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边两个星期了,说不想念s市的“奢靡生活”是假话,不过,爸爸的伪善事件,就像一颗烂掉的苹果一样,在自己心里弥漫着酸臭味。她回去后,要怎么面对那样的爸爸?
“黑仔,你们读过诗吗?”
“出师表吗?”黑仔脸皱了。
“这是什么表情啊!”她一脸疑惑。“我让你背出师表,也是为了你好嘛。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嘛,我得让你物有所值啊!”
“可是我背到想吐~”
“不能吐啊,那都是精华!下次我给你抄个容易一点的!”
“啊!还来啊!”
“古诗是我们中国的人的智慧,很多文人墨客,都是用诗来抒发自己内心深处,可以表达或者无法表达的感情~算了,你现在还小,肯定不太懂大人世界里那种复杂感情…”
“我懂!”黑仔第一次反驳她。
“哇!那你学吗?”
“可不可以…短一点~”
“可以啊,我是这样子想的,我肯定还是会回去了,你是他们的小老师,你多学一点,他们也能多学一点。”
“你要回去了吗?”黑仔心里浮起一股子不舍跟难受。
“嗯,舍不得老师啊?”她看的出黑仔是很尊重她这个老师的,不仅不嫌弃她跟于非寒住自己家,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对她有求必应的。
“不是…”他感情向来不是那种外露的,被这么直白说出来,他自然羞涩。
“哦~舍得我走啊~”
“不舍得你可以别走嘛?”他很小声的问。
“……”她沉默了,留在这里?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因为爸爸的事,有过这种想法的。
“许许~你又把袜子塞哪里了?”于非寒在二楼叫她。
“啊?我不知道啊!”她在后院里大声的回应他。
她没那么伟大,在于非寒叫她的一瞬间,她把那一瞬间的想法否决了。
“我知道我们这边生活太清苦,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个的,老师,你不要生气。”
“不怪你,是我没那个勇气吧。”她自她有记忆开始,生活条件就特别舒适,也是因为这样,才造成了她懒散的生活方式的。
“我背诗!”黑仔觉得自己冒犯老师,拿起今天在学校写给他的出师表开始背。
“不用~我写个短一点诗给你。等等我吧。”她拿来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写。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你看很短的,对吧。”她看向黑仔。“我会在里面写这些诗的解析,让你方便理解。”
“好,确实好短。还有吗?”黑仔松了口气,这比起出师表好太多了!
“有啊。还有很多呢,为了让你喜欢上诗。”她想了想,“你想不想背情诗啊?以后可以念给你喜欢的女孩子啊?毕竟都15了~”
黑仔瞄了她一眼,迅速低下头,小声的道,“好。“
于非寒拿着她的臭袜子下来了。
“你啊~我都帮你洗了,你还总把你宝贝袜子像藏宝一样藏起来。”
“我囤习惯了嘛~”她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于非寒拿着盆准备去洗衣服的背影。
他蹲后院正中间那个汲水机旁边,按压了两次,水就哗啦哗啦的流向水桶里,他给她洗衣服,包括内衣内裤袜子。
多美的画面,他头顶是群山跟星河。
黑仔每次看着于非寒给她搓洗内衣内裤,都是一脸的诧异。
忽然之间,山间清爽的风刮了起来,松动着他背脊的衣服。
记忆又一次将那个人跟眼前的人的背影重叠。
她是真傻了吗?
“老师?还写吗?”
“写啊~”她还看着他。
然后在纸上写下:
我在二十岁的夜里
遇过那么一个人
清凉而温柔
如妖风拂过肌肤
热火缠身般炽热
又忽而漠然寂灭
我在最年轻的年月里
等过那么一个人
那么近又那么远
如妖风阵阵穿肠
蚀骨嗜血般疼痛
有些爱即使人间不值
却依旧无法抹灭
“好长。”黑仔一眼看,就发愁了,
她忽然猛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我记得我有带两本散文诗来的!你等等,我今晚一定要找出来给你!等着哈。”
“好,我等你……”看着走的歪三扭四的老师,拖鞋总是穿了掉的,黑仔憨憨的笑了,想道,这个老师总是丢三落四的。
然后身边就剩下于非寒在搓内裤的声音。
黑仔走过去,心想,他们反正要走了,索性大胆问一下吧。
“哥?你很喜欢洗女孩子的内裤吗?”黑仔每天晚上都看到他在洗老师的衣服,衣服就算了,内衣内裤也帮着洗了!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是啊…”于非寒捞起盆里面的许许的粉色文胸,“内衣我也喜欢洗。”
黑仔头上黑线更多了。
看着黑仔尴尬的模样,于非寒憋着嘴笑了。
“你又逗我!”
于非寒很喜欢逗黑仔。
“没逗你,你看我不是洗的挺开心的嘛。”说完,就把水倒了,把文胸的水挤干净了。
“男人不能这样…”黑仔没见过男人给女人洗这些东西的,爸爸妈妈在的时候,都是妈妈在洗的。
“你在教我做男人啊?”
“哪敢。”
“哎~黑仔,你不懂啊,现在男人不帮女人干活,以后是讨不到老婆的。”
“你还怕这个?”
“我倒是不怕,我主要就是喜欢,因为…”然后,于非寒把文胸象征性的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还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香啊~”
黑仔三观破了一地。
妈呀!好变态!
“哈哈~好了,哥我不逗你了,不然以后你留下心理阴影就惨了~”于非寒在s市时是不会这样的,他很多时候都冷着脸,面对那些数据,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没有一刻可以放松警惕的。
大概是因为来了这里,抛掉了很多束缚之后,他整个人就变的轻松了很多,可以说是释放天性,他不觉得帮女人洗内衣内裤是什么奇怪的事,因为…他妈妈很多年都生病着,他经常得照顾着,所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喜欢跟黑仔还有她开玩笑,甚至逗他们。但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已经留下阴影了好吗!黑仔努努嘴,看着离去的他,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散下去,“哼~又逗我!”
许许在整理短诗,她让黑仔先去睡,因为她想反正明天不用上课,那就晚一点睡,她还在旁边做了注释,解释。
而于非寒一直在床上等着她,却迟迟不见她上床来,因为明天即将来临,他心情有些复杂。
明天如果到镇上,把东西传给董事长,那他任务也就完成了,董事长一定会让他回去的。
“许许?”
“嗯~于先生,你先睡吧,我把东西弄好了,明天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明天再弄好不好?”
“额……可是,我怕我赖床。”
“我叫你起床就好。”
“可我想赖床啊……”好久没睡过一次懒觉了,她很是怀念,从前在学校宿舍,星期六日不用上课,她就经常跟迪迪睡到天昏地暗的,然后饿醒了,就叫外卖。
“你不上来?”
“嗯…”
“随便你吧。”于非寒明显语气有了不满。
她听的懵逼,赶紧看过去。妈呀!真生气了!他眉头紧蹙着,然后鼻孔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她赶紧搁笔,然后灭了灯,屁颠屁颠的摸进了被窝。
“不写了?”
“不写了。”
“这才乖嘛~”他语气松软了下来,把她搂近自己怀里,他发现自己如果不抱着这个软软绵绵的小河豚睡得真的不香。像昨晚分房时,他就毫无睡意,可后来从小睡到一起,他才全身心的放松下来,进入睡乡。
她搂住他脖子,肉肉软软的小脸蛋贴住她家于先生的脸,蹭啊蹭的,“我不是一直都很乖的嘛~”
他对她这招很受用的,心都快被萌化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细细软软的。
她缓缓抬起头来,“于先生~“
“嗯?“
“于先生妈妈肯定是个很好的妈妈吧~”
他晃了一下神,“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好妈妈教出了那么好的于先生~”她伸出小爪子蹭了蹭他英俊的脸。
他眼眸染上忧虑,胸口像积压了石头,说话也沉闷了几分,“她经常生病,我得经常照顾她,我拼了尽我所有的力气,才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
“肯定很辛苦吧。”
“是啊,不过,幸好妈妈的雇主资助了我们,妈妈的病才有的医治。我欠他恩情,所以…他让我在他死后要照顾他的孩子,因为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唯一的骨肉。”
“那你妈妈现在全好了吗?“
“现在,好了。“他松了口气,“不然,你的于先生也没空恋爱,没空陪你来这里野了~“
“也对哦,于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真很好啊。”
“…算好的吗?”他其实…也没觉得有多好,只是一靠近她,他就会莫名其妙的想对她好,只觉得是应该如此。
“算啊!特别好,像疼自己小孩一样疼我。”
“你在夸我有母性光辉吗?”
“哈哈哈哈……算吧。”她眯笑着露出牙床,小身子也跟着抖了抖,确实很像个坐在婴儿椅子里,笑的毫无保留的孩童一样。她这股子孩子气,总是在她笑着时,特别的明显而纯洁。
“你啊~你这个大娃娃~”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动作,把她脸揉捏在手心里,她的嘴被挤成嘟嘟唇,特别的蠢萌,于非寒笑道,“你知道河豚长什么样吗?”
“@#$$&ambr /;?”
“就长你现在这样~”
她还没反应过来勒,他掀起被子,就像掀开锅盖一样,把她盖进被子里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