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没什么,随便闻闻
“你怎么在这里?”
花锦接过季成帷递过来的矿泉水,轻轻抿了一口,“谢谢。”
“来接你。”
季成帷眉梢上挑,鬼斧神工的俊脸是一贯的轻浮。
站在季成帷对面的花锦走到季成帷身旁,和季成帷一起靠到布加迪的车身上。
季成帷峰眉蹙了蹙,狭长的凤眸迸出一丝冷意,高大的身躯侧倾,俊秀的面孔忽然凑到花锦的耳际闻了闻。
妖气?
跟之前残留在范雨梦的丈夫刘鹏身上妖气一样。
冰冷的气息喷在花锦的颈窝,渗入骨髓的却是一如既往莫名的滚烫。
花锦站直身子闪到季成帷对面,慵懒的眸子夹着明显的不悦。
“做什么?”
季成帷勾了勾唇,噙在嘴角的笑放肆邪佞。
“没什么,随便闻闻。”
遇上这么一个脸比城墙厚,说话又答非所问的人,花锦此时只想爆粗口。
季成帷打开车门,挑眉指向副驾座,“上车,带你去吃晚饭。”
花锦看了一眼西边天际还悬挂在半空中的艳阳,慵懒眸底掠过一丝无奈。
现在吃完饭会不会太早了些。
“我想先去趟医院。”
季成帷手臂搭在车门上,菲薄的唇角微微翕动,“好。”
……
医院里。
陈静躺在病床上,夏薇坐在旁边,正在削手里的苹果。
病房门被人推开,夏薇以为来人是花锦,放下手里的苹果起身回眸。
“锦……狗男人,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你,警察已经给我和表姐录了口供,你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做的事,我们都告诉警察同志了,你要想和解,我告诉你,没门,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夏薇愤愤不平,钱伟豪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声泪俱下。
“我错了,静静,你别生气,我……我只是一时被她迷惑,才会作出对不起你的事,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病床上的陈静垂眸,藏在被子下的手攥紧,“阿豪,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该明白,除非我死,不然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会原谅你。”
钱伟豪跪在地上,神色慌张扑向陈静,“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的,是那个贱女人出的主意。”
钱伟豪双手抱头,嘶吼道:“都是那个贱女人,都是她出的主意,跟我真的没有关系,静静,你要相信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贱女人?”
陈静扬唇,笑比哭还难看,凸起的颧骨狰狞可怖。
钱伟豪抬眸,连连点头,表情虔诚,“对,贱女人,都是她,都是她怂恿我的。”
“你在她面前,是不是也称我是贱女人?阿豪,你真让我心寒。”
陈静因为虚弱,吐出的气息微弱,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静静,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当年你无处可去,还是我收留的你,你吃不上饭的时候,是我将手里唯一一块面包分给了你,你不能不顾旧情,静静,我不能坐牢的。”
陈静塌陷又透着乌青的眼眶瞬间的湿润,通红,她仰起头,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被硬生生逼回去。
“阿豪,因为你这份所谓的恩情,这些年,我把自己都活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吗?这两年我挣得是不少,可我却还是只能跟你窝在那个破房间里。
你联合我父母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捏在手里的几个钱,甚至连个像样点的房子都租不起,更别提卖房了。
你们都用所谓的恩情绑架我,你们又有谁记得我的好,阿豪,当年那半块面包的情,我早就还清了,麻烦你离开,我累了。”
陈静轻轻笑了笑,挂在眼角的泪水最终落下来,没入鬓角。
钱伟豪愣了愣神,以前只要他拿出这道杀手锏,不管什么事,陈静都会妥协,这次竟然不管用了。
钱伟豪眼底闪过一丝阴森,没关系,我手里的还有牌没出,陈静,你想甩开我,门都没有。
病房外,花锦霸气十足的将拎在手里的水果篮塞到季成帷手里,慵懒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噙在唇角的嗤笑格外冰冷。
这男人的脸皮竟然比季成帷还要厚。
做为局外人,她原本不想插手旁人纠葛不清的感情。
只是这个钱伟豪实在是太……太不堪了,花锦确实看不下去了。
花锦抬起的手还未落到门把手上,被忽然冲过来的几道人影抢先一步推开了门。
花锦收回手,侧眸瞟了一眼非要死皮赖脸跟在她旁边的季成帷。
季成帷挑了挑眉梢,露出一副看好戏又十分欠揍的模样。
花锦捏了捏眉心,向后退了几步,病房里很快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静静啊,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住院了,阿豪,跪在地上干什么,起来说话,地上凉。”
钱伟豪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花锦透过门缝,看到方才抢在她之前走进病房的人有三个,两男一女,女人和其中一个男人的年纪大约五十多岁,另一个男人年纪跟花锦差不多。
看到忽然出现在病房里的人,陈静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她脸上的震惊归于平静。
倒是夏薇,从凳子上站起身,狠狠瞪了一眼钱伟豪。
“舅妈,表姐才是你们亲生的女儿,表姐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她,对这个狗男人嘘寒问暖的算什么事。”
陈静的母亲孙红霞双手叉腰,指着夏薇骂道:“阿豪是你姐夫,你怎么说话呢,而且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插嘴。”
夏薇气的脸色涨红,她咬了咬牙,准备开怼时,陈静握住夏薇的手阻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对于陈静的表现,孙红霞满意的点点头,“好了,阿豪,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孙红霞说着扶起跪在地上的钱伟豪,钱伟豪满脸愧疚说道:
“阿姨,这次是我做错了,是我对不起静静,她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你们别怪她。”
躲在门口听墙角的花锦瞬间觉得头顶飘过无数她素常根本说不出口的脏话。
冷眸微眯,柔荑般白嫩的手指再次搭在门把手上。
推门前,手背忽然覆上冰凉且指节分明的手指。
花锦回眸,紧贴在她身后的男人菲薄的唇角微微张了张,没有出声,花锦从季成帷的口型判断出他说的是:
“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