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薄盛不是说着玩玩的,他真的利用了小宝对唐晚栀等人的爱,对他们逐个出手。
唐晚栀拍戏时遇到威亚故障,从高空摔下来时幸亏有路过的男一号垫了底,虽然她没什么大碍,但男一号却是伤的不轻。
万景霆有功夫傍身,谭薄盛轻易伤不到他,于是对他的助理陆凌宇出手。
陆凌宇加班出来时天色已暗,他当时累到有些犯迷糊,就在他过马路时对面忽然冲出来一辆没开车灯的轿车,就在他要被活生生碾压到的时候,杨玉晴忽然冲出来推开他。
而她则在这场事故下受了重伤。
后来陆凌宇才得知,杨玉晴已经在公司楼下埋伏了好几天,因为她想挽回陆凌宇的心,可一直不敢出现,只能这么躲藏着。若非遇到陆凌宇出事,想必她要躲藏到猴年马月。
唐晚栀和万景霆都侥幸逃过一劫,但对小宝来说这却是实实在在的警告和威胁。
她不敢拿爸爸妈妈的性命做赌注,于是她答应了谭薄盛的条件。
就在今晚,她行动了,她为了保护爸爸妈妈,愿意牺牲自己。
话说此刻,小宝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尖锐的匕首,又或许她一直装在身上。
看到匕首的一瞬间,唐晚栀和万景霆疯了一样向她扑过去。
谭薄盛眼看着计划就要实现,怎么可能让他们打断,于是忍着手腕上的疼,一手拉住唐晚栀一手拉住万景霆。
唐晚栀是个怪力少女,万景霆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谭薄盛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但只要撑到小宝将最后一步进行完,他就胜利了。
唐晚栀双目猩红,她挣脱不开谭薄盛的牵制,于是弯腰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着,血水顺着她的唇角汩汩淌下。
谭薄盛嘶吼一声,却不撒手。
万景霆用力推开谭薄盛,随后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唐晚栀已经来到小宝身侧,可她终究是来晚一步。
从拔开匕首,到取出心头血,只需短短的几秒钟。
不得不说,谭薄盛他真的拖住了,他真的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仅管他现在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吊着。
鲜红色珠子顺着刀刃点点滴落,滴入符纸的瞬间蔓延开来,如一朵朵盛开的曼陀罗。
小包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透明起来,那种透明感一如初入万凌国时的唐晚栀,彷佛随时要消失。
“不!小宝!不要走!”唐晚栀终是忍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眸,她将小宝揽入怀中,在她额上亲吻着,感受到她的身体渐渐冰凉,她狠狠颤抖。
“不要,不要走……”
小宝不忍心看到这样悲伤的妈妈,于是抬起小手安慰她,沾染了血迹的最后一张符纸从她手中飘落,飘入一众符纸的中央。
“妈妈,小宝要走了,”她说着,微微阖眼,似要睡去,“妈妈,小宝爱你,很爱很爱。”
“如果可以,小宝想一辈子都做你的孩子。”
“爸爸…你要…照顾好妈妈…”
小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而谭薄盛却明显感觉到怀里的玉佩在发热,他强撑着站起身,将玉佩放在掌心处。
玉佩在慢慢修复!
而同样的,另一边的小宝在慢慢消失。
唐晚栀和万景霆都守在小宝身侧,所以谭薄盛得了空。
他大笑着踉跄到传送机前,按下一个淡黄色灯光的按钮,舱门打开,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就在他将完整的玉佩放在工作台上的凹槽里时,传送机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此同时,小破房子里亦是诡异起来。
门窗是紧闭的,可屋内的符纸却离奇飞起,油灯忽明忽暗几许后乍然熄灭,整个室内都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黑暗中,传送机的操作台上隐隐有暗芒闪烁,而怀里的重量却骤然消散。
唐晚栀看着空荡荡的怀抱,有些虚弱地瘫坐在地,她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小宝会以这样的形式离开她。
她还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实现梦想,在生活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可现在……
一股昏天暗地的感觉袭来,她软软倒下。
神绪飘散之际,她彷佛看到了万景霆着急万分的脸,他似乎……又变成了长发……
隔壁老宅内,万老及时喝了药,他喘着粗气,眼睛通红。
“老钱,我不放心他们,咱们过去看看吧。”
钱恩河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不会拖累孩子们?”
万老身子一僵,他虽然喝了药,但他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若真的再出现这种情况,孩子们该如何是好。
两人僵持着,院中传来一道脚步声,于是二人神色警惕,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
那人丝毫不犹豫,直接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调整身体的万老,他小跑着,面色凝重,“万爷爷您怎么样,您现在还好吗?”
万老摇摇头,“小松,爷爷没事,就是景霆和晚栀他们……哎……”
“万爷爷您别担心,我出门前给他们卜了一卦,虽然有些凶险,但他们没有性命之忧,您大可放心。”古松向钱恩河微微颔首,这几日来他出入老宅,已经与钱恩河互相熟悉。
听到他的话,万老和钱恩河同时松了口气,“小松啊,你此番过来就是为了告诉爷爷这事的吗?”
“也不全是,”古松蹙眉,“师父临走前告诉我,如果真到了这一天我务必看住两位爷爷,不让你们去对面查看。”
“你师父都算到了?”
“是,”古松点头,随后转身将门关好,视线从院中扫过时隐隐闪过一抹怜惜,“两位爷爷,这段时间我会搬来与你们同住,希望不要嫌弃我。”
万老叹息一声,视线悠悠向远处望去,隔着重重黑暗,彷佛穿过时空隧道。
唐晚栀再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
“醒了醒了!公主醒了!”
忽然,她的耳边传来数不清的脚步声,有人伸手把脉,有人掰开她的眼皮,有人哭着,有人笑着……
神识渐渐回笼,入眼粉红色的床帐让她有些恍惚。
“晚晚,你真的醒了,父皇不是在做梦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她多少个日夜里想念的声音,一行清泪从眼角话落,许久未说过话,她的嗓音沙哑又干涩,“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