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酒店包厢里,只剩下三个大男人坐着喝酒。
非常时期很多地方也不能去,人多嘴杂,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因此几人喝了一会儿,聊了几句,也散了。
二少有司机来接走了,席文打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半小时后,金石打车来进了包厢看见的就是席文一张冷峻的脸,丝毫看不出这人是喝了酒的状态,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迄今为止金石都没弄明白他的酒量。
宋骞也喝了不少,送他们离开后直接去了顶楼,套房似乎在他走后没让人收拾,还保持着昨夜凌乱的模样,室内残留的一丝萎靡气息,搅乱了人心,走到床边准备躺下,一眼就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便签。
清秀的字体显示出写字主人应该是一位女士,只是看着上面写着的“分手吧”三个字,宋骞烦躁的“艹”了一声,抓过便签扣在手里,躺倒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搭在眉头上,心情更烦躁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人竟然在自己心里变得越来越重了,似乎是从她第一次对自己哭,还是情动时候叫的“骞骞”,从最初的各取所需式的交易,到后来无数次温柔的相濡以沫,又在暴躁中伤害彼此,不能言爱,却又难以割舍。
席文上车后倒是没有醉的不省人事,头脑是清醒的,只是不想动,又翻出手机看了眼没有简瑶的来电来信。
哎,第N次叹气,感觉自己交了个假的女朋友。
金石从后视镜看了眼席文,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啊?最近也没有太多的活动烦他啊,新戏早就杀青很久了,也没接剧本,难道是思春了?
“额”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的金石,完全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这一个月的活动能取消吗?”没有女朋友的消息,席文收起手机眯着眼,突然问了金石话。
“啊!别介啊,大哥,说好过几天飞法国参加一个活动的,都推过一次了,这次真不行,你可别放我鸽子了,再这样下去,我这个经纪人都没法当了。”金石一听他问这话就有阴影了,自家艺人真的是够任性的了。
“打住,行。”一个问题能叨叨出这么多话,席文觉得自己真的是好脾气了,自己身边精英人才很多,为什么经纪人就是个例外呢。
“活动回来给我订去C市的车。”想了想,也只有等活动回来了,再去找简瑶,就当给她个惊喜好了。
“什么?!又要去,你不知道上次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你悄无声息的上车的,这样的事能不能别来了啊,感觉自己都快短命了,你的粉丝知道了,这火车站不得炸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粉丝有多疯狂啊!”听见他这么说金石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件事是没得商量的,他要去找女朋友,理由很正当,眼神凉凉的撇了一下前面开车的金石,时刻注意着后座金主动向的金石第一时间接收到了,得,没的商量了。
他这个经纪人当的很窝囊啊,他能怎么办,艺人不听话,他也很绝望啊。
给他送到家之后,又叮嘱了一遍三天后飞法国的行程,让他千万别溜了,才离开席文的住所。
房子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了,没有了那天三人一起吃早餐的热闹,思绪又飘到了去年从C市回来在火车上的那一幕。
有点期待下次在C市见面简瑶会是什么反应了。
赵导最近很忙,除了督导片子的后期一系列的问题之外,还要参加电影节,还要当评审,忙里出小差终于想起他未播新剧的女二还没有签经纪公司啊。
想到这里,默默从兜里拿出手机出了机房,给席文拨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起来懒懒的,赵导看了眼手机屏幕没有拨错号啊,这人大白天的很少有这种状态啊。
“你这是干啥了?大白天的累成这样。”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揶揄和调侃,席文没有理会。
“什么事?说吧。”
“咳,是这样的,你经纪人还有没有兴趣再签个艺人?”赵导开口还有点不好意思。
“谁呀?”
“咳,陆芳芳。”说完这句话,一向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赵导,耳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成了粉红色。
远处走来的一名工作人员,看到赵导在打电话,只说了声“赵导”打了声招呼便走了,然后又回头看一眼,确认自己确实没看错啊,赵导耳朵怎么那么红啊。
站在走廊的赵导又往楼梯间的方向走了几步,手机听筒里传来了席文低低的笑声。
“我说,你这铁树开花便是万年啊,你问过人家了没,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席文知道赵导是个不轻易开口求人的,如今为了还没名分的女朋友能做到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
“这你别管了,你就说行不行。”倚靠在楼梯间的窗户边,看着楼下如蚂蚁大小的行人,淡淡开口。
“行。”
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席文摇头笑了笑,颇有几分难兄难弟的意味,也不知道这情绪是怎么上来的。
给金石打了电话,让他准备好经纪合约,明天带过来,又看了眼手机还没有简瑶的电话和来信,心里想着下次去C市见到她一定要打她屁股,太不自觉了。
此时的简瑶跟简俞还在火车上,两人吃了午饭就午睡了,虽然是硬卧,但一晃一晃的人也并不好受,而且火车经过的地方多是偏远地区,山多山洞也多,多数时候信号都不好。
等她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刚好火车正经过一条江,看着窗外的景色,难得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想了想,给席文发了过去。
信息发送成功,但是没有回复,可能在忙吧。
想着给母亲大人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明天到的时间,结果响了半天都没人接,不应该啊,她们的电话母亲大人从来都是秒接的。
简瑶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该不会是拆迁提前了吧?
C市,简瑶家里,简淑正坐在客厅的窗前发呆,回想起一个小时前在路口超市门口的那一幕,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总感觉要出事。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长裤,黑色皮鞋,亚麻色的衬衣解开了上头的两粒扣子,袖子随意的卷了几道露出一截手臂,下巴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错身而过之时,他换了一声“韩淑”,那个已经十几年没有人叫过的名字,只是这个男人她不认识。
连脚步都没停顿,只攥紧了手里的购物袋往家的方向走。
回来之后赶紧锁好门,心里就很慌,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很多,以至于女儿打电话来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