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瓷跟时述上了车,明明是有些燥热的晚上,可她的手冰凉,整个人如坠冰窖。
时述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角安抚道:“不会有事的,现在市第一医院也没有任何坏消息。”
明明她只是在讨回公道,可许谭谭却总是用最极端的手段来让洛瓷崩溃。
许谭谭最是会利用舆论,如果有一个人自杀成功,那她洛瓷就是间接性逼死她们的人。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关头,她和时述已经谈婚论嫁,还有半个多月便要订婚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抹黑自己,洛瓷眼底所有的笑意和温柔都被凉意取代。
单凭许谭谭做的那些事情,她不愿意道歉等等,洛瓷也懒得计较。只想速战速决。
只是有一点她不能忍。
那便是时述。
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本来和自己订婚。如果日后其他人知道他这样优秀清朗如明月的人,居然有个有“黑点”的妻子……洛瓷根本舍不得让他沾上半点污脏,而如今却被许谭谭以这样的手段,恬不知耻地抹上了一只黑手印。
她知道自己是个麻烦。
真的是……很烦很烦。
可是身为真正的受害人却要承受这些……
真是不公平。
洛瓷闻着浓重的消毒药水味,步子却重得拖不动,双腿像是灌了铅。她闭了闭眼,强压下心里的无力感和痛苦。
临快到住院部时,洛瓷扣住时述的手腕,她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洛瓷眼巴巴看着他,眼泪就在眼框转,可怜极了。
他握着她的手,弯下腰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他偏头亲昵地蹭了蹭。
清冷的嗓音很低,几分诱哄,几分宠溺:“别怕,不是你的错。”他似乎叹了一口气,轻轻呼出道:“瓷宝,不哭。”
洛瓷望着这人的侧影,眼睛却越来越模糊。
眼底一片雾气,她抽抽搭搭,狠狠擦眼角。自己这样实在是添麻烦,她真的很烦这样的自己。
明明时述这样好,带着自己就像是王者拖着青铜。
洛瓷忍了忍,把眼泪都吞下去。她牵着他的手,“我们去病房看看吧。”
也是为了安心。
洛瓷如今心理状态很快就能够调整好,确实是比最初好很多。她坚定的眼神让时述很心疼。
那短暂的疼痛让他自己都发愣。
原来因一个人产生喜悲是这般感触的事。
时述给洛瓷戴好口罩,周围一片嘈杂。入目里,是记者如潮水般拥挤,时述反应很快,拉着洛瓷去了另一边。
周围的保镖也出现,引着其他记者往前面跑。
走廊安静片刻,时述带洛瓷去了病房。贺槿输着点滴,脸色很白,另一只手包扎着。
而许谭谭状况看起来好很多,机会没什么影响。医生也说许谭谭很快就能醒来。
洛瓷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却恨不得上前打许谭谭一巴掌,实在是太可气了。
病房边一位老人蹲坐在一边,头发花白,手边是拐杖。浑浊的眼看见洛瓷和时述,这位老人蹑手蹑脚出了病房。
那位老人家对着洛瓷狠狠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