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城市的繁华渐渐萧条。
孙奇峰等人分头行动,寻找唐晚栀。
空旷的四周,找起人来相对简单些。
按理说这么大个人,不可能会出事,但她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万景霆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对方很快给了他回信。
这时,孙奇峰和邵飞也赶了过来。
“万总,我这边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万景霆沉默了片刻,随即向一处看去,“我找到了。”
“什么?”孙奇峰一愣,以为他把唐晚栀带来了。
可他四下看去,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没有别人了。
“我没看到啊?”他如是说着,心里很是急切。
“她在孤儿院。”万景霆转身,一向清冷如斯的他竟有些不安。
孙奇峰注意到了,但没有细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唐晚栀的事,“这么晚她去孤儿院做什么?”
“你们先回公司吧,我去看看。”
说着,万景霆就先行一步。
他的身形颀长,一双笔直挺拔的长腿,此时算是发挥到了极致。
孙奇峰和邵飞分明只比他慢了几秒钟而已,就险些追不上他。
“万总,您等等我们。”
孤儿院离影鹊的公司没有多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但他们被保安拦在外面,说什么也不让进。
……
唐晚栀抱着小宝一路来到孤儿院的大厅内。
那女人像是避瘟神一般,颤声道:“你在这儿等会儿吧,我去叫院长过来。”
说完,带着几个大男人逃也似得溜了。
走廊的一边有间医务室,她想着先给小宝和狗狗处理一下伤口再去找院长谈。
小宝一看她要去医务室,急得连连摇头。
“小宝,你不想去医务室?”唐晚栀看着她的眼睛,只见她点了点头。
孩子的眼里惯不会隐藏情绪,那种恐惧感,竟让唐晚栀心中绞痛。
她往紧抱了抱,“小宝,有我在,你不要害怕,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处理完我们就走。”
她心疼小宝,但更担心她身上的伤。
夏天炎热,伤口暴露在外容易感染和发炎。
她曾在战场上识得各种药材,来了现代后又在医院里待了一段期间。
学会了很多外伤处理方法。
小宝虽然伤痕累累,但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只要不伤筋动骨,她基本能进行简单处理。
小宝犹豫着,不知要不要答应她。
此时,怀中奄奄一息的小狗呜咽了一声,气若游丝,昏昏沉沉。
那模样像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小宝,狗狗现在很痛苦,我们去给它治病好不好?”
小宝吸了吸鼻子,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只小手在狗狗的身上轻轻抚摸着。
她知道狗狗再不治疗就要死掉了。
就像……她第一任养父母那样。
永远的离开了。
她不想让狗狗也离开。
哀求地目光看向唐晚栀,那模样分明再说:你一定要救救它。
唐晚栀曾经从未和小孩接触过,但她神奇的发现,自己能看懂小宝眼里的话。
随后,她抱着小宝大步向医务室走去。
门被推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唐晚栀不由后退一步。
这里似乎很久没有用过了。
待味道散的差不多,才堪堪走进去。
伸手摸索着把灯打开,里面的一切才映入眼帘。
不算大的屋子,陈列很是简单。
两张病床摆在一侧,对面是一排药架。
唐晚栀将小宝放下,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小宝这丫头虽然瘦小,但抱了这么久,难免会脱力。
看来她得勤锻炼了,这才多久就没力气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放下小宝后便去药架上找些用得上的药物。
在她弯腰翻找之际,感觉裙摆被人抓住了。
侧目看去,是小宝这丫头心里害怕,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她一只手抱着小狗,一只手抓着她的裙摆,警惕地盯着四周。
外面传来一阵走路声,似乎不止一人。
小宝往她的腿上贴了贴,紧张到不敢大声呼吸。
唐晚栀耳朵微动,亦是直起身。
突然,有人走了过来,不等唐晚栀有所动作,门就被关上了。
并且从外面锁住。
门上有个窗户,她能看到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女人便是方才带她过来的。
那男人,看着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头发用发蜡精心打理过,光洁锃亮。
虽是第一次见他,但唐晚栀还是感觉到了一股不好的感觉,他身上散发的气息阴郁且危险。
这个男人会让人感觉非常不适!
尤其是他的视线,游走在唐晚栀身上时,如毒蛇般湿滑黏腻,恶心瘆人。
他莫非就是院长?
那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正想着怎么给你点儿教训,没想到你自己闯了进来。”
“这是何意?”
听着唐晚栀的问话,女人笑了出来,声音尖锐刺耳,却又畅快淋漓。
“你真是活该啊,我们本无仇无怨,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来招惹我们!”
“你可知道,你身边那个小贱蹄子就是个灾星!”
“她从小就是个孤儿,一直收养在我们院里,她四岁时被人收养,结果当天,养父母出车祸去世。”
“半个月后,她再一次被人收养,结果那家人的亲儿子突然疯了。”
“她第三次被收养,是一个中年人,结果没多久他就去世了,而她则是被送给那人的爸妈去养,结果老爷子一下卧病在床,她再一次被送回了我们院里!”
“就在今晚,她追着一条快死的狗跑出了大院,我们找不到她了。”
“说到底,你今天也是倒了霉了,所有遇到她的人都会不幸!”
那女人似乎想到了发泄口,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但对于小宝受伤一事却只字不提。
唐晚栀放在身侧的拳头不由攥紧。
她难以想象,小宝曾经过得有多艰难。
事情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们便将过错推在小宝的身上,让她一个四岁的孩童去承担罪恶。
他们简直枉为人!!
只听那女人继续道:“只要你进了我们院里,你这辈就别想走出去了。”
“所有来我们这里的年轻姑娘,慢慢地都会变得和我一样,哈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似着了魔一般。
估计是她的声音太亮,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孩子们。
他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怒了。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