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变得安静了。

　　这个时候谁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起哄唱歌的几个人也静静地看着他们俩。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孟尝还在吃着牛肉串，就好像刚才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也想回答这个男人一句，可她说不出口。

　　人都是自己推出去的，再往回拽，倒显得她幼稚小气。

　　盛谦见女人一直都不说话，他也明白了孟尝的心思，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祁礼的别墅。

　　盛谦都走了，盛老爷子也没有留下，让保镖抱着睡觉的两个孩子也走了。

　　几个徒弟也各回各家。

　　只剩下孟尝和傅远征还坐在原来的位置。

　　孟尝坐在原地吃了多久，傅远征就在她的旁边帮她烤了多久的肉。

　　她吃一串，他烤一串。

　　直到她吃撑到塞不进去任何东西。

　　“我错了吗？”孟尝喃喃自语。

　　她感觉自己错，但又感觉自己没错，为了报仇她把两个孩子都交给了盛谦，为了报仇她进了敌人的公司，为了报仇，她隐忍这么多年。

　　难道就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

　　“筝儿。”

　　这是傅远征第二次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这么叫孟尝。

　　孟尝扬起满是泪花的眸子，一声不吭。

　　“你没错，也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爸爸，是爸爸无能，若是爸爸在强一点，也不会让你们母子俩受这些委屈。”

　　孟尝没说话，她扑在傅远征怀里，默默地，无声地，流着眼泪，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

　　过了腊八，就是年。

　　可今日的这个腊八却极为苦涩。

　　盛谦从孟尝的家出来，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他走在马路上。

　　韩铭担心盛总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就小心地跟在他后面。

　　冬日的天空飘着雪。

　　路上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

　　温暖的橘色灯光照在干枯的树杈上，倒影随着冷风晃动。

　　盛谦停在马路中间的十字路口。

　　韩铭躲在一旁。

　　盛谦却突然发问。

　　“谈过女朋友吗？”

　　韩铭刚要回答，盛谦又说道：“差点忘了，这个问题我问过你。”

　　“……”

　　真扎心。

　　韩铭感觉什么都没做，就被捅了一刀。

　　盛谦又道：“给傅颜打个电话，说我明天约她在兰亭咖啡厅见面。”

　　“好的，盛总。”说完，韩铭又欲言又止地看盛谦，“盛总，昨天晚上傅先生去盛家明明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他们偷税漏税的事情，您为什么要说……”

　　“我做事，需要你来操心？”盛谦一句话将韩铭打了回去。

　　韩铭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就闭上了嘴巴。

　　——

　　夜半。

　　正在赛车场，疯狂发泄的女人，被定制的铃声强迫停下赛车。

　　这不是盛谦的铃声，是盛谦的助理韩铭的，男人的衣食住行包括工作都是韩铭在处理。

　　在傅颜这里，韩铭的手机号和盛谦的手机号没有任何区别，因为那个男人总是让助理给她打电话。

　　定制的铃声，哪怕她是在开会，也会打断会议，接听电话。

　　可今晚的事情。

　　那一幕。

　　盛谦唱歌的那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