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述神色疏淡,捏着药膏。少女骨肉均匀白皙的大腿内侧一小片伤口,他垂下眸子:“抱歉,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从来没有对洛瓷生气,而是气自己没保护好她,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危险。
洛瓷眼神亮了亮,心头跟裹了蜜糖一般。她伸手,指尖扒住了时述的手指。
想要靠近一点,她一动便扯到大腿,疼得她狠狠皱眉。眼泪差点砸下来,她生生又压回去。
“别动,想要做什么告诉我即可。”时述在她腰后垫起柔软的枕头,又给她掖盖好被子。
这人掀开一角被子,给她上药。
“时述……”洛瓷心跳剧烈,那点凉飕飕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和羞赧。对上这人沉静的目光,刚想说些什么,又红着脸憋回去了,干巴巴道:“上药……轻一点。”
时述应了声,他指腹有些烫,清凉消炎的膏药轻轻的敷在大腿。打圈的动作有些痒。
就像是有羽毛轻柔地落下,痒的洛瓷动了动。
他抬眸看她,一向清冷的眸子染上几分认真。她明显的感觉得到,那眼里满是珍视。
“我弄疼你了?”
洛瓷回过神,心跳猛地一跳,她摇摇头。
灯光落在他脸庞,从她的角度看下去。乳白色的灯光衬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上,自眉眼处打下一片疏朗的阴影。
她喜欢他这样。
就好像从那样清冷的壳子里出来,变了个样。仿佛这样的时述,被时林两家费心教养出来的那一身清贵薄凉,全给她捂化了。那金碧辉煌的神佛也被拽下神坛,像个活人能感知情绪了一般。
她对着时述笑了笑,大大方方道:“是我想亲亲你了。”
想永远好好爱这世上最好的时述。
时述给她细致上完药,又俯身轻飘飘亲两下她的唇。他压着情绪,没敢用力。
托药膏的福,洛瓷这伤第二天就结痂了。她不是留疤体质,过几天自然而然就毫无痕迹了。
不过活动便从室外转到室内。
洛瓷心心念念射击,可时述为了驯服发疯的马儿,勒着缰绳,旧疾复发,手也有些疼。
不过时述习以为常,瞧见她心疼的样子还淡然一笑。
顾司年便提议道:“有台球,可以打斯诺克。”提起斯诺克,顾司年特有兴趣,笑眯眯道:“洛瓷,斯诺克时述玩的很菜,要不要去玩两把?”
时述早先玩斯诺克也挺厉害,那时时述刚接手公司,跟人谈合作,赢了斯诺克签订成功。
可惜,射击伤手后,时述便用不了巧劲儿。即便后期恢复得很好,可这只手到底没了原来那么灵活。再加上公事众多,这斯诺克也就荒废了,自然比不了一天天混迹贵圈摸鱼的顾司年。
以前和夏恬年一起时,在一些聚会上洛瓷打过斯诺克。但她只是中上水平,玩得说不上好。如果非要有个对比,那便是比夏恬年好上几分。
洛瓷心头一动,其实身材好的男士打斯诺克很有韵味。再者,她确实也想看看时述挫败的样子。
于是爽快答应顾司年。
台球厅在度假酒店附近,红酒庄园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