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会让她得意太久
七夕情人节,凌晨时分。
季氏集团忽然投放在全网的一条巧克力广告只用了半个小时便冲上热搜榜。
广告时长五分钟。
昏暗的路灯下,女人走出暗巷,繁花似锦的步行街,人来人往的光影中,女人一眼捕捉到对面橱窗前拥抱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
耀眼夺目的霓虹映的整条步行街恍如白昼般明亮,女人穿过人海怔怔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眼神躲闪。
女人攥着的手紧了紧,略显僵硬的身子向前走了几步,橘色的路灯下,女人眼眶微红看着对面的男人,缓缓摘下左手无名指上廉价的戒指,毫不迟疑扔进垃圾桶。
镜头一闪,浓妆艳抹的女人着一身银色亮片鱼尾裙,明眸善睐,美艳不可方物,鼻尖处针尖大小的粉痣,衬的她清纯中夹着几分别样的性感。
慵懒的声线,迷离的灯光,一首《爱情转移》被她唱的千转百回,似一壶陈年老酒,愈品愈香醇。
角落里的男人,一身高定西服,指尖托起的蓝色鸡尾酒在朦胧光影中轻轻摇晃,鬼斧神工的俊脸半隐在斑驳的阴影中,透着迷人禁欲的气息。
女人走下舞台,男人站起身,二人擦肩而过时,男人将一颗心形酒心巧克力塞到女人嘴里。
女人舔了舔唇抬眸,长睫如彩蝶抖动的翅膀轻轻扑了扑。
男人高大的身躯忽然俯身到女人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魅惑人心的磁性。
“吃颗巧克力,天大的分离也不足为惧。”
昏暗的灯光,迷离的眼神,暧昧的氛围,一切都恰到好处,画面定格在男人和女人的对视中。
这条广告在凌晨时分,如同投入平静湖面上石子,激起千层浪,花锦和韩子墨随着广告登上热搜。
季氏新出款的酒心巧克力在各大购物网站的订单如雪花般蜂拥而至。
不甘寂寞的《深宫》剧组如季成帷所料,立刻放出花锦和韩子墨的剧照和片场的花絮,成功蹭了一波热度。
花锦的微博粉丝量一夜之间增长了几百万,有粉丝自发组织了花粉后援团。
花锦彻底翻红。
……
江城影视城附近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花慕言和阮宁坐在沙发上,阮宁狠狠吸了一口夹在指尖的女士香烟,白色的烟雾下,阮宁一张脸恨意十足。
“小贱人,她到底是怎么拿到季氏广告的?花锦那个贱胚子该不会是爬上了季氏总裁的床,才拿到的广告吧?你看她身上那件鱼尾裙,那可是加急定制款,我听说,拍摄当天才空运到江城的,她要跟季氏总裁没一腿,不过一个巧克力广告,季氏会如此大手笔?”
阮宁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到烟灰缸里,她又从烟盒中抽出一只烟,还没点燃,被花慕言冷声打断。
“别抽了。”
阮宁瞥了一眼花慕言气急败坏的脸,将手里的烟扔到矮几上,满脸焦虑。
“慕言,你倒是说句话呀,照这势头发展下去,花锦离一线女星可差不了几步路了,你真的甘心让她跟你平起平坐?”
花慕言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紧了紧,一双眸子满是阴鹜。
阮宁并非花禹琮娱乐公司的艺人,目前还不知道花慕言现在的情况。
花慕言眯了眯眼眸,决不能让阮宁知道她现在连一部戏都接不上。
这边阮宁也没闲着,一双不安分的眼眸偷偷瞟了一眼花慕言。
《深宫》的拍摄最多有两个月就结束了,拍摄一结束,她可就真的要闲赋在家了,没有广告代言,没有影视剧,这个圈子竞争激烈,稍有松弛就会被人取代,想再翻身,更是难上加难。
事到如今,阮宁只想巴结好花慕言,从她手里讨点好处,哪怕是花慕言挑剩的残羹剩菜也好过没戏拍被人遗忘。
最关键的是,花锦那个贱人跟她抢季成帷,自从花锦杀青后,季成帷再也没有出现在《深宫》的拍摄现场。
“慕言,《深宫》明明你才是女主,吕导竟然只放出了花锦和韩子墨的花絮和剧照,弄得好像花锦才是女主一样,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阮宁继续挑拨离间,花慕言的脸色也越来越来难看。
从小到大,花锦读书不如她,才艺也比不上她,可她们偏偏进了同一个圈子,还喜欢上同一个人。
为了打压花锦,这些年她跟言之庭没少在暗中费工夫,好在温筠性子温顺,花锦又不争气,这才使得她有机会将花锦彻底踩在脚底下。
还有裴爵,她花慕言已经是一线女星了,裴爵还是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即便裴爵也很少正眼看花锦,可花慕言还是将她这份失败算到花锦身上。
花慕言打心里认定,裴爵之所以不理会她,都是花锦在裴爵面前嚼舌根,说她坏话。
如今,眼看花锦的风头马上要盖过她,一向将花锦踩在脚底下的花慕言又如何能甘心。
花慕言打开手机,翻出通讯录,阴冷的眸子盯着联系人里方浩的名字,脑海里立刻出现方浩那张油头粉面的脸和满口的黄牙。
胃里翻起一股恶心,花慕言十分嫌弃的将手机扔到一旁。
不行,她出身高贵,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走这一步。
花慕言眯着眼眸看了一眼阮宁,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方浩应该会喜欢。
要是把她送到方浩的床上来换《梦落姑苏寒山冷》的女二号,似乎也不错。
哪怕这个角色最后落到阮宁手里,也好过便宜了花锦那个小贱货。
“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
花慕言此话一出口,阮宁长长吐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彻底落下。
阮宁还不知道,身旁被她算计的花慕言,反将一军,算计着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
花锦醒来的时候,下眼睑乌青的厉害,她失眠好几日,并不是因为半夜爆红的广告。
很少上网的她,甚至还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事。
花锦抬手摸了摸挂在她脖子上的玉佩,碧绿通透,古老,圆形,镂空,里面的花纹有几分风铃花的模样。
前几日布加迪里发生的一幕涌上心头,季成帷深邃眼眸里那能融化冰川的柔情,是花锦认识季成帷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的。
他为何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还有这块玉佩,下车前,季成帷吩咐她,无论何时她都必须随身携带。
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