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片场NG王
花锦回到拍摄现场,化妆师替她补好妆,副导演还没喊“Action”,花锦便听到后面不远处低低的交头接耳声。
“花锦,绣花枕头一个,估计这一条又要NG了。”
“没办法,人家有个影后老妈,就算一直NG下去,也有的是资源,片场NG王又如何,只要合同一签,就连导演也没办法。”
“也是,刚才她演的那都是什么呀,气的导演脸都黑透了。”
“这还算好的,有一次她在剧组,气的导演当场心脏病发作,直接进了医院。”
“这件事是真的呀,我还以为是谣传呢?”
“千真万确的事,我有朋友就在那剧组,听说事发后,温老师和她现在的丈夫出面摆平了这事,才没有让消息走漏出去,不过这件事在圈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花锦听到这儿,早就想扶额了,看来原主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能把导演气的住院,其顽劣程度可想而知。
这样想来,花锦想起她在寒禅寺的时候,也曾一度把教她的太傅气的昏过去。
那个时候花锦大约八岁左右,那年中秋节山下的姑苏城举行烟火大会,甚是有趣,花锦偷偷听得寺里其他师兄的交谈,忍不住山下的诱惑,求无尘带她去烟火大会上玩。
那时的无尘虽然不爱说话,但对她还没有后来那般不理不睬,冷言冷语的地步。
花锦缠了无尘三日,无尘最终妥协,偷偷带她去了烟火大会。
花锦还记得那年烟火大会上的点点滴滴,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机会在民间的街头游玩。
长长的街道,挂满各种颜色的花灯,街道两边摆满了花样层出不穷的小吃,看的花锦直流口水,她自己身上没什么银子,无尘只是个出家人,身上的纹银也是屈指可数。
可无尘还是用他身上所有的的银子给花锦买了一份甜的发腻的红糖桂花糕。
烟火大会开始的时候,花锦和无尘被人群冲散,手里拿着桂花糕的花锦看着远处升空的漂亮烟火,吓得不知所措。
身后的暗巷里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求救声,这让跟无尘走散,原本就十分害怕的花锦心里更加害怕了,她的心突突狂跳,暗巷里的求救声越来越弱。
花锦咬了咬牙走进暗巷,找到缩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的小乞丐,将她手里一半的发糕放到小乞丐的身边。
“这是发糕,很甜的,你尝尝。”
听到花锦软萌的声音,小乞丐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先是看了一眼花锦,然后抓起花锦放在脚边的发糕,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花锦低下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发糕,最终为自己留下一小块,把其余的全都给了小乞丐。
离开前,小乞丐将忽然站起身,将一块破布塞到花锦手里。
“这个你收好,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报答今日发糕的恩情。”
小乞丐说完转身消失在暗巷的尽头,花锦打开脏兮兮的破布,里面是块拳头大小,磨的光洁的鹅卵石。
后来无尘在暗巷中找到花锦,二人回到寒禅寺,花锦身边的太傅怒气冲冲,联合寺里的主持了然大师,非要重罚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无尘。
花锦不同意,伶牙俐齿的跟太傅争辩,最后气的年逾古稀的太傅当场昏了过去,这件事最终也不了了之。
现在想起来,那份无尘用自己身上全部的纹银买的发糕,他自己似乎一口都未曾尝到。
想起无尘,花锦水光潋滟眸底闪过一丝愧色。
大概是因为季成帷的关系,她才会这般频繁的想起无尘。
其实,无尘那时待她也是极好的。
站在花锦对面正在被化妆师补妆的花慕言看着对面泰然自若的花锦,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她暗中安排人在花锦背后嚼舌根,要是以前,花锦肯定会当场掀桌子翻脸,这次花锦竟然在笑。
虽然她的笑一言难尽,但终归没有像以前那般当场发火。
花慕言原本的计划是不断惹怒花锦,让她在剧组连连出丑最后被导演赶出剧组。
花慕言原本就见不得花锦,如今跟花锦又在一个剧组,花慕言一口恶气堵在心头,让她看见花锦就恨的牙痒痒。
可这次的花锦,除了演技一如既往的差强人意之外,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从前一点就着的臭脾气竟然完全都没有了。
这也太不寻常了。
“Action。”副导演对着花锦和花慕言喊了一声。
原本面色不善,眸色愠怒的花慕言立刻进入状态,一番台词说的一字不差,花慕言说到“都是皇上暗中授意”时,季成帷的话毫无征兆的萦绕在花锦的耳边,花锦试着把自己当成角色本身。
花锦想起那日在凤阳殿被萧逸策背叛时的画面画面,眼底立刻变得暗红,她原本优雅的坐在院子里的圆桌旁,桌上摆着林徽儿带来的皇上御赐的毒酒。
花锦放在桌上的手纂的很紧,漂亮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她站起身,用衣袖将桌上的毒酒打翻在地上,酒杯掉在地上,溅起的毒酒烫化一地的积雪。
“不可能,不可能,本宫进宫数十载,皇上待本宫那般好,他怎会这般待本宫,不会的,不会的。”
花锦在原地走了几步,她忽然回过头,一双杏眸狠狠的盯着花慕言扮演的林徽儿。
“是你,是你这个贱胚子魅惑皇上,蛊惑他弃本宫而去,如今还在这里挑拨离间,本宫不会上你的当的,来人,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花锦忽然的爆发,让花慕言一时有些失神,不过花慕言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演员,她很快收起眼底的诧异,一把扯下花锦戴在手腕上的镶金玉镯。
“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身孕吗?”
花锦从花慕言手里夺回手镯,宝贝似的用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处。
“贱人,这是皇上当年送本宫的定情信物,别用你那脏手碰它。”
“贤妃姐姐,你这手镯是否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司珍房收回去,定期做清洗护理,而且每次送回来,上面总是留着浓郁的馥香,你可知那香味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