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仇：“……”

　　他的翠绿色眸子闪过慌乱、震惊等种种情绪，他忌惮地看着云灼，问道：“你怎么知道？”

　　云灼：“……我猜的。”

　　绿眸霍仇沮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你怎么一下子就把我的最终目的给猜出来了，根据我的设想，接下来我会给凌谦高两个选择。”

　　“一是被我踢出这个世界，这样的话，被他窃取走的‘水流’自然会回到我的身上，二是他为我做事，之前他偷走我的水流就当做是我支付给他的报酬……”

　　绿眸霍仇又说：“如果凌谦高选二的话，我会把他身上的伤治好，让他感激我。”

　　凌谦高道：“这就是你的策略？打我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这是我从人间学到的手段，这样你就能死心塌地为我做事……”绿眸霍仇嘟囔道：“可惜叶云灼太不给面子了，直接戳穿了我的计划，早知道不应该让她旁听的……”

　　凌谦高笑而不语，其实他也感觉出了天道肯定是有所图谋，只不过自己到底是理亏的一方，因而便很配合地被天道牵着走，谁知被云灼挑明，凌谦高也就不再装糊涂，他笑问：“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帮忙？”

　　按理说天道在这个世界应该无所无能，可天道竟然会寻求帮助，莫非事情真的很棘手？

　　绿眸霍仇说道：“我需要你跟叶云灼去影响更多的人。”

　　凌谦高挑眉：“嗯？”

　　霍仇说：“之前，我很排斥外来者，只要发现有外来者的存在，我就会把外来者踢出去。但上次，在跟你对视的时候，我得到了启发……”

　　凌谦高毕竟是个神仙，虽说受限于肉体凡胎，必须依靠“人格分裂”窃取力量，但他神魂强大，普通人在看他的时候，察觉不到异样，就像把一份高深的学术难题摆在小学生的面前，上面的每一个字或许都认识，但连起来就让人看不懂了，但书皮上的名称肯定能认出来，而天道霍仇在看凌谦高的时候，相当于直面本质，因而有所领悟。

　　绿眸霍仇说道：“我虽不知我为何而生，但我自诞生起，就知道自己的使命——”

　　“让整个世界人，都生出自我意识。”

　　“原本，这个世界只是虚假的，只能依照本来的轨迹行走，一旦走完所有的剧情，整个世界便会如泡沫般破碎，不复存在。”

　　“到时，我身为天道，也会死亡。”

　　“但如果这个世上的每个人都能生出自我意识，开始自由地学习、生活、生老病死、死后轮回，如此循环，生生不息，我就会超脱。”

　　“当然，我刚诞生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这么多，只知道暗自焦急，那会儿我一个月才能清醒一次，直到一年过去，我醒来的频率才逐渐增加——嗯，这必须得感谢一下凌谦高，感谢他不停地给他自己增加人格，让我身上不停地出现伤口，我对疼痛的感知是常人的十倍，疼的次数多了，我醒的次数也就多了。”

　　准确的说，他就是被疼醒的。

　　凌谦高回道：“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