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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使者妙探

  一切就绪,达北带飞雁到公安局特侦科上班。特侦科是专门为飞雁新设立的科室,专攻无头案,重案。至于飞雁与同事见面造成的鸦雀无声,仿佛一群自习课上嬉闹的孩子突然发现班主任在看着,然后个个低头等待批评一样,而在飞雁离开后造成的人声鼎沸的议论,都不必细说。一句话:气场太强大!

  单说飞雁接手的第一案。

  打开案卷之前,飞雁做了奇怪的第一个指示:雨烟整理所有同事的个人工作岗位、年龄、性格、爱好、家庭状况等等;又给了狄柱一些钱,要他便装去外面逛街,结交流浪者,小地痞小流氓,无业游民等等。而两人真的是什么都不问,照做就是。

  飞雁自己看案卷,概略:

  时间,1949年10月1日。

  地点,皇姑区锣鼓巷盛来当铺。

  案情,火灾,房屋尽数烧毁,一家五口无一生还。死亡人身份,当铺老板,男,65岁;老板娘,女,38岁;仆人,女,53岁;丫环,女,16岁;仆人,男,55岁。死亡地点,均为各自卧房。

  发现,当铺经营时间四年,房屋木质结构,单层,完全损毁,无任何完好货品存留,无任何相关线索。分析,怀疑为仇杀。老板浙江人,经营当铺前生活来源不明,无固定住址。邻居无人了解其社会关系,房屋为直接与原主人购买。至今无亲友领取遗物。

  结论,疑案。

  飞雁推测,应该是日期的缘故,才列为第一要案。那么,既然是当铺,应该有不怕火的贵金属类的东西存留。没有发现,说明可能被抢劫,或者有秘密存放处没有被纵火者发现。假设是自家失火,单层结构的房屋不会造成全家死亡,所以是先杀人后纵火。至于是寻仇还是单纯抢劫,尚难定论。而调查三年仍然毫无进展,说明方向不对,各种寻根究源的方法无济于事,还需另辟蹊径。

  “雨烟,有奇怪的好玩的案件吗?”飞雁还是玩性更浓。

  “啊?噢,嗯……想起一个。”雨烟边说边找,拿出一个档案袋,走过来递给飞雁。

  飞雁打开一看,不是案卷,只是一个记录。

  “噢?是不是乱七八糟没人管的东西都给咱们啦?咱们是清洁工吧?呵呵。”飞雁有点儿不明白领导的用意,开玩笑道。

  “呵呵,雁姐,谁让你厉害呢,能者多劳嘛,大事小事难办的事,都给你了呗。”雨烟笑道。

  “这事儿还真有点儿意思。雨烟,你了解详情吗?”飞雁边看边问。

  “了解。所以才觉得有意思。那时我刚好在做接待记录的工作。一个漂亮的中年妇女,噢,大约四十岁,来报案,说丢了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但是看她穿戴打扮,不像是贵妇,仅仅是衣食无忧的样子,所以不像是拥有贵重物品的人。言语也普通市侩,不像出入上流社会的人。记录完毕,她也不走,一个劲儿问啥时候能给她找回来。呵呵,还没把她商量走呢,来了一个半大老头儿,五十多岁,拉着她就走。于是两个人争执打闹,男的不报案,女的说报完了不撤,男的说家里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女的说她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哎呀,闹得不可开交。没办法,局长叫大家连商量带推的把他们弄到外面,两个人才边吵边走了。”雨烟简单介绍了经过。

  “那为什么还要留在旧案里呢?”飞雁问道。

  “因为是女的报的案,女的不签字撤案,咱们就没法销案。但是感觉那女人好像夸张了她的东西,所以也没人重视。一来二去,就变成旧案了。”雨烟解释道。

  “那么你怎么看?为什么你认为这件事好玩呢?”飞雁微笑着。

  “噢,我觉得那对夫妻很好玩,做事不商量各行其是不说,他们给人感觉老夫少妻的,但却各不相让。如果那个夜明珠是真的,事情就有意思了。”雨烟答道。

  “噢?你认为是还不是?”飞雁微笑着。

  “嗯……不是。应该是那女的不识货。”雨烟略想了想答道。

  “诶?雨烟,你怎么不问我的看法?”飞雁见雨烟没再说话,便问道。

  “呵呵,雁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什么也不问。我做你的奴仆。好不好?”雨烟抿嘴儿笑着,眼睛里满满的单纯。

  “呵呵呵,好妹妹,千万别折杀我。我们是好姐妹。好吧?”飞雁很喜欢雨烟的性格。

  “好!但我还是不问。嘿嘿。”雨烟笑道。

  “呵呵呵,好吧,那我和你说说。我觉得是真的。”飞雁顿了顿,见雨烟认真地等着听,真的不问为什么,便接着说,“夜明珠不同于普通珍珠,虽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夜晚可以照亮周围,但在暗处确实是很容易看见的,真的像自己发光一样。所以,虽然那女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夜明珠的特点是很直观的,普通人也能认识。只不过成色好坏需要专业区分。假设那男人以非常手段得到一笔财富,然后才娶了那女人,隐居度日,不露富。但女人喜欢炫耀,男的需要时时看管她的口无遮拦。那么到你那里报案的闹剧就顺理成章了,一切现象都解释得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只是财宝的保管人,因为财宝的主人长期失联,女的动了歪心思,却不小心弄丢了。这也能解释他们的表现。你看,他们住在石砬子山那边,地势复杂,人烟稀少,交通不便,远离市区,是不是隐匿的好地方?”飞雁解释了自己的看法。

  “啊,是啊。真的能解释通了。有意思。”雨烟自言自语。

  “好吧,先说到这儿,我看看所有的案卷。雨烟,把这两个案卷放在一起。”飞雁有点儿达北的风范了。

  整整一天,飞雁都在查看分组案卷。

  雨烟也不打扰,也不问这问那,只是按照吩咐整理标注作目录。估计时间给飞雁冲咖啡,那是飞雁带来的,雨烟也跟着沾了光。到了吃饭时间,给飞雁取回饭菜,等等,俨然丫环一样照顾飞雁,但雨烟很高兴,整天乐呵呵的。

  却说狄柱在外一天,像个无业游民一样闲逛,见了流浪的,闲逛的,乞丐,打架的,就上去介入,胡乱闲聊。但他很节俭,一天下来也没花多少钱。他也不知道飞雁什么意思,也不问,执行就是。回到局里,汇报交钱,飞雁依旧让他带着,花没了再拿,也不用汇报。狄柱心里嘀咕:“给钱逛街,还不用汇报,还照拿工资,这领导真好。但是到底什么意思呢?”但他不问,和雨烟一样,干什么都行。

  “狄柱,晚上九点,到锣鼓巷那个烧毁的当铺西街口等我。”狄柱等到飞雁下令了。

  “是!”狄柱领命,毫无疑问。

  “雨烟,明天上班准备雨具,要辆车,带着指南针。”飞雁又下一令。

  “是!”雨烟也领命,也毫无疑问。

  “下班。”飞雁说完起身就走。

  “是!”“是!”两人同时答应,互相看看,又看着飞雁开门而去,又互相看看:“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问领导去。”雨烟见狄柱和自己问的一样,便揶揄道。

  “我不敢。”狄柱红着脸。

  “那我就敢啦?”雨烟笑呵呵地。

  “怎么没说干什么呢?也好充分准备啊。”狄柱嘀咕道。

  “刚才你怎么不说?”雨烟其实知道他不敢说。

  “我不敢。”狄柱挠挠头。

  “哼哼哼,我知道你不敢。”雨烟手捂着嘴笑道。

  “你也不敢你还笑我?”狄柱白了雨烟一眼。

  “哼,起码我没像耗子见猫似的,说话也没脸红脖子粗的,说明我还是胆大一点的。”雨烟昂着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在她面前这样。”狄柱又红着脸挠头。

  “你不会是喜欢上领导了吧?”雨烟瞪大眼睛讶异地问道。

  “别胡说!我又不是癞蛤蟆。难道你不喜欢?”狄柱反击了。

  “倒也是,谁不喜欢咱领导啊?你看那些家伙,男男女女的,那口水……”雨烟无法反驳。

  “就是。其实你也一样。呵呵。”狄柱打趣儿雨烟。

  “承认。不过你说让我准备雨具干嘛?秋天又没什么雨。”雨烟问道。

  “你怎么不问领导?”狄柱找回来了。

  “我不敢。”雨烟没想就回答了。

  “哈哈哈,也不敢啊?瞧你刚才那架势,还以为你敢呢。哼哼哼。”狄柱取笑雨烟。

  “哎呀,就别五十步笑一百步啦。你先走吧,准备晚上的行动。我得预约明天的车去。”雨烟失笑。

  “什么行动?”狄柱问道。

  “哎呀我的哥,你以为领导约你压马路啊?”雨烟觉得自己的话很清楚。

  “噢,明白了。谢谢!明天见!”狄柱起身走了。

  “呵呵,这个木脑壳真是幸运,领导怎么会要他做助手呢?”雨烟自言自语地笑道。

  不到九点,狄柱便在街口等着。当看见飞雁到来的时候,一时没认出来,又呆住了。只见飞雁没有戴大遮阳帽,金发拢起,都盘在头顶,又是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的模样。要不是依然穿着白天的大衣,说不定狄柱真认不出来。

  “跟我来。”飞雁从狄柱身边走过,然后偷偷地笑。

  “啊?噢,是。”狄柱一激灵,赶紧跟着。

  两人来到当铺旧址,因为始终没有结案,还没处理这地方。狄柱打开手电筒,却被飞雁制止又关了。

  飞雁见破破烂烂的满目疮痍,不免感慨。于是慢慢向里面走。见是一个四合院的布置,中间比较宽阔,是一个花坛,花坛中间矗着个挺大的假山。因为房子都烧毁了,假山显得很突兀。再除了门口的两个石鼓,地上没别的了。

  飞雁上前细看假山,是火山石,看整体模样,放在此处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满是青苔,还有枯萎的小草,说明原主人很有钱,这么大的火山石,世间少有。

  世间少有?飞雁灵机一动,仔细查看。并无破绽。大大小小的洞洞窝窝也是正常的雕刻手段。又转了一圈,更能感觉出主人的富有:围住花坛的一圈矮台很厚,表面都是大理石镶嵌的,每块都一样的形状,一样大。

  飞雁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一时又想不出来。于是,又向后面查看,一般来说,后面的房子都是主人的主卧房。地面上横七竖八的是火灾后残余的木头,都和碳一样黑。飞雁暗暗佩服建国后的治安,三年来没有人偷偷拿走做柴烧。地面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依然能感觉出很平整。整个房子烧得彻底,断壁残垣都没留下。

  飞雁反复思考,狄柱也不言不语,两个人像幽灵一样在这个不详之地慢慢地转悠。不知不觉又转到花坛。飞雁此时想起来了,从古至今,很多有钱人都有密室密道什么的,这个地方,根据地面形状看,不像有密室,周围是邻居和街道,限制了这种可能性。那么如果有的话,就应该在地下,既然已经彻底烧毁,之前同事们勘察也没有发现入口,说明入口不在房间内。那么剩下的唯一的“建筑”就是花坛上的假山。于是,飞雁再次观察假山。旁边的狄柱虽然心里嘀咕:领导竟然夜视能力这么强,可苦了我了,磕磕绊绊的。但是嘴上一句没有。

  飞雁仔细观察每一个洞洞窝窝,终于她发现了不同之处:有两个肩膀高的洞洞青苔很稀疏,明显少于其它洞洞。飞雁心里暗暗地自责告诫自己:刚才怎么没发现呢?以后一定要细心。

  飞雁个子不够高,便举手示意狄柱过来,小声交待:“伸手摸摸,看看里面有什么。”

  狄柱依言,伸手摸了摸。小声报告:“里面好像是一个橛子,两个都一样。”

  “你动动它,转一转,按一按。”飞雁有点儿失笑。

  “是。”狄柱依言操作。

  有摩擦声。

  “等等,你刚刚是怎么弄的?”飞雁问道。

  “转的。”

  “噢,继续转刚才的那个。”

  “是。”

  随着狄柱的转动,一块矮台向假山下面平移过去。飞雁松了口气,等到停止,一个下去的台阶露出来了。

  “你在这守卫,若有人来不用询问,直接开枪打腿,不必上前抓捕,若逃跑就打另一条腿。不管几个人,都一样做。注意安全,注意四周。明白了吗?”飞雁详细嘱咐了狄柱,自己就下去了。

  底部并不大,是一个石室,简单明了。地面平整光滑,墙面是青砖形状的长方格。顶部是穹窿,有滑轮排列,缠挂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绳子,沿着墙边下来进入墙角的小洞,也有向上出顶的。飞雁明白了,是省力的滑轮组原理。那么下面应该还有配重的石块石条,也就是说,下面也是空的,否则是做不出来的。但是没有迹象显示有门下去。

  飞雁琢磨:这么一个秘密的地方,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如此费心,不外乎躲避乱兵劫匪和藏匿宝物,无论怎么转变主人,卖主都不会不说,因为它能让房子升值,而买主也都不能废弃不用,任何时候,能买得起这样的房产的都是有钱人。最后的这个是当铺,一定也有贵重物品需要安全保存。但现在什么都没有,要么是被洗劫一空,要么就是还在下面。那么打开的操作位置会在哪儿呢?假山的两个应该是一开一关,因为“门”是平移的,如果是上下开关的,那么一个就可以开关门了。这样看来,还是在这石室内。

  于是,飞雁又开启了太极原理:太过一目了然的地方,秘密也就在这一目了然的地方。于是,飞雁抽出小刀,沿着方块石的砌缝一条一条划过去,没有异样。又竖向开始划,到了墙角没有小洞的一面墙的中间,有了异样:齐胸高的一块石砖的缝隙一下深一下浅一下又深,飞雁推了推,不动;用刀上下用力划,也不动;直接就浅处扎进去,咔哒一声,石砖平移进去了。飞雁立时兴奋,伸手去摸,果然,于是立刻转动能转的一个石橛,墙角四块石砖一起依次慢慢降下去了。等到转不动了,飞雁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与上面一层一般模样,只是矮了些,地上大大小小的码放着很多箱子。飞雁打开一个(当然是用小刀割断了锁),里面有各种形状的摆件,知道是典当的贵重物品。便盖上箱子返身出来,关好暗道,向外走去。

  “呱呱呱,呱呱呱。”伙伴告诉飞雁又来人了。飞雁便慢慢走上去,倾听动静。

  “叭!”清脆刺耳的一声枪响,接着又是一声,然后惨叫连连,连滚带爬地下来两个人。

  通道很窄,飞雁只好迅速撤回闪避。等两个人到了地面,明显看出他们不敢停留,继续向前似跑如爬地猛冲,前面的人咣叽一声撞到墙上,后面的噗一声撞到前面的人。前面的人闷哼一声没了动静,飞雁暴起两步,飞起一脚踹在后面的人肩膀上,那人翻滚出去也哼一声头撞在墙上没了动静。飞雁即刻转身向外跑,接近入口,停下叫狄柱。

  “安全!上来吧!”狄柱这时反而口齿利落,淡定从容。

  飞雁迅速跑上来:“关门!”

  “是!”狄柱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

  飞雁长舒一口气:“你没受伤吧?”

  “没有。”狄柱底气十足。但不知道关心飞雁。

  飞雁略一思索:“狄柱,你离开这里,到暗处监视假山。依然是有人来你就开枪,不问是谁。自己注意安全!”

  “是!”狄柱还是只答不问。

  “我去调人。”飞雁开始喜欢狄柱毫无罗嗦的性格了,便告诉他自己干什么。

  “是!”狄柱又恢复了一个字,虽然此时他看不清飞雁的容貌。

  “嘘……”飞雁意思是让他安静地在暗处。

  “是。明白。”狄柱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小声答道。

  飞雁很高兴,转身走出院外。但此处距离局里太远了,已过午夜,又没有车,走回局里要天亮了。飞雁便想起街口外的区政府,那里一定有电话。于是急急地走去。

  区政府的值班员虽然不认识飞雁的特别证件,但看日期是近日办理的,而且是和公安局联系,知道来者不善,便允许她使用电话。

  飞雁要通局长电话:

  “你好,童局长吗?我是厉飞雁。命令:夏雨烟带队,三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医生,护士,警员三十名,卡车一辆。锣鼓巷盛来当铺。火速增援!”

  啪,飞雁说完,扣上电话,转身就走。值班员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从未见过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子竟然身份特殊,雷厉风行的给什么局长下令,也不敢问,更不敢拦阻,呆呆地看着飞雁走远。

  却说童局长接了电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电话早已挂断。他破天荒头一次被下属命令,而且没有商量余地,而且需要火速执行,他有点儿懵,差点儿忘了内容。转念一想,可能是太急了,需要紧急支援,要救护车医生护士说明有人受伤。于是一拍脑门:嗯!真是大将风度!将才!便拿起电话,要通局里值班员:

  “命令:值班警员开卡车一辆,救护车一辆,警车三辆,接夏雨烟带队,顺路接医生,护士,警员共三十名,火速前往锣鼓巷盛来当铺支援!”

  啪,也和飞雁一样扣上电话。然后,他感觉很爽!

  飞雁回到现场,见狄柱在旁边房上警戒,心中愉悦:这助手很专业嘛。两人挥手致意,飞雁攀上对面的房,看见狄柱在竖大拇指,哑然而笑,可惜狄柱是看不见她的笑容的。

  不过半小时,卡车先到了,接着是救护车、一辆警车到了。

  雨烟报告完毕,飞雁命令:

  “司机,打开车灯照明!狄柱,带人逮捕嫌犯!医生,准备血浆疗伤!雨烟,分派警力!以此地为基准,左右各十户,前后各五户,每户安排一名警员,禁止屋内任何人出门!后至警员随到随派。执行!”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只有应答命令“是!”没一个人有疑问有多余的字。

  不一会儿,全员到齐,雨烟依照飞雁指令分派警力,大家也都按习惯听从了解现场的人指挥,依令行事。此时嫌犯也被压上来了。飞雁见两个人都伤了小腿,由衷佩服狄柱的枪法和做法,乌漆麻黑的夜里打小腿无疑是枪法一流,而打小腿既能让人跑不了又不至于流血过多而死,足以说明狄柱的专业素养。但见嫌犯都用衣服自己包扎了,知道是有经验的家伙,便问雨烟:“来的人里面谁审讯最狠?”

  “老柳。”雨烟答道。

  “叫他过来。”飞雁道。

  “是!老柳!过来!”雨烟不太懂飞雁的意思,因为老柳平时审讯好打人,局里很少安排他审讯,但飞雁要叫,那就叫。

  “老柳,马上审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问出他们住址,还有没有同伙以及住址。别的不用问,直截了当,不要废话。明白吗?”飞雁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是!明白!”老柳也干脆利落。答完就过去了,那走路的样子像得了圣旨一样。

  雨烟崇拜地看着飞雁,她纳闷儿的是,老柳平时连局长都敢废话连篇地对付,今天竟然对新来的飞雁服服帖帖。而且除了自己和狄柱,其他人都不是飞雁的下属,还有两个是平级的,但所有人都唯命是从的。

  “雨烟……”飞雁看着雨烟,并没有继续说话。

  “啊?噢,是!”雨烟机灵地反应过来,自己的事还没做完。立即跑过去继续安排监视人员加强监视,只是不知道飞雁什么意思。

  这边一声一声地响起痛苦的嚎叫。原来是老柳用手抠嫌犯的腿伤,他的确够狠的。断断续续十几声嚎叫之后,老柳来向飞雁汇报。还没开口,飞雁就让他向雨烟汇报。老柳莫名其妙,但还是毫不耽搁地执行。

  雨烟跑过来,飞雁抢先问:“听明白了?记住了?”

  雨烟一愣,随即答应:“听明白了!记住了!”心里纳闷儿:她没听汇报,怎么知道是什么呢?

  “警员随你调遣,注意安全,抓人拿脏!”飞雁毫无表情。

  “是!”雨烟嘴里答应,心里嘀咕:这也太神了!没抓住嫌犯时就知道他们窝点在这三十户当中,没听汇报就知道嫌犯招供了,没问任何问题就知道有同伙有赃物。我的天,难道她真的是阴阳使者?

  两小时后,又抓到同伙男女六人,启获的赃物装在一个木箱里,飞雁也不看。

  这时,天已蒙蒙亮,街上偶尔有上早班下晚班的人走过。雨烟从警车里拿出一个遮阳帽递给飞雁:“我知道可能得到天亮,这是我最大的遮阳帽了,还是没你的大。”

  “谢谢你,雨烟。安排人戒严现场,剩余人员随我来。叫卡车过来花坛这边装货。”飞雁露出甜甜的微笑。雨烟的无微不至让飞雁感动。

  “是!”雨烟领命而去,心里又嘀咕:有什么货需要卡车装啊?难道要把假山拉走?下去的人说里面也没什么呀,狄柱也说没有东西。我的姐,真神了!

  安排停当,这次雨烟没别的事,可以和飞雁一起下去了。当她看见飞雁打开密室门的方法,差点儿就给跪了,第一个跑下去,然后就是惊讶又兴奋的叫声。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装点完毕,差不多满满一车。飞雁安排狄柱带队回局里,配合老柳马上审讯,其它事情交由局长处理。

  整个行动调遣过程,都明显地证明了狄柱和夏雨烟的感觉:没有人忤逆飞雁,听话得像个奴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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