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上的资料每一页都有整齐的日期代码,也就是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掌握她的一切。
她来不及思考他的目的,快速阅读这些文件,试图寻找她想知道的信息。也许他有自己父亲的信息,她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另一份加密的文档里发现了她父亲的信息,欣喜若狂的她忍不住地破解密码打开。
可当她颤抖着双手点击鼠标时,文档上的信息瞬间让她崩溃这下,她空洞着双眼,完全瘫坐在地上。
她找了父亲这么多年,没找到之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的这个结果无疑对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流下痛苦的泪水。
另一个房间里,孤云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桌上凌乱放置的鼠标,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神中分明多了一丝异样。
几天后,孤氏集团的股市还没有来得及缓过来,作为董事长的孤风林却在一夜之间突然倒地不起。被仆人发现时,他正趴在书房里昏迷不醒,这对于孤家甚至整个孤氏来说无疑是祸不单行。
好在及时送往了医院,捡回了一条命,只是他身体非常虚弱,恐怕今后再也无力担任孤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此时,孤氏集团上上下下都在蠢蠢欲动,不少人都在觊觎着这个职位。
在一家高档的私立医院里,秦秋梅手中跨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廉价的包包。她步履蹒跚地从病房里走出来,尽管脸上化了浓妆,可依旧难以掩饰她心中的无尽悲伤和疲态。
在医院那暗淡的灯光熏照下,隐约能看到几根明显的白发,似乎一夜之间,她也苍老了许多。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昏暗的走廊中,医院的药水味、病人的的哭泣声都在冲刺着她那敏感的神经。
突然,她背对着过往的医生和患者,面对着白色的墙壁,掩面而泣。一个十分要强的女人,终于在此时此刻露出她作为女人脆弱的一面。
“擦擦泪水!”
秦秋梅有些诧异地看着身后递过来的纸巾,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狼狈模样,她顿时止住了哭泣,快速拿走纸巾,迅速擦了擦眼角。
“谢谢!”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秦秋梅抬头看到孤云的那张熟悉的脸,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浑身开始抽搐。她厉声质问他,并毫不客气地丢掉他好心递过来的纸巾。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意,你怕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着孤氏倒吧,你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看我们笑话,好报复我们当年抛弃你。”
孤云听着她那句句扎心的话,心脏突然抽痛可以了一下,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听到自己最亲的人从嘴里说出这种话,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痛心。
可大概这种生活,从小就习惯了吧,他可以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来看他,和你无关。”
对于母亲的冷漠,他全程冷着脸,只是淡淡地回头说了一句,便径直朝着病房走过去。
秦秋梅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像那个憎恨的人,心中的痛苦顿时被无限放大,双眼猩红的她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站住,你没有权利去看望他。”
正当孤云想推开病房时,秦秋梅却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他面前,生硬地把他拦了下来。
孤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温存的掌心霎时没了温度,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幽怨和愤怒。
这可是他的生母,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么毫无人性。
“滚开!”
在冲动和失去理智中,孤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女人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发生一声痛苦的哀嚎。
“逆子,你的出生本该是一场错误。”
孤云见状心头一紧,眉毛忍不住皱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上前抬了一步,本想伸手扶她,却再次被她的言语激怒。
“是吗?那真的得感谢你带我来到这世上!”
孤云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睛里充满了鄙视和愤怒,她那张脸让自己感到无比的讨厌,如果她不是自己的生母,他早就一刀了解了她。
此时孤铭正风尘仆仆地从外地下飞机赶过来,一入眼便看到自己母亲摔在地上,而自己的弟弟在一旁却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有些愤怒,急忙上前搀扶起地上狼狈的秦秋梅,并用十分不满的语气看向自己的弟弟。
“你在做什么?”
“管好你的好母亲,别让她像一只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怎能这么样和母亲说话?”
孤铭看到十分嚣张的弟弟,越发不满,心中的怒火也逐渐被点燃。
看到一脸焦急的大哥,孤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意,甚至连眼眸也懒得抬。对于他觊觎自己的女人,他依旧心存芥蒂。
他缓慢地上前一步,靠近大哥的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还有你,离童雪远点。”
说完,孤云随手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衣服,嫌弃地将纸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站在自己的弟弟旁边,孤铭能明显感到一股强大的冷气直逼脑门,他身上的阴冷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以为弟弟要和自己说什么,没想到竟是为了他自己的女人,心有不甘的他绷紧了脸上的肌肉,拽紧了手中的拳头。
“铭儿,不必理他,我们进去看你父亲吧。”
也许是担心自己的铭儿被这逆子恶意中伤,秦秋梅收敛了许多,脸上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再无刚才那发疯的模样。
望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二人,他们那亲密的背影就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一股莫名的心酸从心底涌上来,就像掐住他的喉咙般,十分难受。
“真是一对好母子!”
孤云双手插兜,阴沉着脸,两条发怒的浓眉剧烈地抖动了一些。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可那对刺眼的母子分明灼伤了他的目光。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转身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