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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得不散2

毕业青年 麦田奇葩 7233 2024-07-11 20:06

  下午五点的时候,陈菲菲的小窝已经热闹非凡了,跟这几天的沉闷和伤痛比起来,竟有点雨后彩虹的气象。大家各司其职,洗菜的,开酒的,拌料的,摆板凳的,总之在嘻嘻哈哈中,冒着热气的火锅悠悠登场了。

  “男的们女的们,我宣布天下第一锅现在开席!”王宇骁端起酒杯使劲说道。

  “开席,先碰一个,解解压!”薛鹏同样端起酒杯应和道。

  “碰!解!哈哈哈!”几个人的杯子全都碰在了一起,然后杯中酒纷纷下了肚。

  “来,大家别客气,尝尝我和宇骁买的菜。”李晓墨也招呼起来。

  “不光有菜,把肉也倒锅里,还有那个虾,乖乖,真正的海鲜啊!”陈建伟说道。

  “哎呀,这么热的火锅,这么热的天气,这么热的酒,居然凑一块了,过会我可不保证身上还有衣服哦!”薛鹏似真似假地说道。

  “你敢,你要是敢露肉,我先给你切下来扔锅里!”赵文使劲掐了一把薛鹏的胳膊说道,疼的薛鹏哎呦叫了一声,连连保证打死也不脱!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然后又一轮酒水下了肚。

  “老大,我先敬敬你,咱们哥们这几年相处十分投缘,现在毕业了,同样还在一个城市,还坐一个桌上吃饭,这都是缘分啊,别的不说了,为了缘分,干杯!”薛鹏端起酒杯跟王宇骁碰了碰,然后俩人一起干了杯中酒。

  “谢谢鹏弟,大学这几年,多亏有你在,帮了我好多忙,除了学生会又陪我创业,出了很多力,我都记在心里了,虽然创业暂时叫停了,注意我的措辞,是暂时叫停,我们没有失败,我也不承认失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希望我们兄弟还能并肩作战,共创辉煌!来,大家一起吧,敬我们未来的辉煌!”王宇骁端起杯跟大家使劲地碰了碰,然后又一轮酒下了肚。

  “老大,那你有什么打算,跟弟兄们也透个底,咱们其他人也都说说自己的打算,看看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凑一张桌子聚聚餐。”薛鹏继续说道。

  “那我先跟各位汇报一下,我那天一晚上没睡,思考了很多问题,最终决定终止我们的创业项目,然后就开会分了钱,散了伙。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打算,就是开完会后就去签协议,卖身!”王宇骁说道。

  “卖身?你打算卖到哪?一斤多少钱?我们也参考一下。”陈建伟一边嚼着羊肉一边问道。

  “是啊,你打算跟哪签?都没跟我说过。唉!”李晓墨扭过头假装生气地说道。

  “不是没说,是确实还没想好,卖身的事想好了,但是没想好去哪,你们也帮我参谋参谋,一个国企,待遇还不错,一个私企,刚刚成立没几年,看着挺有朝气,但是底子太薄,还有一个外企,待遇最好,面试过一回,说是工作强度很大,怕是没有自己的时间。你们说,我该去哪?”王宇骁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去外企了,以你的素质和经历,在外企混几年,响当当一个金领就诞生了!外企,外企,别含糊!”陈菲菲抢先说道。

  “不行不行,老大一心创业,哪会真按个职业经理人的方向去做,还是去私企吧,正好也学学别人的创业经验,这个跟老大很搭,别管别人成功还是失败,都可以学到经验啊。”陈建伟说道。

  “我觉得还是外企好,学经验最好就是去外企。”薛鹏说道。

  “我觉得国企好,国企有保障,毕竟是国家的买卖。混好了,还能弃商从政,一举两得。”赵文一门心思的要考公务员,自然就联想到了国企和政府的关系。

  “一举两得啥啊,老大是那种要当公务员的人吗?”薛鹏说道,最近他也被赵文的公务员情节整烦了,有种条件反射似的自然驳回。

  “好了,好了,老大的事还得老大做主,喝酒喝酒,喝完听老大的决定!”陈建伟端起酒杯说道。大家也跟着端起杯碰了一下干了。

  “晓墨,你什么意见?”王宇骁还是最在意李晓墨的想法,很真诚地问道。

  “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你认定的,我支持!我猜你已经选好了吧?我猜猜,一个国企,一个私企,一个外企,应该是国企吧?right or wrong ?”李晓墨说道。

  “国企?嫂子,你没猜错吗?国企跟老大的气质搭吗?去那干吗?真要脚踏两条船,经商又从政啊?”薛鹏惊讶地问道。

  “对啊,国企多沉闷啊,啥也学不到,干几年都成老头了,出来啥也不是了。”陈菲菲也纳闷地问道。

  “谁说的,国企也有好多大企业、好企业,也没那么死气沉沉,现在已经市场经济了,国企经营不好也要倒闭的,都得按市场规则办事。”赵文说道。

  “我只看不说,听老大分解!”陈建伟见大家各执一词,狡猾地打了个太极。

  “我猜猜吧,外企虽好,但也不是进去就会有好前途,当然我相信宇骁的能力,我只是说我们不能把外企当神一样看待,都这个年代了,外企倒闭的也比比皆是。而且外企要想混得好,很累的,几乎没有个人时间,虽然在好的外企会学到很多东西,但学到的东西要实现自我运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宇骁创业的心情那么急迫,应该等不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觉得,宇骁沉寂的时间顶多不会超过两年。所以外企不是很适合。至于私企嘛,有活力,但是底子太薄,资源也太少,经验更谈不上,还有就是同样是创业,为啥不自己创?跑去给别人做实验是不是太亏?还有就是在这种刚起步的私企里工作,社会地位还是太低,宇骁心气很高的,应该不会这么下嫁吧。国企嘛,虽然选了,但也只是一个中转站,宇骁手里这个国企的offer应该挺有名的,待遇也不错,能学到一些东西,又能腾出时间做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以宇骁的性格,既然工作了,就还会全力以赴,不会占着地方不干活,毕竟在我们这个年纪,多干活就是多学知识,多长经验,多拉人脉,没什么坏处。我猜的对吗?宇骁。”李晓墨喝了一口果汁,结束了自己的分析。

  “哈哈哈!知我者,晓墨也,不当我媳妇都可惜了!哈哈哈!其实我去国企还有一个挺不登大雅之堂的理由,但也举足轻重。”王宇骁说道。

  “啥理由?国企里有另一个相好的?哈哈哈!”薛鹏开玩笑道,但看见李晓墨飞来的眼神,立马忍住了。

  “当然不是,我心里只有俺家晓墨,其实我去国企也是形式所迫,我爸妈天天问我工作的事,可是他们除了政府就知道国企,其他的地方在他们眼里都是旁门左道,登不了大雅之堂,都不好意思出去说,乡里乡亲的问道,都不知道该咋回答。唉!”王宇骁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有位大师说得好啊,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都受到客观环境的熏陶和制约,独立如老大,也难逃这张网啊!”薛鹏文艺范地做起了感叹。

  “行了,别说我了,你们呢?创业中止,你们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前跟你们问过毕业之后去向的问题,那时候也没最终定下来,现在说说你们的情况吧。晓墨要去读研,赵文还没毕业,你们三个,来,碰碰杯,老实交代!”王宇骁端起酒杯和薛鹏、陈建伟、陈菲菲碰了一下,四杯酒又下了肚。

  “我之前就跟老大汇报过,手里有几个不错的offer,感觉待遇、工作环境啥的都差不多,就跟一家据说是可以反悔的公司签了,一家传媒公司,主要业务是自媒体运营,我先过去学学,以后等老大有了新的创业项目,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薛鹏说道。

  “我也是,打算去一家中型的电子商务公司做市场分析工作,我就是学电子商务的,正好门当户对,跟薛鹏一样,任凭老大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陈菲菲慷慨激昂地说道。

  “我也确定了!”陈建伟煞有介事地看了大家一眼,装着很神秘慢吞吞地说道:“我暑假找个师弟的宿舍混俩月,俩月以后回老家把我自己交给爸妈。老大,嫂子说了,不出两年,你就要自己创业,哥们等你三年,绝不反悔!”

  “你真不找工作了?”王宇骁诧异而又略显自责地问道。

  “不找了,听天由命,一醉方休,来,哥们姐们们,干了!”陈建伟也唱起了酒,挑起了又一轮全干!

  眼瞅着午夜将至,火锅里的水加了一轮又一轮,依然在翻滚着冒着热气,桌上的肉和菜被干掉了大半,其他的估计再怎么塞也塞不进去了,本打算吃完好好收拾一遍的李晓墨和陈菲菲也被酒精整的晕晕乎乎,床上、沙发上、凡是能随意躺下的地方都被占满了。王宇骁看着窗外的朗朗夜空,用最后的力气关掉了火锅电源,也睡死在了陈建伟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

  大学四年彻底过完了,除了毕业证、学位证和已经过期的学生证,手里没有任何东西能跟学校挂上钩。学生卡上交了,图书馆进不去了,食堂吃饭没法付钱了,连教学楼都得看保安的脸色才能混进去,昨天和今天的区别头一次变得这么明显。好在平时跟各个门口和窗口的后勤人员混的还行,起码脸熟,有的时候还是能变通一下,实在不行还有师弟师妹做内应,偶尔蹭个饭、活动一下还是可以的。但王宇骁他们从心底里彻底感觉到另一个人生阶段已然到来,不管你承不承认、愿不愿意,都得按时间轨迹继续向前,一味地停留在过去,不管是过去的生活,还是过去的心态,都会成为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到哪个阶段办哪个阶段的事,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我们只能遵从,不能反驳,更何况,我们为什么要反驳呢?

  经过了数次分离,王宇骁心理上已经产生了抗体,也开始觉得这都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当李晓墨也要离开的时候,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堡垒又开始掉渣了,没比豆腐渣工程强哪去。李晓墨本身是乖乖女,啥时候毕业,啥时候退宿,啥时候回家都一五一十的跟家里说了,不说也不行,家里问的也勤。另外住宿也是一个问题,王宇骁连说带劝的让她去自己租的房子里暂住几天,还是被李晓墨拒绝了,所以不得不退宿的时候就是李晓墨要离开的时候。一想到李晓墨要离开,王宇骁心里就空空如也,创业中止了,好朋友走了一大半,现在李晓墨也要离他而去,打击确实不小。虽然他心里也在自我安慰,不就是回个家嘛,歇个暑假就回来了,不就是开学去BJ嘛,坐个火车就见到了,不就是读两年研嘛,读完不就又可以往一起凑了吗,但是这些都是越想越觉得遥远,反倒不如不想,晓墨啊,真的是太重要了!

  “我再带你坐公交环城一日游吧,便宜,省事,还浪漫!”王宇骁抱住李晓墨沉沉地说道。

  “好啊,都好几年了,咱再重温一把。”李晓墨笑着说。记得他俩刚刚上大学的时候,王宇骁突发奇想拽着李晓墨就上了公交车,弄得李晓墨一头雾水,后来才慢慢察觉出来,原来他们坐的是市内观光线路,其实也是公交车,但在少男少女心里,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美好,别人感觉你拥我挤,五味杂陈的公交车却带着少男少女成就了一段又一段浪漫历程。

  “宇骁,你看,五大道越来越有味道了,以前只是看着新鲜洋气,现在感觉有股气质在里面呢。”李晓墨挽着王宇骁的胳膊,靠在王宇骁的肩头,有点小陶醉的说道。

  “确实,不懂历史看不出底蕴,没有感悟道不尽沧桑啊!”王宇骁也跩了起来。

  “少来,好像你多沧桑似的。”李晓墨撅着嘴怼道。

  “我不是沧桑,我还很年轻,我只是早熟,或者说少年老成,哈哈哈!”王宇骁得瑟道。

  “也不知道以前住在这些房子里的人都是什么想法?他们对人生是怎么认识的呢?当他们老去甚至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有遗憾和不舍呢?”李晓墨突然伤感起来说道。

  “是人就会有遗憾和不舍,别人什么想法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只要晓墨在,我就不知道啥是遗憾,也不知道有啥可不舍的!”王宇骁趁机又表白了一下。

  “你就会动个嘴!哼!”李晓墨说道。

  “绝对不是!你知道我这次创业没有成功,说实话我挺不甘的,不服就是不服,但是我没有消沉下去,包括现在去工作也是欲扬先抑的积极选择,为什么会积极?因为我心里有你,想到你,我就开心快乐,你就是我的活力源泉,真不知道没有你,我会变成啥样。”王宇骁说道。

  “真的吗?我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李晓墨似问非问地说道。

  “当然是真的!我爱你!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等到我们老了,也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即使平凡也感到无比幸福。”王宇骁说道。

  “宇骁,我也爱你!这些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来,把你的手伸出来。”李晓墨说道。

  “伸手干吗?要亲吗?我的嘴在这了。”王宇骁用手指着崛起的嘴唇说道。

  “别废话,伸不伸?”

  “伸,伸,晓墨让我伸手,我哪敢不伸?!”王宇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双手。

  李晓墨伸出右手食指,在王宇骁两个手掌上划来划去,然后说道:“可以了。”

  “可以了?可以啥?啥意思?划符咒呢?”王宇骁一脸蒙地说道。

  “没有啦,划什么符啊?就是写俩字,哈哈哈!”李晓墨说着笑出了声。

  “俩字?啥字?没感觉出来呢。”

  “你当然感觉不出来了,以前在你手上写字你也没感觉出来过。想知道答案吗?两年以后告诉你!”

  “两年以后?捉迷藏呐?”

  “哼哼!就不告诉你,急死你!有本事自己猜!哈哈哈!”李晓墨看着王宇骁着急的样子得意的说道。

  “急死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王宇骁说着也不管是不是在公交车上,伸手就奔李晓墨的腋下抓去,痒的李晓墨直往后搓,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引来旁边很多大爷大妈十分不耐的眼神。李晓墨毕竟是书香门第,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正好趁着公交车到站牌处停车之机跑下了车,王宇骁自然跟着追了下来,还是不依不饶地逗着李晓墨。

  “别闹了,别闹了,真不行了,哈哈哈!”李晓墨终于求饶了,死死地抱住王宇骁,像拳击比赛时一样,但还是防不住王宇骁的咸猪手。好在王宇骁也不是俗人,见李晓墨求饶,也就顺势紧紧抱住李晓墨,然后深情地吻了上去,久久不愿分开。

  “晓墨,别走了,我真的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我心里特别特别空,就像一只无法落地的气球,特别没有归属感。”王宇骁停下了深情的吻,依然紧紧抱着李晓墨说道。

  “我也不想走,想陪着你,但我爸妈下了死命令了,而且我再住一晚就得退宿了。”李晓墨说道。

  “退宿就退宿吧,住我那,就咱俩,真正的二人世界!”王宇骁继续劝道。

  “那哪行?我们还没结婚,不能乱来!”李晓墨还是那么固执的坚持着。

  “怎么不行?都什么年代了?咱俩还是真心相爱,难道你不是真的爱我?”王宇骁似生气又似真的想不明白地问道。

  “我爱你!真的,但我就是迈不过那道坎,我爸妈经常教育我…”李晓墨貌似有点委屈地说道。

  “又是你爸妈,我都开始恨他们了,唉!”王宇骁无奈地叹口气说道。

  “你敢?你要是恨他们,我还怎么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得忏悔?”李晓墨煞有介事地兴师问罪起来。

  “忏悔忏悔!我就是说说,我理解你,因为我爱你,唉,我等!”王宇骁心有不甘地说道。

  “这就对了,乖,等我们结婚了,我会把我有的都给你的,相信我!”李晓墨抱着王宇骁深情地说道。

  “嗯,傻丫头,我才不会那么浅薄呢?俺是正经人!哈哈哈!”王宇骁打着哈哈地说着,然后牵起李晓墨的手又奔向了下一个公交站点。

  夏日的太阳总是不舍得早早离去,已经七八点了,还是赖在天边不走,王宇骁牵着李晓墨的手走进了校门,这是一条他们走了千百遍的路,路上每一处都能找到他们这几年大学生活的影子,玩了一天,热了一天,累了一天,他们还是不愿停下脚步,都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

  “去吧,到宿舍了,明天我来接你,请你吃早饭然后送你去车站。”王宇骁攥着李晓墨的双手,四目相对地说道。

  “好,你也早点回去歇着,今天很开心,感觉又年轻了,真希望以后能天天这样。”李晓墨说道。

  “你现在才多大啊,本来就年轻着呢。去吧,宝贝,我爱你!”王宇骁又一把抱住李晓墨,吻了一下说道。

  “嗯,我也爱你!回去吧,好好洗澡,然后微信哈!”李晓墨晃晃手机说道。

  “好!”王宇骁松开抱着李晓墨的手,看着这个美丽的身影进了宿舍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由于蚂蚱市场的功劳,李晓墨要带走的东西已然不多,就是一些衣服,有重量的书籍和其他不方便带走的东西都放在了王宇骁租住的小房子里。早早的吃过早饭之后,王宇骁和薛鹏、陈建伟、陈菲菲、赵文陪着李晓墨一起到了长途汽车站。王宇骁手里拎着李晓墨的行李,久久不忍松开,当长途汽车已经快要发车的时候,薛鹏知趣地跟其他人使了使眼色,都往外走几步,跟王宇骁和李晓墨隔开了一段距离。

  “晓墨,到家了给我发微信,我会一直想你的!”王宇骁越来越觉得悲凉,不禁汪起了眼泪。

  “嗯,我知道,我不在你身边,要学会照顾好自己,我有机会就回来看你,你要乖乖的,不许沾花惹草哦!”李晓墨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干脆一把抱住王宇骁哭了起来。

  “放心,除了你,世上再无花草!别哭了,别人都看着呢。走吧,没准过两天又见面了呢!哈哈哈!”王宇骁强颜欢笑地说道。

  “嗯,你说的对,那我走了…”李晓墨松开了王宇骁的手,恋恋不舍地跟王宇骁以及不远处的薛鹏他们使劲地挥手告别。这个场面在王宇骁的记忆里存了很久很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闪现这个场景,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也许是再强的人都会有软肋,但无论如何该发生的早晚都会发生,躲不掉的永远都躲不掉,也许这就是缘分长存于世的根源吧。

  长途汽车已经远远地消失在了车流中,王宇骁望向远处的目光久久不愿收回,只剩下身后的背影被越拉越长,长到可以触碰到未来…

  大学,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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