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在父亲下葬后并没有着急返校,而是拜托侯佩涵让她带她又请了半个月假,季晴想留在家里多陪陪母亲,
父亲的死对母亲是致命的打击,前几天因为操持葬礼很多事情季晴毕竟不懂,还是需要母亲出面拿主意所以一直提着一口气在死撑,父亲下葬后母亲回到家后因为心脏病复发在第二天一病不起,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生命般看上去毫无生机,
这个柔弱的女人,出生丧母,幼年丧父,中年又丧夫,父亲就像是母亲唯一的稻草,他的突然离世让母亲猝不及防,也终于压垮了她的背脊,
生病期间季晴和季娜一直陪在母亲的身边,白天黑夜的轮流照顾她,季晴害怕母亲想不开随着父亲而去所以两个人几乎是寸步不离,,
在这期间楚琛在参加了父亲的葬礼后第三天清晨返回的A市,临走时他对季晴说:“季晴,你如果累了,我的肩膀可以随时借给你!”
季晴看着这个在父亲离开后对自己寸步不离的男人红了双眼......
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季晴你要坚强,季娜还小你是你母亲唯一可以依靠的了,要勇敢,要为母亲撑起一片新的天空,但都忽略了站在面前的女孩过完年也刚刚才20岁,
别人说的越多季晴的压力就越大,,
她只能压下难过和伤心提着精神去照顾母亲,去应付眼前一塌糊涂的季家。
听完楚琛的话季晴扑倒在他的怀里,把几天来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失声痛哭!
除了知道父亲死亡那晚和回到家看到父亲尸体的那晚,这是季晴第三次哭的不能自己。
楚琛看着怀里的季晴心里默默的想:“哭吧,哭出来,总比情绪压在心里的好。”
季晴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当自己渐渐停止哭泣的时候,楚琛胸前的大衣被她的眼泪晕染出了一大片,她微微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对楚琛说道:“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天的陪伴。”
楚琛闻言动了动唇:“傻瓜!”
送别楚琛回到家,看到母亲依旧靠躺在床上双眼无神不知道看的是什么微微出神,床边的季娜正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碗粥拿勺子,一勺勺的往母亲嘴里喂,母亲也只是机械的吞咽着,
心脏病在最开始来的猛烈一些,母亲不舒服外后两天已经经过吃药物渐渐控制住了,药物可以治病却治不了母亲心里的病。
随后几天母亲大多时间是睡着的,偶尔睡醒也是像现在这样发呆,或是看着不知名的某个地方静静的出神。
对此季晴和季娜也很无奈,她们说了很多话但效果都不大,母亲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出来,,
葬礼后的第七天季晴的大伯季文川再次登门,带来的还有一致协议,季文川把协议放在母亲的床前,说道:“看看吧,这是柏川的{遗嘱}。”
似是怕母亲听不懂遗嘱二字咬的极重,话语冰冷透着无情,
母亲缓慢的转过头看了大伯一眼,又轻轻的拿起了放在床头的遗嘱,一行行扫过白纸黑字异常刺眼,在协议的最后一页签着父亲的名字,熟悉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父亲的,(虽然父亲不认识字,但后期因为很多东西需要他本人签字,所以他会写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犹如小学生,透着认真),
遗嘱的内容季晴并不知道是什么但就见母亲看完后情绪突然激动,嘴里一遍遍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柏川不会这么对我们母女的,
季晴看出不对,就从地上捡起那两张纸,快速的看了一遍看完后神色也是大变,只因,遗嘱上写了很多字,但内容却很简单,因母亲未给季家生下男孩,所以父亲愿意将死后除了她们住的老宅房子以外的工厂,
由大伯季文川的长子季林继承,合同在父亲去世的第二天生效,薄薄的纸上白纸黑色父亲的字迹尤为醒目。
季晴看着母亲情绪激动,季娜在极力抱着母亲但依然抱不住她,季晴转身对季文川说道:“大伯,母亲现在不想见你,请你离开,”
抿了抿唇又道:“关于遗嘱问题,我明天会去落实!”话落在不看季文川一眼。
季文川看着乱成一团的季家,转身就走脚步毫不停留。
那天季晴和季娜好不容易安顿好母亲以后,季晴让妹妹看着母亲自己去了楚家,敲响了楚家大门,开门的是楚妈妈微微发福的身材看到季晴满脸的喜悦,她忙把季晴迎进门,说道:“小晴你怎么来了,你母亲怎么样了?”
季晴:“我妈妈心脏病好多了,楚伯父在家吗?我找他有事谈?”
楚妈妈虽然惊讶季晴找他能有什么事但看到季晴一脸的认真神色,就说道:“在书房,你跟我来。”说着领着季晴去了楚家书房,
跟随楚妈妈走进书房后季晴开门见山,直接把今天季文川拿着父亲遗嘱去季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楚父说了一遍,听季晴说完话,楚父和楚母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楚父问季晴:“你找我,需要我做什么?”
季晴听到楚父的话微微一愣,她以为她需要说很多才能打动楚父帮她,没想到对方直接问出了口,也省了很多的麻烦,季晴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说道:“我怀疑那份遗嘱是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的签名却是真的。”
“所以想请楚伯伯帮忙,看从什么渠道能够证明这份遗嘱的真伪!”
楚父闻言点头:“好,没问题,这事我今天就安排人去查尽快给你答复。”
季晴道了谢离开了楚家,她不知道这时候找楚父对不对,但她因为还在读书这几年又很少在C城,认识的人本来就很有限,眼下想要验证遗嘱的真伪只有通过其它手段去查,而楚父在C城生活多年又在官场所以经他的手查起来会快些。
季晴想季文川既然能明目张胆的拿着遗嘱去找母亲,肯定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一定认为凭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查到什么的,只要无法验证遗嘱的真伪那么他儿子季林就是工厂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虽然事情做的有些上不了台面,但为了利益被别人说几句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