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心做梦了。
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年幼时在道观的时候。
他们这些被老道士捡回去的流浪儿在道观里开心的玩耍,不再为吃穿发愁,也不再居无定所。
那时的他们,吃饱穿暖就是最大的满足,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只是还是有一点不让他们喜欢的就是练功。
老道士总是督促他们练功,虽说是为了他们的身体好,但练功对于几岁大的他们而言真的好累,好苦。
而她呢,打小就聪明,眼力劲儿也好,说穿了就是比别的孩子早熟。
她看到表现好的孩子老道士总会多关照一些,所以哪怕她心里再不喜欢练功,但也努力的练着。
后来,她成为了那群孩子里最拔尖的一个,老道士每次看到她都笑眯眯的给她多一颗糖或者多打些饭。
再后来他们长大了,老道士送他们入了部队,说到部队历练几年出来后才能有份好工作。
从小就做惯了第一名的她到了部队更是不愿丢弃这个名头,事事争第一的她很快就被选去了那里。
虽然能被选去那里的人都已经是精英,但她还是在那群人中混成了第一。
前二十年的故事宛若流水般在蒋秀心的梦境中过了一遍,就在她沉侵在这些美好回忆中时,突然,蒋秀心看到和那些曾经和她一起长大,一起出任务的兄弟姐妹一个个的倒下了。
他们有的胸口被穿洞,有的头上被开了个窟窿,有的甚至连最后的尸首都不完整。
但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双到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他们在对她说:走...快走...回去...带回去...
“不走...我不走...”
蒋秀心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随即她就发现自己正半趴在一具赤果的身体上,她的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而他们的下身——靠,TM的她又干了什么。
“怎么又是你!”
蒋秀心一脸生无可恋的表示——看来她真的要戒酒了,必须。
蒋秀心狠狠的,又小心翼翼的从墨礼身上爬起来。
但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分开的动作,蒋秀心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滴到了他的身上。
尼玛,好羞耻!
蒋秀心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身,垫着脚尖冲到洗手间关上门。
看着浴室镜子中自己又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在这一刻,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秀心拿过一条浴巾把自己随便一裹就坐到了马桶上。
当然,她现在并不是想上厕所,而是在思考人生。
昨晚她喝闷酒了,这个她记得。
然后她貌似违规去那里了,不过她相信以她的身手和当时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就算被人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
再然后——她貌似是卖了一口袋的酒从那边一边喝一边走回来的。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个人进的小区,一个人上的电梯,对,肯定是一个人,没有人还跟着她,中途也没有遇到任何人。
蒋秀心正想着自己到底是在哪儿和墨礼撞上的,又怎么会又撞到一张床上的,就看到那被自己关上的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身影就这么映入了眼帘。
“哈哈,早。”
蒋秀心尴尬的坐在马桶上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貌似这个视角,很让人遐想啊!
啪一下,蒋秀心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顺便挡住自己的视线——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想些什么啊。
“我要上厕所。”
冷冷的声音从墨礼嘴里传出来。
蒋秀心闻言更是咻一下就从马桶上站了起来。
“您来,您请,我出去。”
急匆匆的出了洗手间,蒋秀心快速的环顾了一番卧室:靠,她衣服呢,她昨天穿的衣服怎么一件都找不到了。
算了,换!
蒋秀心趁着墨礼在洗手间的时间快速翻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换上。
结果她这儿手忙脚乱的,洗手间里竟是开始传出有人洗澡的声音。
蒋秀心回过神后砰一下坐到床上,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当机。
对了,是他躺在她家门口了。
记忆终于回笼,蒋秀心想起了自己和墨礼会凑到一起的关键,但——然后呢?
她记得他们貌似在客厅吵架来着,然后...然后...她到厕所去吐了...吐了?
该死的,她又断片了!
蒋秀心知道的自己的陋习,所以以前的她再醉也会撑到她觉得安全的地方才去吐。
而昨晚她都在家里吐了,却忘了当时家里不止她一个人。
“我们聊一下。”
一道冷清的男声打断了蒋秀心的沉思。
看着一身清爽,满身都是她熟悉香味的墨礼裹着她的浴巾从她的浴室走出来,蒋秀心莫名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那个,你能先穿上衣服吗?”
蒋秀心尴尬的埋下头,把视线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没有。”
墨礼手上拿着另一条浴巾擦拭着自己头发,随即几个跨步就坐到床上离蒋秀心不远的地方。
没有?
蒋秀心疑惑的抬起头。
在这时蒋秀心就看了墨礼那略显单薄的身上,以及他侧对着自己的背上满是红色抓痕,肩头甚至还有一些齿印。
我的天哪,是她吗?
她TM的是狗吗?
上帝啊,王母啊,随便哪个,请降道雷下来劈死我吧——蒋秀心在心里一阵乱嚎。
“我......”
“对不起啊,我...你下次看到我喝醉了就离我远点吧,不然...”
唉,蒋秀心说着说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负罪感。
他们两个这都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还有上一次,虽然上一次的事她都已经很努力很自我安慰的把责任平摊到两人头上......但这次的事......再加上现在眼前这人那一身让人看着就心惊的伤痕,蒋秀心觉得自己真的太不是个人了。
墨礼看着眼前和平时完全不同蒋秀心,听着她又开始在那自说自话,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是又把责任全都算到自己头上了吧,难道她不知道在某些事上,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是根本无法自己完成的吗?
好吧,墨礼突然觉得他应该顺着她的想法来看待他们之间的事。
所以,本来他想告诉她昨晚他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不知道自己做了是什么,现在嘛,墨礼觉得就让她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吧。
虽然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过的挺糙的,但偶尔这种小女人状态,看着竟莫名让他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