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最佳安排,合理妥当,一点也看不出来组长夹带着私心呢,景行对此也是非常满意的,毕竟装完第一车大件,负责运输的通知离开的时间段,收拾小物件的工作开始,都只有成岁一个人和自己呆在这个空间里。
等成岁抱了最后一个枕头下去,回来的时候景行就等在门口了,从监视器一看见她走近了,赶紧开了门迎了上来,让成岁刚踏进门口就无缝衔接了景行的胸膛。
景行心机得站玄关的台阶上,两个人终于达成了刚刚小于触发的“我心目中的最佳身高差”事件的后续。
成岁圈着他的腰把脸贴在胸口,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把脸埋进去偷笑,闭上眼恍惚间感觉自己可以什么也不干就站在这里一个世纪。
但是真的什么也不干是不可能的,屋里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空的样子,零零散散的东西还有很多。成岁仰起脸来看景行,没有松开手:“纸箱折起来了么?”景行回头望了一眼该有的都没有,垃圾倒是满地都是的客厅的地板,摇了摇头:“没有。”
成岁这才松开手踩上台阶去,从他的身边经过去储物间找纸箱了。景行感觉自己是被转换迅速的成岁扔在远处的,毕竟关于女人,除了自己那无情的老妈,多年来也没什么见识,这一瞬间景行突然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担忧。
也没时间给他担忧,成岁已经找到了纸箱,提着两个出来远远地展示给他看:“你游戏盘很多么,两个够么。”
成岁以为自己是往多里估计的,但等他们装完电视机下面的这些,第一个箱子硬塞满了,封口之后景行提起另一个箱子招呼成岁跟自己去了卧室。
景行蹲下神秘兮兮的拉开床头柜的柜门,成岁凑过去看到里面满满的盒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出了多少买了多少吧……”成岁从上面随便拿起一个,反过来看到封面,吓得第一时间把它朝着景行推过去,景行反应快,飞速地抢了过来,跟封面上这个伸着爪子朝着自己的狰狞怪兽面面相觑。
“怪物猎人都能吓到你?”景行深切的表示怀疑,问出来又转念一想,万一是跟自己撒娇呢,哎呀,后悔了。
成岁起身坐到床垫上:“我没觉得它吓人啊,就是那个爪子,就,很……”
爪子?景行又盯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反正我很讨厌尖锐的东西对着我。”
景行恍然大悟,就是类似于尖端恐惧一类的东西呗,那这个画师厉害啊,好好感受一下,确实能觉得爪子像是快扎到自己了。
“是从小就这样么?”
“具体是因为奶奶家的自行车辐条那次,还是学校钉钉子那次,我不太清楚了。”
“你敲钉子把自己敲恐惧了么?”
“什么呀,是有人在木板的那一边敲钉子,我正好站在这一边,回头看见自己脑袋旁边露出的小半截钉子的时候,真的是魂儿都没了。”
说着景行把游戏的盒子倒扣进箱子里,抬头看着成岁满面春风:“真好,我今天又多了解了你一点。”
成岁在上一句话的情绪里还没出来,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的坐那儿,看着景行的脸,一阵恍惚。
景行这时候站起来,朝着成岁缓缓地俯下身子,成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紧张地攥着自己的手指头,脑子里彩排现场一样拼命地过流程,什么要不要闭眼啊,自己要有什么反应啊,会不会……
还没等她脑内小剧场走完,门口响起了大门被打开了的电子音,解锁的咔哒声,云腾跟小于没说完的半句话,成岁救星一般抓住景行的肩膀把他推开,逃出了卧室去到了客厅。
景行维持着弓着背的姿势三四秒,心里埋怨了八百次也只能乖乖的蹲下来继续收拾装箱。
小于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很活跃,跟平时战战兢兢的样子比较特别放得开。他第一个进来卧室看景行收拾到了什么程度。
“岁爷不是说外边那一箱就是游戏么,你这怎么还有?”
“原来的掌机。”景行不情不愿的回答了他半句。要是可以他半句都不想跟他说。
小于凑过来从箱子里拿出一盘,赫然看见左上角写着大大的标志性的“PSP”,按理说是给自己的疑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但却更震惊了:“我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恋旧的人。”
景行夺回来重新放进箱子里:“和恋旧有什么关系。”
小于帮着他一起给箱子封口:“恋旧没什么丢人的,人类大多都这样。”
收拾完了搬起来还是挺沉的,小于抱着箱子问:“你每次搬家都带着这些东西么,为什么不放新房子里?”
景行确实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想,自己好像没跟他谈过这个话题:“到底腾哥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放心,没说你的坏话,”小于赶紧给云腾洗脱嫌疑。“还夸你来着,说你是个好人。”
这话恰到好处的怪怪的。“行了,你赶紧搬吧,技术好下次搬家还找你。”算是默认了新家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搬去新家,又买一个房子是图啥?因为钱多么?”
景行抬起右手重重的匝在小于的肩膀上:“那个于冠书同学,你别听腾哥瞎说,我这个人就是脾气特别不好,你也别解放啥天性了,还是像原来那样,话少一点,比较安全。”
肩膀疼,是真的疼。小于拼命地点着头,景行才放过了他。
不过点头归点头,改不改就得另说了。
不愧是组长,所有的行动都按照云腾的计划顺利得不要不要得,一切外部工作都结束的时候都才刚过饭点,景行看着一屋子的箱子也不想收拾了,他回头问小于,怎么吃饭。
这是对日以来大家首次见识到小于的专业素养,他早就盼着景行问这一句了:“我早就问了郑哥在这种时候都是怎么做的,郑哥说了,以往搬家午餐的问题都是郑哥负责安排,所以这次我们……”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瞪着他想听他的都安排了些啥。
“按照惯例去郑哥家吃饭。”
景行就突然想自己不是他的老板炒掉它犯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