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闪过,两人置身于一片苍茫之中,身体被强光包裹,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震耳欲聋的雷声不再响起,雨滴也如同做了慢动作特效,四周静得可怕……
——
“丫头,醒醒!”
谁在叫我……?
唐晚栀头痛欲裂,强撑着手坐起身,待看清屋内的景象后,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半晌后,她回过神来,揉揉眼睛看向发声的地方,那一眼简直触目惊心。
万景霆的处境远比她看到的还让人震撼!她站起身挪动着脚步,入目是一张紫檀木古床,半开的窗吹入微风,吹舞着浅色窗幔和他的一头及腰墨发,伴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下,银色的手铐和脚镣刺痛着她的眼睛。
他惨白着脸,情况分明不是很好,却半倚在床头温柔看她,“你终于醒了。”
“万景霆,你这是怎么了?”她颤抖着手,想去摸摸他的脸颊,却在触碰到他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她的手竟直直穿过他的脸颊!
她不敢置信,又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不止是他,所有东西她都碰不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道:“怎么回事……”
唐晚栀盯着自己的双手,忽然发现她的身体透明的厉害,就像是电影中一个灵魂要消散的征兆……灵魂?
忽然,她看向万景霆,“你能看到我?”
他点头。
既然他能看到,就说明她还没死。
“我碰不到你,你身上的东西我无能无力。”她蹙眉说着,看着将他禁锢住的铁锁,总算是体会到了干着急的感觉。
“丫头,其实我觉得很奇怪。”万景霆抬了抬胳膊,铁链又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她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装束,抚摸着下巴认真道:“我也觉得奇怪,你突然变成了长发,还穿着古人衣服。”
“不,不是这个。”他扫视着四周,眉心越皱越紧,“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个梦吗,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出差的时候忽然晕倒过一次,那时做了个奇怪的梦,如今看来不止是他一人进来,就连唐晚栀也进来了,但这完全说不通啊。
唐晚栀已经回想起他说的那个梦,开始四处摸索寻找一些线索,奈何这屋里实在空的慌,除了一张大床和一张桌子再无其他。
“若这真是你梦里的场景,那与你有七分相似的男人会出现吗?”唐晚栀叹息一声,她现在的身体无论碰到什么东西都会穿过去,什么忙也帮不上。
“那个男人很危险。”虽然上次见他是在梦里,但那种压迫感即便过去这么久,他依然清晰记得。
那个男人她没见过,但她觉得若那人与万景霆有七分相似的话,她定然能一眼认出。现在的情景他们两个什么都做不了,但她不能坐以待毙,就在她想办法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BUG,她一拍手,惊喜道:“我试试穿过这个门,或许能发现什么。”
说着,她走到门边,刚将手放在门上,一阵眩目地金光乍现将她逼地连连后退,手心处更是传来强烈的刺痛感。
“为什么会这样?”她现在分明是灵魂一样的存在,居然能感觉到刺痛,难道是这个门有什么玄妙的地方?
如是想着,视线在门的周围四处寻找,身后忽然传来万景霆低沉的声音,“许是因为墙角的那些东西。”
闻言,她向墙角看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些特殊的东西,一张张黄色画着符的纸,她看不懂这些东西,但她有预感,方才就是这些东西作怪,害她刚一触碰到门上便产生处如此强烈反应。
“不要碰。”他忽然喊出声,打断了唐晚栀想要将其弄走的举动。
她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动作,此刻僵在半空,回头看他,“我想把它弄开,这样我就能出去一探究竟了。”
万景霆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担忧,“我明白,但我不能让你冒险。这些东西我现在摆脱不开,我没办法跟在后面保护你,所以请你务必待在房间中,就算我们出不去,但最起码看着你,我也是安心的。”
她吸吸鼻子,收回手,“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姑且陪着你好了。”
正当她要坐下时,耳朵动了动,远处有十几个人朝这边走来,越来越近时,她听到有人说:“君主,就是这里的阵法传来动静。”
她面色一沉,回头看着万景霆,他也听到了声音,沉声道:“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行,这个屋里太简陋了,我没有能藏的地方。”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暗暗攥拳,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后向外挪了挪,“上来,既然藏不了,那就待在我身边。”
只要有他在,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唐晚栀咬咬牙,果断爬上去,但她并没有躲在里面,而是坐在他身侧,“就算我碰不到你,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躲起来可不是我的性格。”
他看着她,抬手虚扶在她脸上,沉沉道:“会没事的。”
铁链太重,他没办法长时间抬着手,在他将手放下的瞬间房门忽然被人打开,紧接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这次来人与上次还是同一拨,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身穿黄袍的道士打扮的人。
看着为首面色冷峻气质挺拔的男子,唐晚栀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这这这、这哪只七分像,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是旁人看到定会以为是双生子。
万景霆眯着眸子,冰冷的视线与他交汇,即便被绑在床上他的周身气息却丝毫不弱,与他不相上下。
男子冷哼一声,忽然转移视线,在屋内打量一圈,随后看向道士,“可看出问题?”
“回君主,且等贫道探查一番便可定论。”道士挥着拂尘走向万景霆,他现在手脚都被绑着,他丝毫不惧。
道士在万景霆的手脚处检查一番后再度转身前去检查四周的符纸,越检查他越是疑惑,自言自语道:“奇怪,他身上的法器没有碰撞痕迹,为何门上的阵法会有反应呢?”
他一边检查一边碎碎念,却没想到房间空荡,他的话被所有人听了去。
被称为君主的男人脸色一沉,“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本君还是去寻你师兄的好!”
一听他提到师兄,道士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