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也待了好长时间,贝仙草看了三遍日期,始终不愿意相信后天就开学的事实,趴在床上痛哭哀号。
贝母推开她屋子里的门,将手上的衣服砸向她。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快点收拾东西,后天就要开学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贝仙草胡乱扒着,将脑袋上的衣服扒拉开,翻了个身儿,
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妈,要不你把我打残吧,给我请一个月的假,我还没修养好。。。。。”
贝母听她说话就来气儿,抄起家伙什就往她身上来了那么一下。
“啊!”
“赶紧给我起来!别在我大好的心情逼我扇你!”
贝仙草被母亲一顿吼,苦着一张脸慢吞吞的收拾,“还有那沙发上的,都给我装好”
“知道了,我看见了,,,,,”
“姐姐还会回来吗?”小薇抱着贝仙草舍不得撒手。
(行了,哥嫂,就送到这儿吧)
(唉,这东西拿上)
贝仙草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挂到小薇身上。
摸着她的头说,“姐姐去上学了,等放假了,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小薇点着头,眼神儿万般不舍。
“好了,我们跟姐姐说再见好不好?”小婶婶一把抓住小薇,示意贝仙草赶紧上车。
“路上注意安全!”
“回去吧,妈!”
“再见奶奶,叔叔,婶婶,小薇!”
等身影逐渐模糊了,贝仙草才将头从车窗外伸了回来。
“关上,冻死人了”
贝仙草撇了撇嘴,食指动了动,将车窗关了上去。
“我可告诉你,这次给你报上名你要是再半途而废我可绝不轻饶了你”
贝母心疼的看着手机上一下子少了好几千的钞票就一阵难过,更加把气撒在女儿身上。
“不会的,妈妈,你就等着瞧儿好吧”贝仙草挽着母亲的胳膊,止不住的撒娇。
“别来这一套,成绩给我上去再说”
“贝仙草,你要知道,你的命直接跟XXX大挂钩,你考不上的那天,就是你的忌日”
贝父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讪笑了一声“至于吗”
“你给我闭嘴”
。。。。。。。。。
“喂,我这次泡到的妞儿绝对正点”楼道里传来一阵骚动,愈发接近宿舍。
“你可拉几把倒吧,上回那个着实给爷整吐了”随着几句谩骂声,宿舍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
郑楚眼含忧郁的望着门,嘴里发出一串惋惜声。
“能让这个门度过一个完整的年吗,这是咱换的第四回了,再有下次通报都下来了”
“怕什么,出事哥兜着,哟呵,我们406来了个小宝贝儿啊”
说话的是剃着寸头的一身嘻哈风的荆浩然,长得人模狗样,但怀着一肚子花花肠子,已经是个资深老司机了。
旁边的是秦泽束,面相显凶,五官硬朗,与景书亦不同的是,眼睛,秦泽束的像鹰一样锐利,
而景书亦的要像一潭深渊,平静而汹涌“叫什么?”
秦泽束一脚登开鞋子,长腿交叠倚在书桌上,两只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放在嘴边啪嗒一声点燃,
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连串的烟圈。
浓郁的烟味儿迅速弥漫了一整个宿舍,郑楚嚎叫着将窗户打开,“要了死命了”
景书亦皱了皱眉,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自的整理东西。
宿舍莫名安静下来,秦泽束拇指一下一下扣着打火机,让人心里发毛。
“WULI小可爱的名字叫什么呀”荆浩然为了打破尴尬,笑眯眯的插了一嘴,长得不是一般的俊,要把他掰弯了啊。
郑楚趴在一边儿“景书亦他叫”
秦泽束并没有理会郑楚,眼睛盯住了上铺的景书亦
“喂,你是哑巴吗?”
郑楚真心替他着急,这家伙儿,他都明了白了告诉他了,秦泽束的脾性不好,怎么还偏偏往枪口上撞。
景书亦将东西归置好,一个不慎钱夹子从口袋里掉落,秦泽束视线落了下来,弯了下腰,
景书亦直接从上铺翻了下来,惹得另外俩人直接惊呼,“谢谢”
两指夹过秦泽束刚弯腰捡起来的钱夹子,再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秦泽束眼睛眯了一下,手指空空垂落着摩擦了一下,又是狠狠吸了一口烟,直接吐在了人脸上。
“公共区域,要吸烟的话可以去厕所”景书亦不卑不亢,平静的直视秦泽束,
郑楚已经盖好被子躺尸了,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他都不闻不问,想活命哪里找,山东蓝翔郑楚行。
秦泽束下颌骨左右转了转,从鼻腔里发出笑,连荆浩然都无奈的耸了耸肩,
料到会有一番不可收拾的局面,却料不到秦泽束直接将烟摁在了景书亦的衣服上,用了力道转了转,烟是灭了,衣服也烫出了一个洞。
“浩然,饿了,你之前说的饭馆哪来着?”
秦泽束眼睛盯着景书亦的,话是说给还在看稀罕的荆浩然。
“嗯?”
反应过来的荆浩然,摸了一下寸头,苦哈哈的,
“喂,兄dei,那家店离学校很远的”什么时候不吃,偏偏回学校了才想起来吃。
秦泽束依旧盯着他,“摩托车,会有多远?”
荆浩然怕了他了,拎起外套起身,将门打开,催促了一声。
等人都走了后,郑楚才拉下床帘,探出个头,“景书亦,你真他妈的猛!”
景书亦抬眸看着那根竖起来的拇指,眼神有些凉薄,覆又落在胸前的洞,后槽牙紧了紧。
对于转校生,班主任并没有做过多的介绍,因为,高三转过来的,能有多好?
不是打架就是各种处分,景书亦自然而然也被归位那一类了。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样,什么性格,态度!只要是来了这里,要是想好好做人,
就给我老老实实,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谁敢给我做小动作,不好意思,我会扒了你一层皮!”
班主任看着是个“慈眉善目”的狠人,但她会面带微笑然后手刃你,带过的学生没有八百也有几千。
各个听到她的名号,都会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冷气。
班里乌泱泱的一片,景书亦个子高,坐在了最后一排,他旁边还有空位置,不过有书,名儿却没有。
晚自习三节课,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无休止的做题,背课文,刷考题。
老师拿着戒尺从前台转到后边,再从前门突击到后门。
景书亦自始至终头都没抬起来,笔芯已经空了一根,练习本上密密麻麻的。
开学第一天,学校便组织了一次摸底考试,以这次成绩开始进行最后一轮分班。
“准备好了吗?兄弟们,看手行动!”陶冶又开始耍小聪明了。
贝仙草上来便冲他刮了一计,“挺大脑瓜白长了,一无是处”
安乐乐藤目结舌,“你有法子?比这很管用?”
“要作弊你们作吧,我这次要靠自己的实力!”
陶冶和安乐乐互看了一眼,“搞什么,我们贝勒爷是要做格格了吗?”
贝勒爷是陶冶最近给贝仙草新取得外号,据说是看剧得到的启发。
贝仙草横了他一眼,“你喊多少次,我会慢慢记着的,到时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安乐乐捂着嘴偷笑。
“喂!,贝勒爷,别睡了”陶冶高三与贝仙草坐在了一块。
班主任已经推开了门,眯缝着本就不大的眼睛,正在逐一排查。
贝仙草下巴都快磕在书桌上了,陶冶捂着唇咳嗽了几声,心一横,捏着贝仙草的肉,旋转了一周。
“陶冶!啊!”
陶冶:。。。。。。
这一身直接引来全班同学的亲切问候,以及班主任的精准锁定。
一个粉笔头过去,“给我站后边去!”
“偷笑那个,一块站!一人一个角落,给我站好了!”
马上就要升高三了,时间对于她们简直就是奢饰品,中午的吃饭时间缩短到了半个小时,没有午休。
临下课几分钟,陶冶偷摸的塞给贝仙草一张纸条,“这样,我打饭,你和安乐乐占位置”
贝仙草趁老师不注意朝他比划了手势。
铃声急促的响起,班里面霎时蠢蠢欲动,得了指令后,
陶冶溜得飞快,贝仙草和安乐乐则勾肩搭背的从后门大摇大摆的出去。
“食堂阿姨是真他么的残疾,你看这手抖成什么样了,还坚持上岗!”
陶冶表演杂技般将三份饭端到两位爷面前。
“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忍忍就过去了了,啊,再挺尸一年,一年零四个月”
贝仙草用筷子吧拉着找肉吃,“诶,总共就这么几块,别都给我拿走”
陶冶护食的飞快吧啦着碗里的饭。
“good afternoon everybody!”听着熟悉的声音,班里面已经开始沸腾了。
随即在数学老师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后又开始怨声载道,“突击考,我的宝贝儿们,惊喜总是无处不在的,班委,过来发卷子!”
数学老师双手支撑着讲台,鹰一样的眼睛开始疯狂扫视,尔后用中指推了推滑在鼻梁上的镜框。
“出现了新面孔啊,不过没关系,感情有时候不仅仅是相处中产生,比起这我更喜欢的是一见钟情”
数学老师是这所学校出了名的段子手,情场高手,同学们的唏嘘声一片。
“好了,玩笑戛然而止,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景书亦拇指摩擦着卷角,眉头微微锁着,几分钟后,开始进入状态。
“喂,哥,会不会?”
荆浩然已经废了,用脚尖踢了踢前排的郑楚。
“我只会选择”郑楚小声地回应。
“也成,给我”
荆浩然飞快的接过小纸条,藏在袖口里,躲避数学老师的扫视追踪。
荆浩然三两下将答案抄好,又开始东张西望,景书亦眉头一皱,抬了眸对上。
“求你”
景书亦冷淡的低眉,刷刷的写卷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剩最后一道大题。
荆浩然还想不要脸点,无奈数学老师拿着戒尺正转了过来。
“你不尝试一下另一种解法吗?”
景书亦微微一愣,将演算纸翻了个面,用笔圈了圈,“解出来了”
数学老师露出欣慰的笑容,多瞧了他两眼,是个好苗子。
“求你了哥,你是我亲哥”景书亦松了一口气,解完了,看了眼时间,便将那张演算纸揉了揉扔给给了他。
只不过还没得及道谢,该死的铃声准时响起,荆浩然壕叫了一声,捶胸顿足。
“能晚会儿收吗?”荆浩然死死拉着卷子一角,班委冲他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不能”
“啪”快乐没有了。。。