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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归雁 飞雁

  接天连海的朝霞,鸣叫纷飞的海鸟,映红了小小的码头。稀稀落落的渔船中,一艘小游艇格外显眼。渔船的主人早已上岸去卖海鲜了,只有游艇里的新人还在梦中。

  单行在任何时候,没有郝叔的嘱咐,从不多嘴,他只要知道郝叔安全就行,所以该起床的时间早就到了,他也还是待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就那样默默地等。

  直到赶海卖鲜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到码头,启动渔船回家,激起的浪花摇动小游艇,两个新人才被摇醒。如果真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话,那么新人的消费可谓太过奢侈了,她们一夜消费了很多“刻”。

  “好羞啊......”飞雁躺在郝叔臂弯里,红着俏脸不敢睁眼。

  “新娘子嘛,不知道害羞就是有故事的人了。嘿嘿嘿。”郝叔打趣道。

  “讨厌,呵呵,大牛蹄子。”飞雁轻笑骂俏道。

  “不是大猪蹄子吗?什么时候改的?呵呵呵。”郝叔笑问道。

  “老董他家没有猪,只有牛。哈哈,”飞雁笑道。

  “是哈,这个好,而且贵。呵呵呵。”郝叔笑道。

  “夫君,你这样我就安心了。等我走后,我会给你留下嘱托,一定要按照我的嘱托行事。将来我们会有令世人艳羡的生活。切记!”飞雁悠悠地说着,往郝叔怀里拱了拱。

  “嗯,你的话我一定照做。你要照顾好自己,万不得已需要我的时候,一定通知我。答应我,我也才会安心。好吗?”郝叔心中五味杂陈,控制着自己嘱咐道。

  “嗯,自今以后,你是我的依靠,有你,我才真正体会到世间美好。”飞雁乖巧地答道。

  “飞儿,放心吧,我不能创整世清明,也努力要一隅安居。等孩子们能够独立了,接班了,我就去陪你,享受人间美好。”郝叔悠悠地道。

  “我的小夫君,被爱情冲昏头了。忘了自己的承诺了吗?不过为妻可以告诉夫君一个好消息:其实我早已退休了,只是因为身体特殊,健康年轻,才特批我又签订了二十年合同,为国家再工作二十年。国家是爱护我们的,年龄大了要我们退休养老,下一次是不会批准的了,只能做幕后顾问,不会批准再上前线的。现在我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因为这样才遇见了你。所以到那时,我就能来陪你了,你继续自己的事业,履行承诺。我的好夫君。嗯!”飞雁狠狠地在郝叔脸上亲了一口。

  “我是积了多少辈子德啊,得上天眷顾,让仙女下凡来陪我?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叫小仙,仙女生的自然也是仙。嗯!”郝叔也使劲儿吻了一下。

  “哎呀,你想生几个啊?”飞雁笑问道。

  “生一大堆。现在我们就造第一个小仙人。呵呵。”郝叔玩笑道。

  “呵呵,夫君,你好疯狂啊......”飞雁笑道。

  ......

  接近中午,两个新人才起床梳洗打扮,然后上岸买了一应礼物,去见海子爷爷。

  海子爷爷的家和记曾阿公的家很近。本来是比较远的,但芽妹奶奶去世后,海子爷爷便搬出了小洋楼,和记曾阿公一起闲钓时光。通南伯伯只好按照要求,给海子爷爷在附近做了一个同样的石屋。海子爷爷说,那里是他距离妈妈最近的地方,想念妈妈可以喊几声,妈妈应该可以听到的。

  本来飞雁他们是可以驾驶小游艇去那里的,然后再驾驶摩托艇上岸,但飞雁怕伤了可能过往的人鱼,便选择陆路过去。郝叔也不过问,随行就是。

  到了目的地的海边,远远就望见石头上坐着两个戴大斗笠的人在钓鱼,不知在聊些什么,还听不清。飞雁的视力是特殊的,她夜视,但白天却很一般,所以需要走近些才能认清。而郝叔的视力在白天是很厉害的,便告诉飞雁,那两个人正是海子爷爷和记曾阿公。

  “爷爷!爷爷!”飞雁一边高喊一边跑过去。

  两个老人同时站起身回头相望,看见飞雁,便也回身快步下了石台,边大声嘱咐:“慢点!别摔着!”

  飞雁跑至近前,扑进爷爷怀里撒娇:“爷爷,飞儿好想你…”

  “乖孙儿,爷爷也想你们…”海子喜极而泣,泪眼矇眬。

  “爷爷,这里住着舒服吗?跟飞儿去京城吧。爸爸妈妈姑姑也想爷爷呢。要不住一段时间,飞儿再送爷爷回来。”飞雁商量着,她知道爷爷也想自己的妈妈,想每天陪着小奶奶,而爸爸妈妈身体已经不能长途旅行了,不能来看望爷爷了。

  “唉,乖孙儿,爷爷也想妈妈,这里和妈妈住的近,感觉踏实一些。你爸爸妈妈身体不好了,爷爷看见会难过。如果不见,他们在我心里还是年轻的样子,这样才好。飞儿,这是记后那娃子吧?”海子无奈地解释着,然后问道。

  郝叔正在和记曾说话,回头招呼道:

  “海子爷爷,是我呀。我长大了。您还喜欢吗?哈哈。”

  “喜欢!喜欢!好!好!爷爷给你们做好吃的。阿曾,把石斑鲍子先弄好,我俩给娃子们弄好吃的。”海子还是年轻时一样称呼记曾。

  两人都已年过百岁,但海子是在东宫长大的,吃的尽是延年益寿的食物,所以尽管久经岁月蹉跎,和普通人相比,还是年轻得惊人,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而记曾因为鲛人的强大基因,加上凫曼经常带来的食物,也是极其年轻,只是要比海子皮肤黑一些。

  两人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儿地引导飞雁郝叔到他们引以为傲的石屋,说着这样那样的海鲜好吃的,哈哈笑得合不拢嘴。

  首先来到海子的石屋。因为是通南帮助修建的,比记曾的石屋大了很多,也豪华很多。下面有通往大海的水道,还在水道两侧做了大小不一的格子,放置各种海鲜。记曾首先到一个格子里抓出四条石斑,就开始清理收拾。海子则是每种都拿,他要用自己的所有,为乖孙做一顿超级海鲜大餐。

  飞雁和郝叔也一起帮忙,石屋一下子人气爆棚,欢声笑语,盛世祥和的景象令人羡慕不已。

  或许是心有灵犀,几人高高兴兴地忙碌的时候,不知何时,水道里两个美人在安静地美滋滋地观看着。当海子又回头拿海鲜的时候,忽然看见:

  “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飞儿,过来过来,看看是谁?哈哈。”海子高兴得大笑起来。

  “飞儿,快过来,小奶奶抱抱。”一个人鱼高兴地叫飞雁。她正是海子续弦的人鱼妻子:鸥语。

  几人听见说话,都回头观望。飞雁是都认识的,上次的冬宫之行就是鸥语带她去的,那时还不是小奶奶;而凫曼是飞雁见过的第一个人鱼,就是记曾的妻子。

  唯独郝叔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欧语跃起坐在水道池边拥抱亲吻飞雁,郝叔看见了人鱼的全貌。这个在传说中存在的人类,穿着鱼皮的小背心和超短裙(自记曾和凫曼撮合人鱼和陆人之后,鉴于陆人的穿衣习惯,为避免尴尬,人鱼王母也令人鱼男女穿衣,为了水中生活方便,女的都是鱼皮制作的类似泳衣的短小背心和超短裙,男的只穿超短裙)。鱼尾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大,接近,但没有传说中的鳞片,而是和人一样的光滑皮肤,吹弹可破的样子。眼睛又黑又大,长发如瀑。其它与人不同的地方就是皮肤特别白。

  凫曼也跃起坐在池边,拥抱亲吻飞雁,然后与记曾拥抱。所谓爱屋及乌,飞雁是人鱼王母最看重的重孙,其他人鱼自然也都愿意与飞雁亲近。这也正常,飞雁不仅长得美过任何陆人和人鱼,她做的为国为民的事也间接泽被了人鱼世界,人鱼也是感谢飞雁的。在人鱼看来,飞雁以孩童的年纪做到了许多大人做不到的事,怎能不钦佩?所以,每一个出冬宫在外的人鱼都着意飞雁的信息,关注着飞雁的一切,一旦有消息,就会传回冬宫。经过几千年的进化和传承,人鱼掌握了一种高频歌唱方式传递信息,所以,如果不是特别远,相互之间可以歌唱传话,相互照应。

  今天自然更是要及时传回消息的,因为人鱼王母最宠爱的飞雁到了。所以,亲热寒暄过后,飞雁告诉了小奶奶准备带着如意郎君到冬宫暂住一月的事情,请示人鱼王母可否,欧语立刻高兴地答应了,然后开始唱歌。歌声清悦辽远,仿佛是从远方传回来的,又仿佛是在耳边轻轻私语,听不明白唱的是什么,但是感觉很空明,令人心无杂念,如在清明旷野,舒适惬意。

  歌罢,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做海鲜大餐。人鱼也吃海鲜,不过只吃生的。于是一切完备之后,海子拿出专用的矮桌,放在人鱼专用的座位前,桌下刚好是水池,人鱼可以舒服的坐在池边,腿尾放在水中,其他人则盘腿坐在池边。大家都比较舒适。三对老少夫妻一朝同聚,如同很久之前的约定一样,令人大喜过望。

  家宴的聊天内容大致都是相同的,基本是关心没有见到的亲人现状,然后是有趣的见闻,每一件事情都能令大家开怀。自不必烦述。

  家宴结束之后,已至深夜,大家继续坐在风力发电机供应的小电灯下畅聊,意犹未尽。鸥语忽然示意大家噤声,自己专注地倾听,凫曼也在专注倾听。几分钟后,鸥语高兴地告诉大家:王母让飞雁暂且等待,三日后派人来接她。

  飞雁高兴得眼泪汪汪,她懂得,王母依旧如昨地宠爱她,陆人能够进入冬宫,千百年来唯她一人。这一次能来接她,也是爱屋及乌,允许她带着心上人去小住。即便关系如记曾,也没有去过冬宫。飞雁极度喜欢那个美丽祥和得无法比喻的世界。人世间的美好那里都有,人世间的丑恶那里都没有。或许,只有这一句朴实无华的话,能够概括那里的美,其它任何形容词都是苍白无力的。飞雁想要将人世间也变得那么美,所以誓言终生为国为民。然而,她的能力是有限的,她的同事战友们也在同样努力,但还需要时间。至于需要多少代人的不懈努力,谁也不知道。

  既有确信,大家便又聊了一会儿,飞雁郝叔作别大家回游艇宿住,凫曼去陪记曾,鸥语自然留下来陪海子。

  转瞬间三日即至,飞雁的行李也已空运到了。她特别嘱咐郝叔一番,拿出王母给的鱼皮小背心和短裙穿好。外罩普通衣服,和郝叔一起早早来到爷爷家等待。而海子也是细心,拿出当年母亲给自己的鱼皮短裤给郝叔。鱼皮衣物制作的柔软舒适,只是不怎么透气,但弹性很好,肥瘦高低不是相差太大都可以穿。郝叔谢过之后,便也穿上准备好了,但等佳音。

  石屋里凉爽宜人,六人依旧如每天一样,慢慢吃喝聊天。这两天的海鲜都是鸥语和凫曼贡献的,捕捉海鲜对于她们来说等同于探囊取物,不消一时半刻,一顿吃食足矣。

  飞雁像孩子等待父母带回最爱吃的零食一样,躁动不安地一次次起身观望大海,一次次俏皮地咕哝“祖奶奶的人怎么还没到啊?”逗的大家一次次开心大笑。终于,午夜过后,飞雁一句高兴的“来了”,便跑出屋外,面对大海挥手。因为王母告诫族众,与陆人接近之处不得喧哗,以防不测,所以飞雁一直拼命挥手,高兴跳跃,并不出声。鸥语和凫曼已经潜入大海去接应了,其他三人跟着出来什么也没看见,郝叔便好奇地问飞雁:

  “飞儿,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见?”

  飞雁明白是因为夜视的问题,便幸福小女人的样子靠在郝叔怀里,美滋滋地说:

  “夫君,我夜视,白天你看的远,晚上我看的远呀。我们刚好互补呢。呵呵。你注意看那里。”飞雁指着大海一个方向。

  “噢,对哈?他们走的快吗?”郝叔好奇到。

  “非常快,等下你就见识到了。呵呵!”飞雁兴奋难抑。

  “啊,今夜月明星稀,今夜世界奇妙。做梦也想不到,今天我在传说中的奇妙世界里。”郝叔的奇妙感觉爆棚了。

  “夫君感慨了?呵呵!”飞雁兴奋调皮地笑着问。

  “是啊!得仙女,入仙界,俗世间不知多少传说与梦语,愚夫未求而得,何其幸也!足慰三生啊!”郝叔更加感慨。

  “哈哈!夫君,为国为民,不计回报,这是上天给我们的馈赠。凡俗自私者是无福得之一星半点的。等你见到祖奶奶,近千岁的大美人,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仙女。哈哈哈!”飞雁的兴奋调皮可爱到爆。

  “嗯!今天的奇妙世界,必定颠覆我的世界观!回想之前,真是幼稚无知,令贤者嗤笑。谦谦君子,今天我才深刻体会到古人的总结,含义岂止深远,教人于无形,大智慧啊!”郝叔受益匪浅,感慨良多。

  “夫君乃谦谦君子,否则如何入得为妻法眼?呵呵!诶!很近了,能看见白色浪迹吗?好多姐姐啊!哈哈!”飞雁兴奋着,跳跃着。

  “看见一点了,哇!真的太快了!真的如鱼戏水一样快。”郝叔惊讶到。

  两个老人被忽视了,但他们反而高兴地看着伊卿郝叔卿卿我我,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几十个人鱼到了近前,大家首先都和飞雁见礼亲热,然后是海子,然后是记曾,最后都来和郝叔见礼问候。一片久别重逢的喜悦,仿佛令天光也亮了许多,郝叔见人鱼女多男少,个个年轻漂亮帅气,不禁又生感慨。他自问博学多才,见到养母时就感觉世间博学者尽淡薄无名,见到飞雁时则感觉世间博学者大有人在,今天见到传说中的人鱼,就感觉自己以前是坐井观天了。

  一番寒暄亲热,海子是跳入海里和兄弟姐妹们拥抱的,他居住冬宫十几年,感情深厚,现在虽然看起来相对老了,但其实他还没有大多数人鱼年纪大。这一次王母没有让他一起去冬宫,他一点也不埋怨。他理解母亲,一定有她的道理,虽然他很想念母亲。记曾是没有海子和人鱼那么深厚的情分的,他属于冬宫的女婿,没有在冬宫生活过,也可以理解。

  从人鱼准备的鱼皮筏可以看出,王母是有多么宠爱飞雁,因为能去冬宫的陆人仅仅是飞雁一个,而且是多年的间隔才去这第二次,竟然准备了专用的鱼皮筏。于是,飞雁戴着五彩珍珠项链和那把小刀,只穿着鱼皮小衣服,玲珑的身材必现;郝叔则依照飞雁的嘱咐,只穿那条鱼皮短裤。当两人重出石屋,来到水边时,人鱼一片“哇”声和鼓掌声,为这对金童玉女喝彩。

  两人坐上鱼皮筏,由人鱼牵引,摩托艇般的速度飞驰而去。欧语依旧留下了陪伴海子,凫曼也留下了陪伴记曾。

  人鱼带着飞雁郝叔,一路夜行晓歇,两人只吃了两次人鱼带来的食物,便不饿不渴,用了一周的时间,到了天坑边缘。人鱼又拿出两个鱼皮囊,将二人分别装进去扎好囊口,顺天坑急速而下,不一时便来到冬宫。

  当二人被抬到岸上,打开扎口出来之际,飞雁跑到人鱼王母怀里撒娇,王母百般爱怜,自不必细说。单说郝叔的惊讶好奇:

  郝叔见人鱼王母大约三十岁年纪,青春靓丽,完全无法联想,她已是近千岁之人,他相信了,世间真的有仙女。再看其它人鱼,根本看不出有年长之人,于是,他相信了,他来到了传说中的神仙世界。再看四周,点点如星的灯光恰到好处地照亮并点缀了广阔的空间,水中岸上数不清的人鱼围观着他们这里,并不嘈杂。他如梦如幻,彻底摒弃了之前对世界的理解和认识,也就是,冬宫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欢迎仪式简单而温馨,接下来的筵席也是简单的一种食物。与来时的食物不同,这次的食物入口即化,温润生津。他不知道,这是他一生仅有的只吃了一次的好东西,在冬宫也是少之又少,仅仅是生儿育女的夫妻才有资格吃的东西,不仅延年益寿,而且令男生精,女易孕。

  直到王母数次催促,飞雁才离开王母怀抱,去到为他们特意准备的婚房就寝。

  婚房的布置完全依照陆上模式,又可见王母对飞雁的宠爱。再加上冬宫的温润舒适的气候,令郝叔真的不想回到陆上世界了。于是,二人聊了一会儿,又开始制造小仙人。

  荏苒一月,郝叔见识了人鱼世界,与飞雁所述的美好一般无二,也彻底改观了郝叔的思想。这一日,飞雁带着郝叔,恋恋不舍地来和王母道别。她清楚这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她的世界还需要她回去继续努力,或许以后有机会,或许以后没机会,所以可能之后便人仙两隔。王母久经人世,宽慰飞雁,以后还有时机相聚,并偷偷告诉飞雁注意保胎。这令飞雁羞兴两高,美滋滋地随着王母走出房间,重回陆上。

  王母亲自送飞雁郝叔来到海面,嘱托一番相送的人鱼,又给飞雁带上一个鱼皮包裹,挥别目送,直至没了踪影。

  却说飞雁郝叔依依惜别爷爷阿公四人,回到游艇,单行依旧在等待着,也不问任何事情,依言驶回海南岛,换乘飞机回到山城。

  在郝叔的小阁楼里,飞雁开始她的工作:

  “夫君,我想知道墓葬案件的事,你能如实告诉我吗?”飞雁泪眼矇眬,她多么希望那一切都与她的夫君无关,可是,她确定一定与他有关。

  “当然。我已经准备好了。飞儿不用伤心,我没杀人,也没指使杀人。”郝叔说完,起身去书房拿出两个U盘,递给飞雁,“飞儿请相信我,不要看,如果你是帮助山城警方,就交给他们;如果是京城警方,就交给京城。这里面有所有的细节,内容很多,看完还有后续的事情,会需要很多时间,也很累。再者,你回避比较好。你说呢?”郝叔清澈的眼神真诚地望着飞雁。

  “倒是也有道理。那么依你之见,怎样比较好?我是应山城警方邀请帮助他们的。”飞雁作为恋爱的女人,一时没了主意。

  “我觉得,最适合的人是郑嫣然。我可以交给她,就说是你让送去的。他们并不知道你是谁,你便可以直接回京了。这样省去了很多麻烦。如果你不是特别忙,我们再旅游几天,我让单行送去就好。”郝叔真诚地说。

  “确实,我没有太多时间完成这件事,假期也马上到了,我想和你多在一起几天。夫君,我相信你,谦谦君子,不欺妇孺。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飞雁也真诚地回答道。

  “嗯,谢谢你,飞儿,今生有你,死而无憾!”郝叔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叫单行来。

  “我的好夫君,可以等我走了你再送去。”飞雁含泪钻进郝叔怀里。她担心郝叔有事,又不能置国法于不顾。她太难了!

  “飞儿放心,我没事的。我保证!”郝叔搂着飞雁安慰着。

  飞雁没有言语,就那么静静地抱着郝叔,享受她认为可能马上失去的温存。郝叔也没有言语,就那么静静地抱着飞雁,他理解飞雁此时的痛苦心情,谁愿意送自己挚爱的人去监狱呢?

  良久,飞雁幽幽地道:

  “夫君,我们不去旅游了,就在这里,在这小窗下,我们说尽相思话,道尽离别苦。然后,我才会安心回去。好不好?”飞雁第一次像小媳妇一样。

  “好。我的飞儿说什么都好。放心,我真的没事,等你带着咱们的孩子回来的时候,我还是那个少年。”郝叔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飞雁抬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郝叔。

  “曾祖母告诉我的。没想到吧?”郝叔微笑着说。

  “哈!我的小夫君可以啊!竟然得到她老人家的青睐了。你知道吗?很少人入她法眼的。呵呵!”飞雁忽然破涕为笑道。

  “我不够好,飞儿会喜欢吗?”郝叔微笑道。

  “嗯嗯!对的对的!”飞雁重新拱进郝叔怀里。

  ......

  小两口的情话没完没了,单行敲门进来了。郝叔把U盘交给单行,回头对飞雁道:

  “小儿子办事稳妥,放心。他该怎么说?”

  “就说,这是你们请的专家送来的。”飞雁淡淡地道。

  “师娘放心!孩儿明白!”单行恭敬地答道。

  “嗯,去吧。”飞雁有点小惊讶,她没想到,这孩子机灵聪明,眼神清澈,她眼睛里透露出满意的神情。

  “是。”单行退后几步,转身出去了。

  “神奇。这孩子每每我让他做什么事,都一语不发,只是把事情办好。今天竟然对你如此恭敬,看你的眼神,你也很满意。我感觉儿子要被抢走了。呵呵呵。”郝叔待单行走后说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呵呵。”飞雁笑道。

  “飞儿是仙女,不是君子。可以夺。呵呵呵。”郝叔笑道。

  “你舍得?”飞雁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飞儿要为夫的命都可以拿去,飞儿要的,没有舍不得的。这孩子很有慧根,又极度忠诚,我还真的怕误了他的前程。要不飞儿带他去京城吧,相信飞儿几年内能让他脱胎换骨,蜕变成一代宗师。这个小地方真的可能误了他。”郝叔深情地说。

  “嗯,看他眼神清澈凌厉,足见你的教育很好。如果他愿意,我就代行夫职了。不要哭鼻子哟?”飞雁逗趣道。

  “想,肯定是要想的,哭鼻子,不会。呵呵呵。孩子大了,是要飞的,不能让孩子总在大树底下,那不会成材的。”郝叔真诚地说。

  “嗯!我的夫君就是大智慧!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资格足够!以后为妻就等着看夫君为国为民的成就了。”飞雁真诚而深情地不吝辞藻地夸奖道。

  “嗯!以后还赖贤妻助愚夫洗骨伐髓,脱掉凡胎。助愚夫成就侠之大者。还望不吝。呵呵呵。”郝叔调皮道。

  “妾身已委夫君,无可吝者矣!”飞雁也调皮道。

  ......

  又一轮的情话被办好事情回来的单行打断,郝叔首先问道:

  “儿子,愿意跟师娘去京城吗?”

  “愿意!呃...呵呵,不行啊,我得留下了保护叔的。呵呵呵。”单行脱口而出,马上又觉不妥,便尬笑道。

  “哈哈哈,臭小子。师娘更需要你保护,叔没问题的。”郝叔被逗乐了。

  “只是...师娘...喜欢孩儿吗?嘿嘿。”单行红着脸尬笑道。

  “这么机灵的孩儿,师娘怎能不喜欢呢?不过有个条件,要叫‘妈妈’,要做真正的儿子。愿意吗?”飞雁笑道。

  “妈妈放心!孩儿定当谨遵教诲,绝不给您丢脸!”单行忽然跪地磕头三个,然后看着飞雁。

  “哎呀,好孩子,快起来。礼物暂且记下,等回到京城,妈妈带你选满意的。呵呵呵,哈哈。”飞雁懂得,单行现在有郝叔,不缺父爱,但一直没有母爱关怀。同时,她也有点逗趣郝叔地“哈哈”一笑。

  不出所料,郝叔只有尬笑着挠头的份儿了。

  “谢妈妈!”单行高兴地鞠躬施礼,又转头对郝叔说道,“叔,孩儿一有时间就回来看望您。孩儿先回去了。”然后高高兴兴轻飘飘地出门走了。

  “呵呵呵呵,臭小子,也是否极泰来了,竟然有了仙女妈妈。”郝叔咕哝道。

  “吃醋啦?哈哈?”飞雁俏皮地逗趣道。

  “这个真没有。只是感慨一点点。呵呵。”郝叔笑道。

  “呵呵,我的好夫君......”飞雁笑着上前拥抱亲吻。

  ......

  又缠绵十日,道尽相思,飞雁假期到了,带着单行,与郝叔依依惜别,飞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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