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他在离梅埃火山二十公里处的地方找到了阮闻清。
彼时,她的头发被剪得很短,差点儿连脖子都盖不住。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一个睡美人。
格瑞斯的结果比她还差一点,跟她不在一家医院。
纪栩把她带回A市不久后,格瑞斯也被父母接回W国。
纪海博眼见儿子消失了快一个月才回来,老泪纵横。
虽说宋槿告诉他纪栩去W国了,可是他看不见人,就觉得心里不安。
阮闻清在姜氏医馆总部顶楼病房躺了三个月仍不见起色,没有醒过来。
而远在W国的格瑞斯已经在七月初的时候醒来,只是他忘记了许多事情。
阮父阮母也未停止过对女儿的找寻,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的期望值越低。
好不容易等到格瑞斯苏醒,结果他却不记得了。
阮母趁格瑞斯父母不在的时候旁敲侧击过,还是一无所获,最后还被当场抓包。
阮父知道,女儿还活着的可能几乎没了,两家以后估计也不会有别的联系了……
而且因为找孩子耽误了大半生意,眼下再不回去,估计会人财两空。
最后他是趁着阮母哭晕之后,把人迷迷糊糊的带上了飞机。
九月份的时候,柠柠已经八个月了,穿着滑溜溜的小裙子,蹬着小腿趴在阮闻清的病床前,拉着她那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脆生生地喊,“姨姨,你怎么还不起来陪窝玩,姨姨是小懒猪,羞羞!”
轻轻见小话痨柠柠又在“打扰”阮阮了,上前把两人分开。
柠柠瘪着小嘴,明面抗议。
见纪栩进来,赶紧告状,“叔叔,妈妈,打人,坏蛋!”
纪栩抱起小丫头,“那柠柠是不是又打扰姨姨睡觉了?姨姨睡觉觉醒来之后才能陪你玩,知道吗?”
她的两个小辫子上下晃悠,瞪着无辜又可怜的眼睛,“知道。”
送走唐轻轻母女后,他才好好坐下来陪她讲话。
先是给她用棉签润了润嘴唇,又用温水给她擦了擦手掌和脚脖。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呢?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了……
家里的老头子见你一直没醒,比我都急,我都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像他介绍你,说是朋友,也只能算是只有两面之交的朋友,说是恋人,那更不可能,我一没表白,你二没同意。
我想,大概是我为我年少轻狂的错事所做的一点补偿罢了…
你知道吗?我从老宋那里,看到你的日记本后,真的触动蛮大。
我以前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我一直都坚定地认为日久生情才是最好的。
所以,那个女孩儿偷偷帮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后,我最后喜欢上了她。
很抱歉,因为认错人了,让你偷偷难过了那么久,真的很对不起。
我以前也不相信地久天长,因为世界变化太快,可以说分手就分手,说不爱就不爱,说离婚就离婚。
没错,我跟我少年时喜欢的女孩儿分开了,因为学业,因为我没能陪她一起走完进入社会之前最后一段时光。
我初次从阿槿那里听到,你喜欢我八年,还觉得不可思议,与我何干。
到现在再来看,那时候的我才是最可笑的人。
明明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却偏要摧毁你独自建起来的堡垒。
我,大概是一个混蛋。
千言万语,只有“对不起”最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意。
我盼望你早点醒来,给我讲讲你来时的路。
我想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