了?不然怎么看见时述在哄小姑娘?
时述反握住她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手背。记起正事,又是那冷淡的样子。
他生性淡漠,都源自当初的批语和父母家族的教导。
“南枝最近怎么样?”
洛瓷舔舔唇,还盯着时述那杯没喝过的红酒。听见林南枝,耳朵像是轻微动了下。
她神色纠结了下,接着也凑过来听。
说起这个,时言忍不住叹气,林策这段时间为了公司和林南枝操碎了心,这才近两个月,头发都白了些。
为人父母怎能不忧心唯一的孩子?
更何况珍爱的妻子抑郁自杀,南枝年幼,又是亲眼目睹,造就了如今自闭寡言。
南枝病情加重,林策忧心却没有任何办法。世上最艰难可恨的莫过于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